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等归人,归人不归兮;流下泪凄凉,悠然独自伤。”柳依然细细的咀嚼了一番,眼中光大盛,她那双目光灼灼的盯着林宇,满是不可置信的说道:“公子我这副归去来兮我的爷爷也曾看过,可终究无法道出我绘画时的本意,这么多年来算起来公子是第二个道出来这画中的韵味的。”
“我是看画心有所感,根本不懂什么画道,姑娘这番的夸赞,着实是有些承受不起。”林宇苦笑道。
“何为画?人云亦云,懂画之人看门道、火候、意境,不懂画之人谈直观感受,谈不上谁对谁错,公子不用推脱,此番评价你承受得起。”柳依然嫣然一笑,摊开一幅画轴铺在摊位上指着这幅画,一脸雀跃的说道:“公子,你来看,这是归去来兮第一幅图。”
林宇低头一看,顿时间整个人平静了下来,仿若是痴呆了一般,死死的盯在那画上,那画之上是一座凉亭,厅内女子抚琴弹曲,目送着那隐约一道模糊的男子身影消失在天边,在那琴边一朵枯花,花瓣凋零一片片散落在石桌上。
“这幅画名为离人,所注重的是神态、情绪、意境,古琴哀怨包含浓浓的不舍,我平添枯花来喻指女子此刻的心情。”文雅之人,最欢心的便是有人能够看懂他写的东西,柳依然见林宇一语道出来自己钟爱的作品的表述的意境,欢心不已,也顾不得卖画欣赏的拿出来自己的作品给林宇瞧观,为他讲解。
林宇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道:“不来离别,何来痴等?离人泪,痴字伤透了多少的有情人,你欲走,我欲留,留不住,枯花一朵,古琴一曲,伴你远方。”
“我想归去来兮第一幅图,之所以名为离人,所要点明的便在于那个隐约的身影吧?只是有一点我始终不解,为什么那个男人身影那么的模糊不清呢?”林宇带着狐疑,望着图画之上那模糊不清的身影,摇了摇头,饶有所思的询问道。
“逝水流年,一切的音容、笑容,那曾经在记忆中最珍贵的面容,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股执念,在等你、在盼你的归期。”语气夹杂着深深地惆怅,不知不觉之间柳依然似乎是陷入了当初绘画时的情绪之中深深不能自拔。
听了她的提示,林宇了然的点了点头,饶有所感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在时间的长河中,痴心的女子渐渐地忘记了情郎的身影,只剩下一股执念,让她依旧在等她的归来,好深奥微妙的意境,一股执念恰好是点出来第二幅图的名字痴等。”林宇不由得惊叹,这种细腻的心思让他不由得感叹,竟然是一个年方二十出头的女子所做出来的,这让他不禁折服叹息,柳依然当真是咏絮之才。
“这是第三幅流年,韶华易逝、逝水流年。多年过去了,那男子依然是没有回来,那女子依然是在等待,她忘不了她为男子谈的一曲归去来兮,她执信男子会归来,这一等花甲,双鬓斑白。”柳依然缓缓续完,整个人沉浸在某种情绪之中。
“归去来兮,本来是归去的意思,但是依然却是别出心裁,以一段故事、精妙的构思,来了一番新的定义,把归去来兮当做是一种希望、一份可望而不可即的妄想,用来做一种嘲讽、感叹,将整幅画的意境道了个淋漓尽致。”林宇观归去来兮三幅图画,观完之后除了震撼,依然是震撼。
林宇似乎是忘记了自己的事情,而柳依然也似乎是忘记了自己正在卖画,在这纷乱的人群巷道之中,两人就这么谈天说地的聊了起来,时间弹指即过,两个时辰转瞬即逝,两人还在津津有味。
“我要走了……”这个时候柳依然提出来了告别,林宇望着天色尚早,狐疑的问道:“这么早就回去?”
柳依然羞涩的笑了笑,她点了点头说道:“我家离这里比较远,需要一顿时间的路程,故此需要早些回去,要不然天色晚了,路有些不好走。”柳依然说着,开始收拾起来摊位上面的画轴,将之统一的都放进了包裹里面。
林宇帮着她收拾了一番,将那些画轴精心的放在包裹,打包好了之后,眼看着柳依然的纤瘦的身影背着那大大的布袋,消失在了人群。他不由得是叹了口气,望着那天色,他深邃的眸光一动,似乎是这个时候,他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要办,眼眸微动,他大步流星,顺着人群,朝着东城门的所在位置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