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声线和这孩子的脸重合,只让人觉得全身发冷。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我需要知道我在这里怎么才能够出去,如果你让我出去,那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我秉持着,就算搞不清楚情况,气势也不能够输的原则,放出了这么一番狠话。
但其实,我自己知道,我全身都凉了,明明在地下,应该比较暖和,可是我却只觉得冷,再加上眼前的惊吓……我不知道我还可以这么嘴硬多久,如果我一直出不去的话。
“你居然对我放狠话,但是既然你问我了,那我就老实的回答你,那就是,这个地下室,只要进来了,就没办法出去,只能等死,因为这本来就是为了死人而建造的。”那孩子忽然笑了起来,笑容更加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脸上的皮明明还很光滑,可是笑得时候却皱了起来,就好像是在一个孩子的脸上安了一块老人的皮肤。
“啊呀啊呀,我的这块皮也要支持不住了,本来想吃了你来保存我的面容的,没想到居然是纯阳命,我当时就没有搞清楚,不然如果带着别人下来和我一起,现在的我可能早就重生了,就不是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着,一把撕下了脸上的皮,整张脸失去了皮肤的保护,肉破破烂烂的,就像是被蚯蚓钻过的泥土,变得松弛多孔,我忽然意识到,空气中一只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似乎就是从他那边传过来的。他一掌拍在靠近他的墙上,然后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我忽然燃起了希望,这个地下室果然是有机关的,怎么可能真的出不去?他的身体看来也是不断更换的,如果没有出口,那他怎么才能得到新鲜的身体?我冲过去,拍在他刚才拍的墙面上,果然,这面墙和别处不同,敲击上去感觉得到背后是空的。
果断的照着那边拍过去,我用的力气不打,然后就感觉这面墙以一种难以解释的速度转动着,我连忙跟上这门转动的频率,跟着转了进去。
刚进去,站定,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因为刚才如果我稍微慢一,现在可能就已经被门压死了。
可是我刚看清眼前的景象,就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觉得幼稚,因为,眼前的景象我更加不愿意看到,因为,我眼前的,根本就是一片血海,而我,就站在这片血海中。
血液是会凝固的,这我们很早以前就知道,但是今天我知道,如果血液的量到了一的程度,那么血液也是不太会凝固的,而是会像眼前一样,变成一片血液的海洋。
我难以抑制的想要呕吐,然后就吐了,站在血海外边,恨不得把自己肚子里还剩下的那些食物都吐了出来,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胃酸的那股恶心的味道。
就算是这样,那股味道和这浓重的血腥味相比,也是巫见大巫了。眼前足足有三个浴缸的大,不对,整体有一个房间那么大,周围都堆满了尸体,腐烂的和还没有腐烂的,其他都浸泡在血液中,就像是有人人工开凿了一个的血液泳池。
吐完了,没东西可吐自然很难再觉得恶心,我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看看眼前的这血海,血海粘稠着,而刚才那个孩子就躺在正中央,疯狂的啃噬着一局尸体,然后肉眼可见的,他脸上的皮肤再不断地重生,直到恢复成刚才我才见到的那个样子——白嫩的男孩。
我在很的时候,看到过一个恐怖故事,就是过去一个女王爵,用人血来清洗身体,保持容貌,所有的年轻人都被她放干了血,时候的我被吓得够呛,一个月都不敢自己一个人睡觉。
那鬼故事还有一句很唯美的开头——你如今如此抢眼的年轻华服,将变成一堆一文不值的破烂货,那是有人问,你的美貌何在?你回答:在你深陷的眼眶,那将是贪婪的羞愧,空洞的赞扬。
这段话我至今都记得,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我想我可能还会记着它一辈子,因为,眼前的这一切,都联合着这句话埋进了我的大脑。
无论是那漂浮在血液中的白骨,还是零星的破布,亦或是那血液中间占满血的男孩子,都让我觉得恐惧,我忽然想到了日本的一种死亡美学,过去的我就不能理解,现在更加难以接受。
时候天还有同学还迷恋过别人写着的,血染的玫瑰,还觉得一整片玫瑰花就是因为血液的浸透才会红的那么美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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