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还被扔到太空中,幸亏在飘浮时被人及时救起。另外一次,我被自己人坑了,那个王八蛋给我注射了一种奇怪的激素,让我的身体肿成了一个气球,我花了半年时间才变回正常。”
陈游疾问道:“那个坑你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被我杀了。”陈之光做出一个割喉的动作,“他不仅仅坑我,还虐杀奴隶,我就把他干掉了。干我们这行,胆子要够大,也不能怕结仇家。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快意恩仇的日子,过上十年就已经很爽,胜过像你父亲那样唯唯诺诺的一辈子。”
“那没有警察或者是安全部门的人来抓你吗?”
“警察?这个星系到处都是战争,军人都不够用,哪里还有那么多警察维持秩序。看看我们哈普星,这么多年来军阀混战,治安恶劣,你有见过安全人员出面保证百姓安全吗?”
他露出自己的一个胳膊,说道:“但我也有好几次被抓过,每次都越狱成功。只不过遭遇过很多变态的刑罚,受了不少罪。我的胳膊曾经被一种棘刺插入,这种生物在体内吸收我的血肉,快速生长。虽然后来被我拔掉了,但到现在,股二头肌附近的肌肉还是萎缩无力的。”
陈之光嘴角露出冷笑,说道:“有仇必报,是我的原则。这些折磨过我的、坑过我的仇人,最后都被我杀了。”
陈游疾看着叔父的左手,问道:“你的左手,有两个手指……”目光所至,陈之光的左手无名指和小拇指齐根长短,并且一样整齐,像是被外力所断。
“被剁掉了,”陈之光淡淡的回应,面上充满神秘:“是我自己剁掉的。关于这件事,你不要再追问下去了。现在还不是时机,适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他忽然又笑了:“我在想你的父亲看见我时是什么心情。他发送信息让我回来,让我找到你,带你寻找能够治疗你特殊病情的医生。但他又很怕我和你待在一起,怕我带坏你,让你走上邪路。这会儿,他的心里一定很纠结,哈哈哈,想起他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玩。好了不说了,我先去弄点酒。”说罢,陈之光几个箭步快速离开。
“这酒真不错,浓烈而不辛辣,回味无穷。唉,还是哈普的酒好喝啊,哈哈。”在陈游疾的病房里,陈之光拿着两个酒壶,对着一碟卤菜,对着一个病人,陶醉在酒乡。他一口又一口快速的喝酒,不顾形象,让自己的大胡子上沾上了不少酒珠。
“叔父,我想问问你,你知道怎么能治疗我这一身毛发吗?我感觉好像是被人诅咒了。”陈游疾的眼眶深陷,眼珠布满血丝,他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个疾病折磨得快要发疯了。“你见多识广,你会解诅咒吗?帮帮我吧,叔叔。”
“小子,不要那么没出息。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陈之光凑过身来,仔细的拨开陈游疾脖子上的体毛,观察着井字伤疤,摇摇头说道:“关于诅咒造成的伤害,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在天琴系内的人类,目前还没能破解诅咒的真相。”
“不过据我所知,这些诅咒一般只对有天赋的人有效,比如你,就是个绘画天才。我记得天琴帝国有个皇帝,军功赫赫,开疆拓土,但也被人下了死咒,全身毛发。花费了无数时间、精力,采用了多种科技手段,最终也没有治疗成功,皇帝一怒之下,处死了四百名医师。”
“也许真的是天妒英才吧,中了诅咒的人,通常都活不过三年。”陈之光皱着眉毛,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就是说,我的病没得治了,我只有三年可活了。”陈游疾沮丧的看着叔父,他看着叔父不停喝酒,迟迟得不到来自对方的正面回应,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绝望的表情。
“来,喝口酒。”陈之光送了酒壶过来,他看着侄子喝下烈酒,看着陈游疾大口咳嗽,忍不住哈哈大笑:“孩子,无论我们遇到多大的难事,都应该展现笑容,都应该活得洒脱点。无论是三年还是八十年,怎么过都是一辈子,干嘛老要为不开心的事烦恼。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三年又怎样,毛人又怎样,你依然可以活成你想要的样子,千万别被这些东西所羁绊。”
陈游疾感受到一股热力冲上脑袋,大力点头:“也对,怕它做什么。长毛可以抵挡雨水,就当自带雨伞了。而且冬天防寒,夏天隔热。”他看着陈之光,说道:“万一没钱了,我去扮猩猩,你扮驯兽师,咱俩还可以上街头卖艺,挣点酒钱。”说完,他又喝了一大口酒,自顾自的笑了。
叔侄二人对着一盘卤菜和月光,在医院的一百二十层楼的病房里,大口喝酒,持续吹牛到深夜。他们聊起了哈普的坚韧能量防护罩,聊起了守护哈普的狂狮要塞,聊起了卡萨人和他们的神教,相谈甚欢,慢慢的压在二人心里的阴云也被驱散。
就在喝完最后一口酒的时候,陈之光忽然一拍大腿,说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小子,我想起来了,你应该去找他。”
“在吉尔州有个爱看少女漫画的神经病,那个老头真他妈的是个高人,他什么都会,他叫尼安特。你应该去找他,他可能是世上唯一知道怎么治疗长毛症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