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为了自己让陛下难做。陛下是个什么人,不用本宫说你也清楚。越是如此,陛下就越是愧对本宫,更是对本宫袒护宠爱。本宫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只要本宫想,本宫就是这后宫里的主子。是可以活到死的那天,都留在陛下身边,让陛下对自己念念不忘的人。”云乾涵双手捧着小小的茶杯,说的十分的讽刺。
是啊!只要她想,这后宫里所有人都想要的宠爱,她能一直占着。
多么可笑啊!这后宫里的人都想要的位置,偏偏被自己这个最不拥有的人独占。
和那些费尽心思,用尽了手段,最后却无法受到专宠的人相比,自己真是又可怜又可悲啊!
“是臣有眼不识泰山。”国师琰几乎咬破了嘴唇里的嫩肉,从让自己可以如此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国师,本宫虽然目不能视,身体病弱,但是心并不瞎。你也知道本宫是个记仇的人,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云乾涵一只手拿着茶杯,一只手捂着面具上嘴唇的位置轻声低笑。
那笑声充满了冷森森的寒意,让纵使是国师琰这种见过了厮杀血腥的人都觉得后背发冷。
“臣只是想多一层保障。并无坑害宁妃娘娘之意。”国师琰这会也冷静了下来,头脑一冷静下来,她也就想起来后宫里有一种传言,是说宁妃娘娘夜卿若有个习惯,每次只要她自称本宫,就是动了火气,有人要倒霉。平日里待人平和的宁妃娘娘自称永远都是我。
刚刚云乾涵可是不只是说了一次本宫……
国师琰还是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触碰到了云乾涵的底线,惹恼了云乾涵。
“咳咳……那国师这次来是想告诉本宫,本宫的眼睛可以治好了?”云乾涵不知道刚刚想到了什么,一口抿在嘴里的水就这样呛着了,咳嗽个不停,好一会才缓过这口气,鼻涕眼泪一大把,云乾涵倒是很淡定的从自己端着水杯的袖子里,抓出了个丝帕,给自己擦了擦面具上的水渍,而后擦了擦眼睛咳嗽出来的泪水,最后擦了擦鼻涕,随手就将脏了的丝帕放在了小桌下面。
看着那抹被扔到了小桌下面的明黄色丝帕,国师琰眼神阴暗。
陛下竟然将自己御用的丝帕给她用,而且看她那随意好像扔一块最普通不过东西的样子,完全不在意,已经不是第一次用陛下御用的丝帕了。
那可是卡尔奇每年数百个绣娘用卡尔奇特有的寒蝉吐得丝织出来的丝帕……不仅用起来冬暖夏凉,还有药用的作用,经常用是可以帮助人体排毒的。
那种寒蝉每年吐出来的丝并不多,所以织出来的也只能做成小块的丝帕。
每年卡尔奇进贡的也不过百个丝帕……
“只要宁妃娘娘答应臣刚刚说的,臣这就为您布针驱除聚集在您眼睛上的毒。”国师琰叹息的摇了摇头。
既然陛下如此看重这个人,自己又能如何呢?
即便知道自己若是真的如此做了,云乾涵力量和记忆的苏醒,还有与契约的连接恢复,都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她也不得不如此做。
与其让云乾涵的身体慢慢自己调养过来,不如自己卖个人情,给陛下换个保障。
“我有拒绝的理由吗?”云乾涵闷闷的咳了几声,冷笑着。
“不过我的眼睛应该就算国师不出手,也应该快好了吧?否则国师也不会如此着急的跑到我面前说这些了。”云乾涵字正腔圆的说。
她的这番话还真的把国师琰吓着了,国师琰知道云乾涵不是傻子,却不知道她能如此冷静的透彻分析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不是都说沾事者迷吗?
怎么在这个人的身上完全看不出来这点呢?
“和你开玩笑的。我答应你。不会颠覆武世皇朝。开始吧!”云乾涵打了个哈欠,放下手里的水杯,揉了揉犯疼的眼睛。往暖炕的边缘蹭了蹭,缓慢的挪动着身体往底下靠近,好像是要从暖炕上下地。
“头朝着地这边躺好就可以了。我现在就施针。”国师琰适时的开口阻止了云乾涵的进一步动作。
云乾涵动作停顿了片刻,而后从暖炕上站了起来,背着地,慢吞吞的坐下,顺手摸到暖手放在暖炕边当枕头,自己枕了上去,躺平了身体,摸索着拉过之前自己身上盖着的锦被。
国师琰至始至终站在对面看着,眼神中神色不明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