熟,珠大娘定睛一看,这,这不是那姜家少爷的人吗?
再细瞧,血泪中的那人也很面熟啊!跟王少爷的小厮来过家里,王少爷那小厮还挺巴结他的啊!怎么会!珠大娘看到那人圆睁的眼,眼一黑脚下一软,整个人就要瘫倒在地,一双犬手及时撑住她,“娘,别说话,咱们快走。”
说完话便半拖半抱的带着珠大娘离开,厢房里几个黑衣人耳聪目明,自然都听到动静了,不过他们没放在心上,不过是两个人伢子罢了!回头寻机灭口就是。
可不好让他们两在此地失了踪迹。
厢房里的方虎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他两眼不断在黑衣人及太监身上转来转去,偶尔扫到小方身上,那少年颓丧的靠在屋中圆桌桌脚,他的双手溅满了鲜血,脸上、衣上都是,方虎脸上也沾了血,是小方拔刀时,溅到他脸上的。
他脑子混乱一片。还没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只记得他和苗大在闲聊,后来小方出来了,不知他打那儿弄来的酒,酒香四溢,苗大喝了一口就停不住,不一会儿就醉趴在桌上,他也撑不住,然后就是血腥味刺鼻让他不适的醒来,正好看到那一幕。
小方那孩子向来温和,没想到抽刀杀人毫不手软!
领头的黑衣人面无表情的扫他一眼。问:“怎么处置这家伙?”
“留着吧!这里不能久待。先找个地方落脚!”
柴房里。杜云寻抱着范安阳自窗边退开,失血过多加上没有吃喝,再加上方才看到的那一幕,让他眼前一黑。险些把范安阳摔出去。
“复常哥哥你还好吧?”范安阳自他身上下来,扶着他坐下,伸舌舔舔干裂的唇,她有些哀怨的望向水缸摆放的位置,她好渴啊!想喝水,这些人真是坏心眼,故意摆着那一缸水在门边,让他们看到却喝不到~真是太恶劣了啊!
“不太好。”杜云寻曲膝将头靠在膝头上,刚刚厢房里。是有人被杀了吗?
“这儿大概不能待了,刚刚那两个人,看来很像人伢子。”也就是说她猜对了?杨十一郎想把她卖了,好使范家蒙羞,折辱她。比直接折辱她祖父更叫祖父难受。
只是,出了意外,不知为何出了人命,还叫人伢子看到了!
“不知会将我们挪到那儿去,咱们先四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用,先藏在身上。”杜云寻边说边睁开眼睛四下张望着。
范安阳不止四下看着,还小心的翻动东西瞧,意外的发现一把小刀,说是刀,也不太像,就是块细长的铁片,被人磨尖了一端拿来当小刀使,应该吧!因为钝的那一端被缠上布条,持有人可能是在堆柴薪时,不小心掉落的在柴堆下。
若没翻动东西,范安阳也发现不了,但是,真要放在身上吗?万一被发现怎么办?“怎样?”杜云寻无力的问。
“发现了这个。”范安阳爬回来,背对着窗掏出小刀给他看。“有地方收吗?”
范安阳点头,将之别到腰带里,杜云寻扯开嘴角,“阿昭真聪明。”
呃?这好像不是他第一次称赞她了!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傻子,老说她聪明。
范安阳一直没发现,杜云寻对她的种种表现视若平常,这时虽觉有异,也没往旁的方向去想。
珠大娘母子一离开,就往衙门去,珠大娘在城里名声不错,衙差又才接到知府手信,竟然有人大胆如斯,敢绑架知府家的亲戚!昨夜才收到消信,他们正想表现给上官们看,没想到这么快机会就来了!
范安柏等人已挪到华阳城里守着,四乡八邻全都动起来,接到小城衙差通报,有人伢子举报,小城某里有人家发生血案,发生血案就发生血案,他们要找人啊!谁理血案哪?捕快正想斥责小城来报的衙差,范安柏却注意到一件事,“你说那宅子久未住人,不知何时突有人走动了?”
“是。”那是来通报的衙差平常走动的地盘,许是因此,小城的捕头才会派他跑这一趟吧?
江捕头正好过来禀事,听到这里,忙问细节,待得知衙差赶到时已人去楼空,屋里众人心里就有了底,看来果真是找到歹人藏身之处了!可惜啊!让他们逃了!
“可有发现被绑之人?”
“听珠大娘她儿子所言,柴房里确实关着两个人,我们进去查看时,在桌下地面发现了一幅画,不知是否有关连。”衙差掏出小城捕头命他带来的仿画,范安柏一看立时松了口气,杜云启抢过去看,“这是复常画的,这构图正是他所绘的秋霜傲菊!”
总算是找到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