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事情,我比谁都清楚!”辛夷双唇亲启,那一双眼眸勾人摄魄,却都是计谋的影子,“所以该如何避其锋芒,我也比任何人都明白!后宫,要的不是盛宠夺君心,而是荷塘一抹,就是那么浮在水面上,可是基地扎的多么深厚,无需为外人知。”
鸣晖看着眼前的辛夷,他以为他已经足够熟悉她,他以为他懂得她的无助难过,她是需要他的,他是可以保护她的,可是现在仿佛一切都是错的,他甚至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她东西,没有叫她离不开的理由,他的难过和无助,可能从恫儿降生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可是他被她抛弃的命运,仿佛也是从那一刻,就注定了。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辛夷看着眼前双目无神的鸣晖,忙着唤他,“可是府里有什么事情吗?”
“并没有!”鸣晖尴尬笑笑,“若是没有旁的事,就请臣为娘娘请平安脉吧,太医院那边有记档的,臣不可久留。”
“如此就好!”辛夷笑着将手腕搁在药枕上,她并不知鸣晖的心思,在她的心中,猜透洛偃的心思,猜准六宫的心思,才是生存的法则,旁人,无需理会。
药膳的方子换了又换,鸣晖渐渐的知道,她爱吃甜食,不能食辛辣之物,也许心里太多的苦楚,已经承担不了更多的苦味了吧。
“苏大人如今开的膳食方子,娘娘可是越来越喜欢了呢,若是没有大人,娘娘的身子也不会恢复的这样快!”临武送鸣晖回去的路上,闲话几句,鸣晖浅笑,“你们日日服侍娘娘身边,才是最劳心费神的,我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了。”
“大人说哪里话?大人是娘娘的胞兄,那在奴才们心里,就是半个主子,再说娘娘在宫里,也没有一时半刻不惦记大人,兄妹情深,可是羡煞奴才们了。”临武本是恭维,却不知这样的虚情假意,真是他这一时最最需要的,她还是惦记着自己的,虽说只能是兄妹,可是,还有什么比兄妹更叫人难以割舍的?
兄妹之间,更是骨肉难分不对吗?
想到这里,鸣晖自己傻傻的笑起来,心满意足,叫随行的临武摸不着头脑,也只好跟着傻笑,一段捉摸不透的笑声里,谁听到了情深刻骨?谁又看到了无限悲凉?
一定小轿停在翊锦宫门外,轿中人的模样刀刻,清冷的恰到好处,君子兰花纹水青色披风,更将这妙人衬得飘然若仙,轻捻鬓发,呵气如兰,“晋了嫔位可果然不同,这翊锦宫宫人来来往往,可真真不似从前了。”
“那自然,修仪娘娘的盛宠,几乎快要同韦妃娘娘比肩了。”娉婷笑道,却看见郁歌只是淡淡,韦妃的宠爱,是因为家世,因为洛惜,而苏辛夷的宠爱,却单单因为她,这一点,六宫众人,已经是无人可比了。
“嫔妾见过修仪娘娘,娘娘万安。”故作矜持的一拜,郁歌自己都笑了,辛夷苦笑,“果然呢,如今连你也学会了这一招,那怎么不规规矩矩在门外候着,冒冒失失的就进来了?”
“想的倒美!”郁歌自己起身坐了,“不过是念在你刚晋封,给你点面子罢了,往后你就是求着我拜,我都不拜了呢。”
“姐姐有志气!”辛夷笑着叫缨容上茶,“这是陛下新送来的洞庭碧螺春,姐姐看看喜不喜欢。”
“陛下那边但凡有的,我只要看得上,来妹妹这里寻,保准就齐了!”郁歌浅笑接了茶盏,才入口,原本欣喜的眼神即刻变了,哎呦一声吐在地上,“这是谁沏的茶?真是糟蹋东西!”
“怎么了?不好吗?”久在孕中,辛夷已经许久没有用茶,并不知有什么乱子,自己接了茶盏入喉,这样的涩味,又是这样的烫口,没有一点碧螺春的鲜爽甘淳,真真是食之无味!
“娘娘,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丫头捧着托盘不知所措,双目中皆是恐惧,辛夷也真真是不忍责罚什么,“罢了,取茶具来,本宫同卢贵人品茶论道,你们也便都下去吧!”
合上殿门,二人对坐,桌上唯有一盏金盏花相伴,悠悠的开了寥寥几瓣,幽香自然别有风情,辛夷看着壶中水慢慢烧开,一边拨弄炭火,一边笑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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