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台境的强者似乎强大的有些骇人,没有触摸到这个境界,永远不知道这个境界所带来的可怖。
就算是此时夔师身上满是纵横斑驳的伤口,那些汩汩而涌的血液不断淌落,他却依旧坚韧。
九牧做的也不全是无用之功,夔师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了,而且小腿已经被撕裂,血肉早已经没有了,只有一截森白的骨骼。
不断能够听见夔师口中发出的喝吼,摄人心神。
九牧已经走进扇子坡,他没有出手,这里面的气息很诡异,像是处处都是凶险,他很警惕,因为他似乎察觉到,这里好像并不比面对那些小东西来的轻松,这里更为诡谲与不安。
扇子坡的气息散发,让那些小东西顿时骚乱起来,颤鸣越发的惊人,像是在面对着不可逆的事物,这里的一切都让它们感到恐惧,有些小东西落在地上,随后钻进土里不在出来。
随着越发接近,落下的越来越多,洪流已经变成了小溪,但是夔师没有丝毫放松,能够追来的意味着越发的危险。
那些黑铁一样的小东西,越来越少,但是他从那里面看见好些个银色生物,无疑它们拥有着更为强大的东西,某种的暴虐越是惊人,充满了死寂的气息。
从一开始这些银色小东西就没有出手,被簇拥着,也没有让夔师他们发现,此时被那股气息刺激,隐隐之间像是要苏醒过来一样。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夔师在低吼,越是不安,越是让他痛恨九牧,好像这一切都是因九牧而起般。
不曾在意着是他从一开始就觊觎着九牧身上的东西,才会遭到九牧的反抗与算计。
这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越来越少洪流,变的越发的稀少,气势也在逐渐减弱,他看见有些银色虫豸也再次陷入沉睡,这一切让他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九牧的眸光则是越发阴冷,心中的杀意止不住的流动而出,殊不知早已经咬牙切齿。
九牧蹙眉,现在的夔师虽然弱了很多,但是也绝对是一个难以匹敌的强者,受伤的狮子也永远是狮子,变不成兔子。
这里的一切都很诡异,让九牧不愿轻易动手招惹上这里的诡谲,但是此时的夔师对自己虎视眈眈,一旦脱困绝对第一个就是对自己出手,根本不会有丝毫犹豫。
“杀!”
九牧暴喝一
声,此时也顾不得这里的诡异,先动手将夔师留下才是要事,断剑猛然爆发出数十丈的炽烈黑焰,耀眼的黑曜之下,像是有神链在交织涌动,哗啦声传出。
随着他的大喝直接斩落而下,黑焰冲天而起,一下子挤满了天地,让这惨然的光辉下,黑焰暴涨,可怕的气息铺天盖地,令这虚空都在颤栗。
“小东西,你敢动手?”
夔师怒吼,那散发这隐晦波动的灵台压了下来,这是他一直不曾对战的手段,此时也忍不住了,要绝杀九牧,因为他看见了契机,这些虫豸,不敢接近这座怪异的山峰。
都战到了这份光景,他们之间也不可能把手言和,只有你死我活,九牧想要将夔师留下,夔师想要将九牧绝杀,都不愿意都留下对方这个隐患。
茫茫剑气顿时如同浪涛般席卷而出,轰的一声直接与灵台碰撞在一起,灵台发光,一股可怕的威压传出,抵住了所有剑芒。
“你的手段完了,那就等我杀你!”
此时的夔师眸光凌厉,神光睥睨,无比自负,他有这个自信,能够将九牧斩落。
“还真是自负啊。”
九牧嘴角勾动着莫名的弧度,就这样看着夔师。
远处那即将消泯的虫豸又一次颤鸣了起来,其中凶唳变的越是惊人,凶焰冲起,横压而下。
夔师面色顿时一变,心中狂吼,就要抽身离开,但是此时怎么来得及,一道银色光芒一闪而逝。
这头银色虫豸霸道无比,而且露出的凶焰更是惊人,不安的让人心头有些悚然。
就是隔得很远的九牧也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心头狂跳。
“噗嗤!”
银光一闪,血液猛然溅射而出,随之便是夔师凄厉的嘶吼,像是遭受到难以想象的重创。
甚至能够看见,夔师的灵台通体都密布着裂纹,好像要裂开了一样。
九牧心头亦是凛然,这种虫豸太逆天了,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着实很罕见。
夔师已经进入了扇子坡,那头银色虫豸双眸通红,似乎有些不甘心,想要将夔师彻底灭杀在这里,然是这座山让它很忌惮,它发出嘶鸣,似乎想要让那些黑色虫豸冲去,但是夔师没有在给它们机会,直接向着九牧冲了过去。
现在他的状态差到了极致,要用最后的力量将九牧斩杀在这里,不留后患。
夔师身上有着一口碗口大小的伤口,那是被洞穿了,那银色虫豸伤到了他的根基,也难怪他会不顾一切要将九牧先一步斩杀。
夔师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灵台也生出裂纹,一副即将碎裂的趋势。
“给我死!”
夔师怒吼,他盯着九牧,这个蝼蚁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出手,不然他何至如此,伤及本源,简直不可原谅,平日间,谁敢对他这般挑衅,敢冒犯者,全部遭受到诛杀,化成劫灰。
九牧没有废话,无比强势,手持断剑劈来,攻伐夔师灵台,要将灵台斩破,要想一击将其毁灭、镇杀。
“小小蝼蚁,你在找死。”夔师眸子阴沉,就算他受到了重创,但也是筑台境,竟然被蝼蚁小觑了。
“嘭嘭嘭!”
光芒不断抓开,汹涌而至的符纹皆是破灭,让这里陷入一片动荡之中。
飞沙走石,好不惊人。
异象涌动,而后碰撞,再后炸开。
九牧身上逐渐出现了伤势,而后不断扩大。
那灵台依旧坚固,没有被斩破,一次次的将断剑隔绝在外。
但是也只有夔师知道,灵台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完好无损,不论是那银色虫豸的霸道冲击,还是九牧疯狂,都让灵台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冲击,神魂剧痛,有种被撕裂的可怖。
“斩斩斩!”
九牧大喝,口中在淌血,身上血肉在撕裂,但是他没有后退,他向着夔师逼去,就算不能够将其斩杀也要将他逼迫出去。
要知道那银色虫豸还没有离去。
伤口深可见骨,血液长流,九牧的面色越来越白,这就是筑台境,就算是重创的筑台境都这么强大。
淤积在胸,太过于压抑了。
“噗嗤!”
又是一口鲜血喷涌,九牧身体当即退飞,而后狠狠砸落在地上。
“喀嚓!”
突然,一道清脆的裂纹声传来,九牧惨白的面色陡然一喜,手中断剑趁机落下。
“噗!”
夔师厉吼,鲜血喷涌,一条腿被斩落,而且那灵台上直接裂开了,被那狂暴的涟漪直接卷中,当即炸开。
“吼!”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穷途末路,夔师万万没有想到回落到这般田地,即将被一个蝼蚁一样的存在斩杀在这里。
“破孩子,快出手,有机缘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顽石已经到了他身边,面色有些惊喜的开口说道。
随之,这里的气息似乎更加的诡谲了,处处都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