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没……”于淳惬意地享受她的爱抚,半眯着眼睛傻兮兮地笑,可还没过瘾呢,她突然收了手:“走吧,去后院!”
他委屈地咬着唇跟了上去。
——其实……晚点去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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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后院忙得热火朝天。
男人们在外头劈柴磨面,妇女们则在厨房里和面煮饭,而那些大一些的孩子有帮忙跑堂的,也有在灶前看着火的,小的那些则围在班爷身边入迷地看他做桌椅。
这些人大多都是昨晚众人从大街上“捡”回来的贫民,一共有二三百人,按比例分配在五个酒楼里劳作。昨晚刚到酒楼,于淳便派人安排他们吃饭沐浴,还给发了新衣裳,最后才开始分配工作。因为知道这机会来之不易,因此这些人干活格外卖力。
“少爷!少爷!”阿楠火急火燎地从外间窜了进来,“楼上楼下全坐满了!”
“叫唤什么。”班爷悠哉悠哉地一指身旁一堆刚做好的凳子和矮桌,“小的们,帮我把这些送到大堂去!”
围在一旁的孩子们早就把这个什么都会做的大哥哥当成了头头,一听到他下了令,各个争先恐后地抱着小桌子小椅子往大堂跑。
有个女娃娃动作慢没抢着工作,手足无措地瘪着嘴站在原地。
“来来来。”班爷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笑眯眯地哄她,“我再给你做一张好不好?”
女娃娃眨巴着大眼睛点点头。
班爷拿起刨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眼冒精光地偏过头问道:“小妹妹,你娘亲给你说亲了没……哎唷!”
陆小鹿松开拧他耳朵的手,冷着脸把女娃娃护在怀里:“别打歪主意,快干活!”
班爷自知理亏,一吸鼻涕该干嘛干嘛。
“少爷!少爷!”阿楠又从外间跑了进来。
班爷心里不痛快,头也不抬:“没做好呢!别瞎催!”
“不是这事儿!”他气喘吁吁地伸手往外一指,“是……是官差来了!”
于淳的眉头蹙了起来。
——竟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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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香悠悠,茶叶在盏中缓缓舒展。
“不知大人贵姓?”于淳将茶壶放回桌面,面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来。
“算不上大人,我就是个捕头,叫我老曾就行!”曾捕头将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意地抹了把嘴巴,“咱们敞开窗户说亮话。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打着开酒楼的幌子来赈灾,你倒是聪明。”
于淳的眼神一闪,面色却不变:“在下不懂捕头的意思,于某只是个生意人。”
“你甭跟我绕圈子,真正的商人到了这里只有想着法子敛财的,从没有像你这样赶着倒贴钱的。”曾捕头蓦地压低了声音,“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带弟兄们的确赶走了好几批赈灾的人,但这都是上头的意思。看着百姓们没饭吃,我们心里也不好受。”
于淳心里一紧,没有接话。
“你还是太年轻。”人到中年的捕头拍拍于淳的肩,“这些做商人的都是人精。我都能瞧出来,他们瞧不出来?你挡了他们的财路,他们肯定要想着法子把你弄走。你不遮着掩着些,被他们知会到官府那里去,没两天就得被我们撵出去。”
“官府究竟是为何要……”
“嘘——”曾捕头焦急地示意他噤声,自个儿将声音压得几不可闻,“上头的意思我们哪里知道?荒灾刚开始,我们就接到了命令,一不许城中赈灾,二不许城内人出城。我看呐,是这世道要乱!”
于淳还想探些消息出来,曾捕头却有了离开的意思。
“你也别再多问,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你想救人,我也想救人,但你得知道,有一帮人偏偏不想让我们救人,还是一帮有权有势的人。”
“我这次来,就是想知会你一声。只有成为真正的生意人,才不会引起那帮人的注意。”
于淳将这几句话在心里品了又品,站起身来冲着那捕头一拜:“多谢大人提点。”
捕头不在意地摆摆手,开了门下楼去。他的嘴里不停地念叨:“这世道要乱,世道要乱啊……”
酒楼外蹒跚地走过一条黄狗,哀鸣两声瘫在了地上。馒头见了于心不忍,暂时撇开客人跑出去将它抱了起来,摸摸它的头心疼地叹息道:“真可怜啊……”
那捕头刚好从店门口跨出来,见状摇摇头叹息道:“唉,这世道……”言罢无奈地走了。
“世道?”馒头不解其意,低头望着怀里的狗,“你叫世道吗?”
那狗茫然地看着他,呜呜叫唤了两声。
陆小鹿将一切看在眼里,倚着柜台叹息了一声。
——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这日了狗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