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走到我们面前。
“哎,晚上出了件怪事,睡不着了。”
“什么哎?”陈教授皱起眉头。
“我和彭齐生做了一样的梦!”
接下来,又是一时的无言以对。
经过四人的串词,我们得到一个任谁也不愿相信的结果:
四个不同的人,在同一个夜里,面对巨大的天台,做了同样的梦。
莫非,是中了罗力木的诅咒了么?
还是,这仅仅为不祥之兆的预示?
又或者,那名手持金剑的白衣人,想同我们传达什么吗?
此时,四人都陷入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慌,但又无法捕捉它的到来,只能焦急地等待。当我回到帐篷,打开摄像器时,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绝望的喊叫。
“啊……”是孟琬。
孟琬的一声惨叫,在静谧的沙漠中显得格外刺耳,如一块泡沫,用力地在粗糙墙壁上摩擦,直听得人毛发怵立。
“完了,又出事了。”
我心一凉,疯狂朝孟琬的帐篷奔去,只见她衣冠不整,满脸惊骇地出了帐篷,跌跌撞撞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
与此同时,陈教授等人也赶来,听到帐篷内传来一阵男人低沉又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急忙进去查看情况。
哭声来自张泽川,看来是吴月茹出事了。
我轻拍孟琬的肩膀,又替她整整衣服,小声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孟琬只是低声地呜咽,不肯说话。
少时,她才从怀中挣出来,做到身旁的矮石墩上埋头啜泣。
我见她不愿说话,便到帐篷近前打探。
刚走到门口,陈教授他们三人便被推出帐外,接着,是张泽川绝望中撕扯的吼声:
“滚!你们都滚,让我们在一起!”
贺连桥本还想进去,却被陈教授拦住,
“哎,让他静静嘛。”
他们三人脸上都是抑制不住地悲伤惋惜,各自找个地方坐下,满面愁容。
看来,吴月茹命不保已。
大家各自惆怅,场面再度缄默。
许久,太阳已经整个从地平线以下挤出来,悲怆地撒下一层橘黄的霞光,涂抹在每一座沙丘上,渗透到每一颗沙子中。
帐内的哭声渐渐小了,时不时传来一阵抽噎。
陈教授感觉时机合适,率先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挑帘入帐。
“泽川哎,要节哀哎,人走了嘛,咱们总要接受事实的哎,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善后才对嘛。”
“可是,陈教授,妞妞她怎么会突然就这个样子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陈教授终于也陷入沉默。
我趁机也进到帐篷内。
他二人围坐在尸体旁,沉痛又迷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吴月茹。
她的死状,可谓凄惨。
整个人塌瘦了一大圈,胸口和小腹深深地凹下去,脸部和身体其他露出皮肤的地方也都呈现出相同的惨白。
如同一张崭新的白纸,被粗暴地揉皱,再舒坦开一样。
这种蹊跷的死法,以前从未听说过。
与其说是暴病身亡,我看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
只是,最令人称奇的地方,在于吴月茹死时的表情,竟然出奇的平静,没有一丝痛苦,好像临死前一秒,还在做着美梦。
“我说哎,这人没了,遗体总这么摆着不太好哎,咱们不如哎,早些把她安葬了吧。”张泽川脸上仍满是纵横的泪痕,声音沙哑地答应一声。
陈教授让我也去搭把手,先把吴月茹的遗体抬起来。
我和张泽川一人架一边,正当把她侧过来时,竟发现褥子上摊着一片殷红的血迹。我和张泽川一惊,双双将尸体放在一旁,仔细观察那片血迹。
我们本以为那是流在地上干涸地血块,但却惊奇的发现那摊血迹,竟然还很新鲜,好像随时可以流动起来。
“嘶--”我摩挲着下巴,往前探了一步,“奇了怪了,这血迹看着怎么这么别扭。”
我尝试着用脚尖去撵那片血,却感到一股又软又弹的质感。
吓得我急忙缩回来。
“大家快退后,这东西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