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玉这次来找贺玮,为的是收租一事。
当初梁家分田产,梁学涛作为次子得了四亩三分地。
他离开大田村之后,这些地自然而然的归魏红玉所有。
魏红玉怀梁豆时因梁学涛出轨一事,怀像本就不好,月子里又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因而作下了腰腿疼的毛病。
初时,还忍痛下地干了几年农活,再后来实在熬不下去了,只能把地租给了同村的齐立怀。
齐立怀今年三十来岁,大田村的上门女婿,算是倒插门,和妻子徐二丫结婚后一门心思想生个儿子,可惜天不从人愿,一连生了四胎都是闺女,是村里有名的贫困超生户。
魏红玉和他定下协议后的头两年还行,租金交的倒也算及时。
之后却是一年比一年拖沓。尤其是今年,再过几个月麦子都能收了,可去年的租金还未交。
魏红玉上门催了几次,每次一开口他家的四个孩子不是啼哭不止,就是说些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服之类的话。
实在是没了办法,只能来找中间人——贺玮。
说白了,当年这件事要不是她在其中说合其实也未必能成。
贺玮挑着柳叶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贺家可是咱们村出了名的破落户,真拿不出租金也没办法。我说二嫂你又不等着钱用,就宽限他几天呗!”
“不是宽限几天的事。”魏红玉摇摇头:“你和徐二丫走得近,能不能帮我问问,给个准话就成,这租金到底啥时候能交?”
“哟,瞧二嫂说的。徐二丫那样连自家男人都拢不住,穷得饭碗叮铛响的货色我可看不上,我能和她走的近?真是笑话,二嫂你这不是寒颤我呢!”
魏红玉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
还能说什么,她是自取其辱,找上门来挨骂。
冲着一旁的梁学军点点头,踱着步子往门外走去。
“二嫂。”梁学军有些过意不去,想起二哥临走时的那番嘱托,心中不由哆嗦了一下:“你先别急,咱们再等两天,他要真敢不交租金,我上门揍……”
话还没说完,贺玮已经怒目相向:“蠢货,你还真敢想,要真揍了,还不被他一家子给赖上,手里的钱是不是烧的慌?到时候就等着供他们吃喝吧!”说话间一把拽起小板凳上的梁栋,作势拍了几下:“不好好做作业你竖着耳朵听啥呢?有你啥事?屁大的能耐还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是吧!”
梁栋顿时委屈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梁学军神情讪讪,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暮色已至,天边最后一道霞光即将散去,赤红浓丽的仿佛美人流淌的血泪,凄怨之极
魏红玉素有眼疾,不过在风头里站了一会儿,眼眶就湿了。
转眼到了四月,天上开始飘起了细雨。
一连三天雨声不断,淅淅沥沥的,听了人心里好不舒服。
清明节前一天,天不亮魏红玉动身去了趟石板村,给父母上坟
这几年她和娘家兄弟从不来往,每年上坟双方也都故意错开时间。
今年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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