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权杖跑,随即转移目标。</p>
当他发现权杖被我掰成两半时,气急败坏地在原地打滚翻身,竟然从胸腔中发出类似猿猴嘶吼的声音,尖锐的声调中仿佛带着刺,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p>
那怪物眼见自己的宝贝被毁坏,捶胸顿足,转而朝我们扑上来。</p>
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权杖一旦被破坏,魔力尽失,再不能靠能量场将沙坑边上的沙子弹开,整个沙坑开始坍塌,无数沙子像海浪一样朝还在沙坑正中心的怪物涌去,沙尘翻起滔天的热浪,天地间顿时雷鸣声不断,振聋发聩之声源源不绝。暗黄色的沙烟如一朵垂直升起的蘑菇云,与视线所及中翻涌,只一眨眼的瞬间,沙坑已被填平,我们当时离沙坑边上还有一段距离,多多少少也受些牵连,整个人随着沙流卷集翻滚,五脏六腑都颠倒了位置,万幸我们没有被黄沙埋起来,只是半个身子被掩在黄沙之下,口中全是吐不完的沙子,把嘴里最后的水分吸得干干净净。</p>
尘埃落定时,四个人奄奄一息地躺在沙地上,四下里再没有了河伊女国的痕迹,一切都被掩埋在地下,从此以后,再不会有人踏足这个满目疮痍的地方,这,也算是个永远的秘密了吧——</p>
我们躺在地上,看着已经西沉的夕阳,缓缓褪去耀眼的金色,换上柔情的暖橘色,好像专门为了展示自己的温存,从天上拉过来一大片云彩,为她亲手穿上橘色的纱裙,挂在天边作点缀。</p>
日落火烧云,明天晒死人。</p>
可是我们还能活到明天吗——沙漠的太阳真是美得很啊,尤其到了傍晚,好像个大染缸,把一切视线所及,都染上自己的颜色,就连远处几座沙丘也难逃这温柔的抚摸,温润地披上一层昏暗的橘色。</p>
“你们说咱们能活到什么时候——”黑皮下半身都埋在沙子中,但是却不想拔出来,此时的黄沙还留着太阳的余温,跟被窝一样暖和,是越来越冷的沙漠夜晚中唯一一丝温度。</p>
我们三个人都没说话。</p>
“冬臣,其实你也不知道怎么走出去吧——”黑皮继续说道。</p>
我又没说话。</p>
“这事儿大家又不怪你,你承认了怎么了,男子汉就得诚实,说实话,就算你知道路,老子也不想走了,我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感觉自己要死了,好像什么疼痛都感觉不到了——”</p>
“别瞎他妈说话了,是谁说的,没走完最后一步之前都不能说死。”我反驳道。</p>
黑皮居然笑了,“那照你这意思,我没到最后闭上眼之前,都不能说我要死了呗?”</p>
“嗨,活着呗——”</p>
太阳就快要没入地平线,一旦夜晚来临,气温骤降,我们四个将死之人,根本挺不过这前半夜。</p>
“你们看,那边的沙丘上是不是有一队人——”孟琬话音颤抖,激动地指着远处沙丘上的一队行人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