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小齐和小吉是冯叔的儿子,曾经一起进了萧家军,两年前,全部战死在平渡关。”
元夕心中咯噔一声,终于明白了他为何要来陪冯叔过节,萧渡端起酒杯,表情尽是苦涩:“我在军中过过许多次中秋,每当月圆之时,将士们都会遥望家乡的方向,唱起思乡的歌谣。他们都还那么年轻,只盼着能早日赶走外敌,回家与亲人团聚。是我的错,没能将他们带回来,甚至……”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愿再回忆下去。
元夕轻轻握住他的手,摇头道:“那不是你的错,如果当时没有保住平渡关,死得就不止是那些将士,会有更多像冯叔这样的人会失去他们的子女。所以,你做得很好,根本无需自责。”
萧渡盯着她柔亮清澈的眼眸,内心慢慢平静下来,握住酒杯的手却慢慢收紧,咬牙道:“总有一天,绝不会让他们的血白流。”他突然又怔住:他该怎么和她说,如果要报仇,最大的敌人就是她的父亲。
元夕却丝毫未觉出他的异样,她想让他开心一些,便转而问道:“你小时候都是怎么过得中秋。侯府中你有那么多亲人,中秋一定很热闹,有很多有趣的事吧。”
萧渡将酒慢慢咽下,道:“热闹倒是热闹,却没什么值得记住得事。爹对我从来严厉,娘的身子不好,我印象中从未有过三个人一起聊天赏月的时候。小时候还有芸娘陪我,后来她也疯了。所以我倒是更喜欢在军中过中秋,与兄弟们一起喝酒打闹,倒是比侯府快活许多。”
元夕抬头看着他,突然觉得他虽然有爹有娘,从小受人瞩目,却并不比自己快乐多少。也许他们本质上就是一类人,所以才会忍不住互相靠近,偎依取暖,她于是抱住他的手臂,将脸靠在他胸前,柔声道:“那以后我们都一起过中秋,还要一起过好多好多的节日。从此后,我们就是最亲的亲人,不管祸福,都要在一处好不好。”
萧渡觉得胸口处好像被什么狠狠一撞,巨大的幸福与甜意将他淹没,竟生出想要落泪的冲动。低下头来,见她双颊酡红,笑容娇憨,就这么乖乖贴在他胸口处,像一只带了醉意的小猫。
方才饮得酒此刻全化成一团邪火窜起,他轻轻捏起她的下巴,低头覆上了她的唇。柔软的唇混着酒香令人沉醉,舌尖轻车熟路地与她狠狠纠缠,发了狂似得在她口中肆虐,,腹中因她而生的那团火,不但未见颓势,反而愈演愈烈,烧得四肢百骸都生疼起来。
难以疏解的*指引着他伸手探入了她的衣襟,一把握住他渴望已久的柔软,以指腹细细摩挲,滑腻的触感令他满意地轻叹一声。元夕全身都随他的入侵而轻颤起来,一股陌生的酥麻感蔓延开来,令她不受控制地□□出声。
这声音仿佛让他得到鼓舞,手下更是发狠地揉捏,抚弄,元夕觉得脑中有些眩晕,异样的感觉袭遍全身,令她害怕却忍不住渴求更多,于是只能紧紧勾着他的脖子,随着他的手、他的唇不断沉沦。
一阵微风吹过,浓郁的花香飘了过来,令她脑中有了一刻清明,连忙红着脸躲开他的侵占,细声道:“不行,我们还在院子里!”
她的声音沙哑甜腻,眼中好似蒙了一层雾,大红的衽领散开,让萧渡看得红了眼,一把将她抱起走进了卧房。
卧房内被贴心地铺上了大红的被褥,烛台中红烛跳动,像极了另一个新婚之夜。萧渡将她放在床上,飞快地扯去自己的外袍和里衣,元夕把脸死死捂住,道:“把灯灭了了吧。”萧渡却俯身上来,温柔地亲吻着她的手指,声音黯哑而魅惑,“不要,我想好好看看你。”
躁热的*在空气中不断燃烧发酵,两人都是生涩的、火热的,年轻而敏感的身子,只依着本能缠绵辗转。
情到深处,恨不得将对方打散揉碎,融入骨血,容不得彼此再有一丝缝隙,只有在每次嵌入与撞击时,灵魂才算完整。
洁白的月华透过窗牖,柔柔照着床榻上两具火热交织的身子,窗外一朵紫色的夜昙,正在悄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