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没有什么比被自己生下来不到半小时就被亲生母亲遗弃更不能令人接受的了。”水灵悠抬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康玥。
康玥这才发现,水灵悠原本樱红色的唇瓣已经褪去血色一点朝气,心不由自主的一沉,想着是不是自己太狠了。
不过,这种想法仅仅持续了不到三秒钟,就被她全盘否决。
面上做出一副很是难过的神情,说:“她具体是做什么的,你爸并没有言明!我也是听邻里邻居说,她好像在一家规模并不大的公司给老板做秘书的。”
水灵悠没有说话,示意康玥说下去。
“哎!”康玥故意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一幅是你让我说的,所以我才不得不说神情:“好听的说法叫秘书,其实就是老板的情人。”
水灵悠依然没有言语,垂眸,优雅的为自己重新拿了一只茶杯,仿佛没发生任何事一样动作娴熟的倒上茶水,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这才,康玥犯迷糊了。
更不得不惊叹,水灵悠镇定如山、从容不迫的性子居然早已入骨,因为以她年过半百的人生阅历竟然猜不到,接下来的情势会向什么方向发展。
这令她开始有点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整颗心一点一点不受控的往上提,直到嗓子眼。
就在她快被这种不言的沉闷给折磨崩溃时,刚刚放下茶杯的水灵悠却突然开了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听说早几年去了南方,至于具体在哪儿,我真不知道!”说这话时,康玥的心情别提多紧张了,生怕水灵悠打破砂锅问到底。
要知道,以季家的势力,别说区区一个南方,就算是跑到南半球,就算是挖地三尺都能把人给找出来。
但,如果真的找出来,她所有的谎言将不攻自破。
好在水灵悠并没有追问下去,欠身帮康玥添了茶水,转了话题:“说说我那位好父亲吧!那天,我亲耳听到你说,他恨我入骨的。”
康玥扶额,不露痕迹的拭去额头的冷汗,暗暗安抚了一下受惊了的心脏,有条不紊的说:“你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
“这个我知道!”
“是小昭告诉你的吗?”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请你继续说下去。”水灵悠不想被带着走,否则别说一个小时,就算一整天,这位后妈都有说不完的话。
康玥突地笑了,笑得灿烂,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不过,语气却一本正经:“小悠,你知道吗?你四岁的时候,和你父亲说话的口气就是刚才的语气,简直一模一样!”
水灵悠抬眸,一双如星灵动、璀璨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康玥的眼睛,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剑直探康玥内心深处。
康玥的心难以自控的一紧,这样的水灵悠令她生畏,更令她惧怕。
而,接下来的一秒钟,她听到的却是淡如白水的两个字:“是吗?”
上嘴唇和下嘴唇刚碰到一起,声音还未出口,水灵悠如天籁般动听声音再次不冷不热不疾不徐的响起:“所以,他才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