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丫鬟道:“也不知道未来的大少奶奶会是何家女?若要是个脾气好的,肚量大的,倒也罢了!就怕到时,老相爷和大老爷应了老夫人和新夫人,从那几位表姑娘里挑大少奶奶。”
“这事咱们就算想管,也管不着,唉!我只盼啊!老相爷能趁早帮两位少爷把亲事订下来,堵了老夫人和新夫人的嘴,咱们也好早日回京去。”
“嗐!木芙只怕比咱们急。”
“她是该急。以为侍候了大少爷,就比咱们几个强了,看人都用鼻孔了呢!”
“哎哟!我的好姐姐,那叫趾高气昂。”
“去。敢来取笑我。”
两个丫鬟小声的笑闹成一团。
另一艘船上的舱房里,雨心侧耳倾听着外头的笑语声,稍稍一动就扯到伤处,她紧皱眉头轻挪身子,外头有笑语声由远而近,那笑语声近来让她再熟悉也不过,她强忍着锥心的疼,又把身体挪回原位,伤处实在太疼,她只挪回原位来不及躺下。门便已被推动。
“哎。她还躺着?”这个声音倒是陌生。似是没听过的。
“是啊!平嬷嬷可恼了,老叨念着花钱买下她,实在是不划算。才做了几天事儿,就成天哼哼唧唧的躺着不做事,光耗粮食不干活。”这话是那叫雨琴的说的,雨心闭上眼不打算理会她们。
雨琴三个带着人进了舱房,她们虽是杜云寻的丫鬟,但游家这艘船并不大,主人住的舱房都嫌气闷了,更何况下人的,因此四、五个人一进舱房,就觉气闷不舒服。雨琴扫了半倚在床上的雨心一眼,看她闭着眼似睡着了,忍不住嘟着嘴,小气的抱怨:“闷死了!坐船真不好,总要和不相干的人挤一块。”
春江和春花两个闻言便皱起眉头,这话是在嫌弃她们两了?她们可不乐意来,是被雨琴硬邀来的,说是想要请教她们,怎么侍候主子,才能讨主子欢心不被嫌弃,春江心道,要讨主子欢心,这口德便先修。
不过,她才不会告诉她们呢!她们是哪个啊!不过是杜家新买进门的丫鬟,连看脸色都不会呢!还想侍候主子,讨主子会欢心呢!再说教会她们,能给自己好处不成?别教了学不会,反拖累她们两才好。
春江想到这儿便想走了,倒是春花觉得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听雨琴问起她们平日怎么侍候范安岳的,春花笑语回道:“姐姐说笑呢!怎么会问咱们姐妹两个?七少爷跟前,咱们两个素来是笨的,总被七少爷骂,哪哪!上回你们不也见着了?七少爷叫咱们磨墨,才一动就被骂了。”
雨琴一愣,雨绢也想起来了,范家七少爷人虽小,可脾气实在大,她们跟在二少爷身边去授课,总见他动不动就开口骂人,找他的丫鬟问如何侍候人,会不会是找错人啊?
“我看,六姑娘身边的姐姐好像都不曾被骂过。”雨琴若有所思的道。
“我们六姑娘啊!脾气才是顶顶好的,你们不知道,我们之前在姚家村待了一阵子,嗐!那两个傻丫头啊!”春花便将瑞芳姐妹两被人哄了的事说给雨琴几个听。
她们是新来的,自是没听过这些,却是听过外头的传言,“那六姑娘我瞧着,不过是小孩子啊!那村长女儿怎么会想让她出头去救人呢?”
“谁晓得!她要真心想救人,要她爹出面就好啦!她爹可是村长呢!”
“说不定这村长不管用啊!哈哈哈。”
“也是,听说那古家是姚家村里数一数二的大富人家,村长也得听他的吧!”众丫鬟胡乱猜测着,“咦,你们方才说,六姑娘脾气顶顶好,是说她没气恼那两个丫鬟?可不是说她们被罚月钱了?”
春江嗤道:“那是大少爷罚的,嫌她们多事给六姑娘招麻烦。”
“所以说啊!要侍候好主子,要做的可多了,但是,绝对不要自以为是,想当主子的家,那两个丫鬟就是这样,才会被罚的。”春江意有所指的看了雨琴几个一眼,春花笑着打了圆场缓和气氛,闻聊几句后,便起身告辞了。
待回到她们乘的大船,春花才嗔道:“你不是不想理她们的吗?还说那么多干么?”
“我总觉得那个叫雨心的怪怪的。”
“那儿怪了?”春花不解。
“我们刚刚说到姚二姐时,她浑身都僵住了。”春江若有所思的回忆道。
春花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头,“就会胡想。”
“她真的……”怪怪的嘛!春江将后半句咽回去,春花已快步迎上春梅,“你们上那儿玩去了?一会儿七少爷睡醒,怕闹着要吃点心,正想要找你们两去做。”
“我们就去,就去。”春花笑着应下,回身拉了春江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