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陆师明军借兵或要求协同反攻江北的时候,却根本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胆量了。就连不少参将都觉得只要守好江面就是胜利。
旧历九月二十二是清晨,镇江对面的运河河口处忽然有了些动静。从扬州南下的三十艘巡沙船缓缓的驶出了河口。没有利用江流顺流而下,而是斜逆着江水滑行以克服此时秋季的镇江段江水缓慢的水流速度,整个船只行进的速度就更为缓慢。
早已云集在运河河口以西处于上游地段的明军上百艘海船组成的规模庞大的水师迅速沿江而下展开了追击。泰州方向云集起来的规模更大的明军水师也利用风帆逆着秋季缓慢的江水摆开了阵势,准备将张海等人做为先锋的船队团团围困在江中,至少是在船队于水际滩头登陆的时候给予重创。
长江两侧远处,那高大而几乎布满了整个江面的船队让负责操船的不少刚刚转化过来的帆手们胆战心惊。就算曾经见识了张家新军在扬州之战中火炮的威力,对于对抗规模这么大的敌人也显然没有取胜的把握。
张海也没有打算以这么点儿微薄的家底儿在水上同规模庞大的明军水师公平对垒,当看到敌船距离进入释放飞火类火器和火炮的距离已经并不算远的时候,就下令各船向北岸预定的地点靠拢。
幸好做为诱敌任务的这些缴获来的“所谓大船”是能够走运河的平底船,靠近江边抛锚也并不算困难。同时,也并不影响陆上火炮阵地的射界。
对于那些由远儿来的大船群,负责炮兵指挥的弟子向张海保证道:“对于这样的目标,我有信心在三里远的距离上就能以很大的把握命中!”
“让后备的辎兵来试着操炮,你们看着就可以了。装药的时候按两成全装药填装!”张海下令道。
“什么?这。那些辎兵完全没有背过射表也不熟悉如何测距!”负责各炮连指挥的弟子不由的疑惑道。
“诱敌开火,你们装不想。敌船进入我们链弹的绝对把握有效射程的时候再开火,务必给敌船以最大限度的重创。”
听到师傅的解释,众人也都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那从多远的地方开火?”
“从省着点儿炮弹的角度出发,你们估摸着两里左右就可以让那些辎兵们试着操炮和开炮了。自由射击即可,无需齐射。”
让仅仅经过基本训练的外行在炮兵们的指导下操炮,原本可以十分犀利的九斤弹青铜炮只能发挥出原来三分之一还不到的射速。再上两成装药和那些外行战士们射表望山掌握的不好,整个炮群的战斗力不知道打了几十倍的折扣。
初速下降一半的情况下,原本可以覆盖封锁整个江面的炮火射向敌人的时候仅仅在一里有余距离上就能偏差出十丈上下的距离,当敌船队驶一里左右的有效射程范围的时候四十多门负责佯攻诱敌的火炮依然十不中一,不少的炮弹打在敌船队行进路线之前飞溅起巨大的水花。但仍然有零星的炮弹在这个距离上命中赶来的海船。
这些船虽然是海上的战船,但也远远没有18世纪风帆战列舰那样坚厚的船板,近似19世纪初12磅山地榴威力的炮弹也能轻易把那些船板打穿。这样诱敌的火力之下连续十轮左右的开火也给来袭的敌船造成一二百人死伤,产生了微微的混乱。
张海没想到的是即便是这样威力和精度的炮火倒也没有让赶来的敌船队完全看扁,庞大明军船队还是纷纷降下帆观望了一阵,决定以船上的千斤弗朗机还有不少的大炮展开了对射。
见到这种情况,张海迅速通知负责联络的通信员通知各炮:继续降低射速为原来的三分之一,并且每三炮只瞄准敌舰开火一次。
延绵近两里的百余艘敌船展开横队,可以部署在船头的两百多海船重炮的炮火还是给了岸上的张家新军不小的威慑。
几百门海船上的千斤重炮接连发射的数千发炮弹把不少地方的炮垒和工事都彻底轰踏。五十多名部署在岸边阵上的辎兵和保守乃至负责掩护的步兵都在重弹下被杀伤。要不是队伍的兵力密度远比正常的古代队形稀疏,很可能这一轮炮火下来哪怕有工事掩蔽也要付出千把人死伤。
不少从远处飞来烟火球与神火飞鸭又让船队锚地与炮兵阵地附近的张家新军所在的阵地上腾起阵阵烟雾,似乎被彻底的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