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但其面上呈现出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小视。
此人就是庄经歌的上司,鲁尔州的总督,哈普联邦政府的三星上将,也是当世七大军阀之一,号称顶级战将的文礼桑。
“小庄,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剩下的你就不要管了,也不要再追究下去。”
文礼桑指着远走的那辆飞车,说道:“那个老头是卡萨领事馆的领事。多田是卡萨贵族之后,他的家族在卡萨国内很有势力,在卡萨国内时就没人管得了,在这里我们也不好管。”
“我不管他什么背景,在我的辖区内杀人,就得受到法律制裁。”庄经歌愤愤不平的回应,想要解开制服的纽扣,却怎么也解不开。右手用力拉扯之下,将最上面的两粒纽扣全部扯掉。
“我已经向卡萨领事馆进行了口头谴责和抗议,你还要我怎么做,把多田杀了?再说了,卡萨那边也被你打死了四个人,对不对。大家扯平了,这事再追究也没有结果。”
庄经歌满面怒容:“早知道我就当场把他打死了。你这是在逼我滥用私刑,你这是在亵渎法律。”
看着气呼呼的庄经歌,文礼桑拍拍他的肩膀:“小庄,你很能干。你只需要把目光放长远点,未来还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你。等你慢慢成熟了,就发现很多事情并非简单的是非黑白,也不是用法律就能解决的。”
“当前,我们的中央政府把韬光养晦当作大方向,维护稳定的局面是第一要务。谁也不敢轻易制造乱局和摩擦。卡萨人早就对我们虎视眈眈,寻找借口,我们更不能上当。”
“如果你杀了多田,卡萨会借机启动战争。两国打起来,以哈普现在的实力肯定惨败。我们会失去领土,失去主权,还有千千万万的人因此丧失性命,这些你想过没有?”
庄经歌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终无奈的向文礼桑敬了个礼:“我不考虑这些,我只做职责范围内的事。我服从命令。但也有一个请求,请您一定满足。”
“请您向卡萨领事馆施压,让他们将多田遣返回国。他在这里待下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说完,庄经歌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陈游疾看到这一幕,思考着如果自己面对这个问题,会不会有更好的选择,最终悲观的不停摇头。他正打算继续赶路,却听见了一阵悲惨的哭泣声。
在总督府的一百米外,出现了大约二十多人,以老人、妇女为主。他们驾驶着一辆大型敞开式运输飞车,上面放着死去的十二个哈普人的尸体。他们将飞车停下,一个个扶着尸体,哭得死去活来。
文礼桑紧皱眉头,回身看着这些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一个头发胡子都已经花白的老者走出来,看着文礼桑,大声的哭泣,眼泪和鼻涕横流。
他举起拳头,对着文礼桑喊道:“我们的孩子被卡萨人不明不白的杀了,我们要求政府主持公道!杀死凶手,为我们的孩子们报仇!”
“这件事,我们总督府已经在处理了,大家先回去吧。”文礼桑不耐烦的挥挥手。手下的十几个卫兵端着枪冲出,将那些家属包围起来。
“骗人!那个凶手明明被放走了,我们都看见了。”老人情绪激动,大声喊道:“我们辛苦工作,纳税养活你们,你们不仅不能保护我们的安全,还主动释放凶手。你们还要不要脸!”
老人呸了一口,带领一众家属挥拳高喊:“惩治凶手!还我公道!惩治凶手!还我公道!”
“轰走他们!”听到文礼桑的命令后,众多卫兵走上前去,使用警棍进行抵挡,用枪托殴打抗议的百姓,试图将众人驱赶。
愤怒的家属们立即反抗。在争斗和推攘过程中,不少尸体从车上掉下,被士兵们踩来踩去。而外围,则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以及媒体。
冲突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家属们根本不是对手,不少人受了伤。二十分钟后后,他们满怀满腔悲愤,将尸体重新装上车,运走。
家属们离开后,围观百姓和媒体也相继离开,总督府门前也恢复了之前的平静。除了地上的点点血迹,似乎刚才的冲突未曾发生过一般。
陈游疾看着繁华的都市、灿烂的灯火以及总督府上巍峨庄严的违章,闭上了眼睛。哈普繁荣的世界下面,有太多的贫瘠之地。自己亲身感受的现实远比长期在家臆想的世界更加复杂。
这里有时刻觊觎的外族,有混乱低效的行政体系,有只考虑自身的割据军阀,也有奇奇怪怪的教派。在各种不同的势力倾轧下,百姓的生存非常非常艰难。而自己,是否该为他们做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