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跪在地上祷告,生了病也不看医生,就在那儿祷告,头上顶个手帕,笑死人了。</p>
不过我看那老道应该是有些年头的,我没进去过他们的道观里面,就在外面看过,听老旧的一座道观,白墙黑瓦,好像叫什么‘三世塔’,那个道观叫‘三生观’,搞不懂什么名头,村里人都说那个三世塔是座三层的大塔,可从外面看就是一间破房,连两层都没有,哪儿偷三层楼去——”</p>
“也许是拆了两层?”</p>
凤是羚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是傻子吗?几层楼我看不出来?那就是一间大房,搭着瓦檐,上面怎么也不可能再盖一层嘛,”凤是羚看我听得认真,知道我来了兴趣,接着往下说,“你要是去啊,最好弄点绝活儿,一般人都看不出来那种,那儿的人就跟傻子似的,什么东西都没见识过,咱俩到时候去,你给表演一手绝活儿,咱们露露脸,这样我也沾沾喜气儿,是不是——”</p>
“是你想在那小媳妇面前露一手吧?”我开玩笑道,凤是羚也笑了不敢抬头看我,玩弄着手中的空酒瓶:“我这不是也想给人家留下个好印象吗——”</p>
“印象啥啊,你可做好心理准备吧,这都两三年了,也就你当个事儿,人家还不一定能把你认出来呢。”</p>
“那也没事,看一眼就行,我不在乎,咱这就是还愿去了,见一面是一面。”</p>
我忽然察觉不对,我怎么和他聊起这个来了,我的本意是我根本不会出远门,现在怎么连见面之后的事情都讨论起来了,于是忙收了笑脸,道:“我能有什么绝活啊,你省省吧,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倒是想得挺远。”</p>
“我不管,你这就算是答应我了,不去可不行——”凤是羚不再听我说,抖了抖肩膀,觉得有些发冷,忙起身把窗户关上,走到窗边时,从窗户底下过去一大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小混混,口中脏话连篇,下午被我们打的那个头头儿也混在里面,对着走在最前面的长相富态的光头毕恭毕敬,因为离我们窗户比较近,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勉强能听到。</p>
“对,我今天问清楚了,就是他妈那两个逼崽子把我们给打了,一个叫谷冬臣,前两天才死了爹,还有一个是当兵才回来的,叫凤是羚!”</p>
我一听那混混还敢叫人,还那么说我家里的事,当下怒由心生,凤是羚也听到了那句话,不过他面色严肃,走到窗户前时那群人正在路过,他没有先关窗户,而是一侧身躲在窗边,此时正对着我摇摇手指,不让我乱动。</p>
等他们打闹的声音脚步远了,凤是羚才把窗户关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摩挲着下巴,但脸上丝毫无慌张之意。</p>
“这群狗娘养的,老子混这条道儿的时候,还不知道你们在哪儿吃奶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