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是阿傍,只见他手中一扬,数道光圈缚住了那几个台上的女鬼,“缚灵环!”胡瑜低低轻喊出声。
“你们怎么搞的?这几个女鬼半天收不走吗?”阿傍的语气中似乎极不耐烦。
被缚的女鬼几乎都一脸惊惧,胡瑜说道:“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个剧场乐池下的那么多具男尸为什么没有魂灵。”
阿傍惊愕地望向胡瑜,“有这种事?”
许欣叹气道:“老大,就是因为接魂殿没有这几个女鬼的任何资料,她们相当于是黑户,所以我才想着过来弄清楚,是接魂殿的资料出错,还是我们忽略了什么。”
听许欣这一番话说出来,阿傍也十分吃惊,“接魂殿还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情,漏的常有,但象这种的,真还没遇到过!”
胡瑜以商量的语气问道:“可不可以把这个穿绿色戏服的让我问几句?”
阿傍定神想了想便同意了,却不除下缚灵环,而是将缚灵环的一端交到胡瑜手中。
胡瑜低声问道:“是在这里问你,还是我们到那个附近?我想你也不希望什么事情都被人知道吧?”
穿绿色戏服的女鬼,正是柳叶儿,走到了舞台的另一侧,那女鬼什么也没说便坐了下来,扯到了缚灵环,胡瑜见状,也坐了下来。
“没错,我是叫柳叶儿,二三十年代在德昌红得发紫,很多有头有脸的先生老总,少爷小姐,都大把大把送金条和大洋来,为的,只是跟我吃餐便饭。”
“但是中间有几年,你不在戏台上!”胡瑜提醒道,“你是去生孩子了吧?”
柳叶儿的脸转了过来,一双波光荡漾的眼睛落在了胡瑜脸上:“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很多!”虽然声音冷淡,但眼中留露的,却是毫不遮掩的赞美。
只听柳叶儿继续说道:“我在兴市把她生下来,但你知道,戏子是绝不能有孩子的,三岁不到,就送给一户涂的人家,不过,她也不可能活着了,她若活着,最少有八十五岁了吧,她生在民国二十九年的芒种节,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回到戏班,我继续上台,但是那时候兵荒马乱的,孩子的父亲始乱终弃,将我卖给一个大亨做姨太太,戏班的班主知道后,一面好言安慰我,一面在我喝的水里下了药……”说到这里,柳叶儿泣不成声,“我恨!”
狠狠一抹了眼泪,“某天上完了戏,我将班主留了下来,单独在我那隔间里与他喝酒,那酒里我放了迷药,三杯不到,他就晕乎乎睡过去,我用了最大的力气拿我唱戏的彩绸,把他勒死了!呵呵,戏服,也是杀人的利器呢!但是,我没办法藏尸,正巧我的沙发要换垫,于是就把班主给塞了进去,我刀马旦出身,这把子力气当然是有的。”
胡瑜终于明白,那块金表,正是戏班班主那人渣的!
“我一个戏班姐妹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但她说道,整个戏班,只要有点资色的,基本都被这班主害了,所以她赞成我报仇!”
说到这里,柳叶儿朝胡瑜凄凉一笑:“乐池的那些尸体,就是我利用资色,把他们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