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这么说,河伊女王应该早就料到日后罗力木人必来报复,为什么还是栽在人家手里了呢?”我忍不住插嘴道。
“除非那个白衣统领的本事更大,更高人一等。”汪起风道。
“还有,那个人,一定得知道河伊女王这老妖婆的马脚才行,不然,愣头青一个还想直捣黄龙,那不成笑话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个人,应该和那什么龙族有点联系才能有十足保障,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人,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黑皮分析得也有道理。
孟琬暂时停下跟我们的翻译,也参与讨论,知道的再多,也不如先把从头到尾的线索捋一捋。
从我们在魔鬼城外开始,就已经一步一步进入了河伊女王提前给入侵者设计好的圈套,那些出现在石柱周围的鬼面蟒,正是保护河伊女国的一道天然屏障,还有飒飒的风声在魔鬼城内呼啸,好似其中游荡着数不尽的恶鬼,简直令不知情的外人毛骨悚然,光是这两个条件,就足以给人心灵和生理上带来双重威慑。也难怪罗力木人一直不敢对河伊女国抱有想法,手无寸铁的古人,就连这第一关都难以通过。
就算找到河伊女国的入口,一般人都难以通过河伊女国的城门,不知道开门方法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触动机关,大概率被门前的流沙阵吞没。
进了城门还不算完,根据石碑介绍,城内的居民从小习得豢龙族秘术,精通防身与攻击,这一点,从我们遇到的精通移花接木之术的女人就可以看出来,仅凭一只小小的香囊就能把我们耍得团团转,还险些要了贺连桥的性命。
一提到贺连桥,我心中又是一阵绞痛,如果不是因为我疏忽大意,凭他一身腱子肉,想要他的命还真不容易,说不定贺连桥现在还能站在我身边,想到这儿,我背后升起一阵寒凉之意,牙关一紧,猛地打了个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像身旁站着一个人,在我耳边轻声低估,我猛一回头,却又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太紧张了?不管怎么说,贺连桥的死,一直是我今后生活中的一道阴影,无论我走到哪儿,它都始终伴随着我,他那张高鼻方口的大脸,长满络腮胡子,阴冷地盯着我,只要我一闭上眼,它就出现在脑海中,使人永不得安宁。
“冬臣,冬臣,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孟琬摇了摇我的手臂,轻轻喊我的名字。
这才把我从癔症中唤醒。
“啊,没事,有点恍惚。接着,接着说。”
谈及贺连桥,就不得不说那些面目可憎,阴魂不散的婴尸,河伊女王残忍地剥夺了这些无辜孩子的生命不说,还将它们安排在自己国家两侧,永世不得安宁,让他们在死后还为自己效力,看护国家。
这种行为真的令人义愤填膺,再想想这石碑上竟然说什么河伊女王看重女权还尊重男权,根本就是扯淡,把还在襁褓中的男婴处以极刑,还是人干的事吗,还说什么一代仁君,简直就是欺人耳目,掩耳盗铃,她有没有想过那些失去孩子的妈妈是什么感受。现在我倒开始怀疑起那河伊女王的人品了,石碑上写的贤明无私,但背地里却是个阴狠毒辣的老妖婆。
再有不得不提的就是黑神乌木大河了,古人说它有利有弊,现在在我们看来,有利的方面,大抵就是将河伊女国上空的黄沙分隔开来,而有害的一面,想来就是它吞噬一切使其变成沙尘的恐怖特性了。想来河伊女王对它也是又爱又恨。
孟琬有些担心,我们虽然从黑神乌木大河手底下逃出来了,但那是因为黑神乌木大河与复活的阿伊卡刚好碰撞在一起,纠缠不清,这才给我们足够时间逃亡,但他们早晚有一个会活下来,可无论哪个存活,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但愿这两个魔鬼能够同归于尽就好了。
从居民区走出来,再往深处走,就是我们脚下这座巨大的石殿,我们当时在高墙下徘徊多时,好不容易找到一处隧道,没成想却正应了河伊女王的心计,把来犯者和囚犯都放到角斗场,让他们和自己饲养的猛兽——沧龙拼杀。而上方的观众席另有出口,我们因为没办法上去,也无从得知那出口另外通向何处。
因为无意间打通了岩洞内的那道石墙,这才使得我们有机会逃出生天,并最终来到石殿顶层。只是不清楚的是,河伊女王是否有料到我们这些外人,会无意间闯到这上面来呢?
如果这一步也在她算计之中,那么肯定,接下来,还会有数不清的危险在前方等着我们。话说到这里,众人不禁打了个冷战,在没有预料到危险之前,面对险境,还可以应急发挥,而现在明知道前方还有危险,这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就好像上级忽然让你做个演讲报告时,你不会太过紧张,即兴发挥反倒可能效果更好,但一旦提前通知你,就免不了紧张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像这样,只不过,弄不好还要搭上一条命罢了。
“哎,我说,既然都想到这一步了,你快给翻译翻译,这石碑上还有没有记载点更详细的内容啊,要是人家给点明了还好,要是不肯说,这不就是瞎子上厕所,弄不好溅一身臭水儿嘛——”
孟琬翻了黑皮一个白眼,“你急什么,凡事都要讲个先后顺序,弄明白一件事,再想另一件。”
“啧,”黑皮一时羞愧,“我这不也是为咱的进度着急嘛,这万一那条大河从后面包抄上来,咱跑都跑不了哇。”
我们一想,黑皮说的也是,尽管现在没有很紧急的情况相逼,我们还是要抓紧时间,否则黑神乌木大河一旦追上来,我们全得完蛋,而且连河伊女王都对付不了的东西,我们又如何应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