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脖颈,看着指尖的湿润满脸疑惑:“咦,下雨了?”
陆小鹿背对着他,不曾回过头来:“嗯,下雨了。”确认脸上已经干了,她面色如常地转过身,将逆天剑塞到他手中:“你拄着走吧。”说完径自往前走了。
于淳握着剑,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他怎么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呢?
乌云蔽了月,天上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凉凉的,冷冷的,连绵不绝的,似乎永远也没有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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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里袅袅升腾着烟雾,玄泠用一旁的帕子擦擦手,面色冷淡地说道:“添了两味药,明日能好些。”
床上的人虚弱地支起身子:“为何要救我?”
玄泠瞥了他一眼:“你是我的表弟,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林徹闷咳两声,双颊憋出了些许血色:“多谢表哥。”
“就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
“值得?”林徹茫然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忽而笑了,“若是搁在没遇到她的时候,我定是为之不耻的。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赌上了全部的感情,我输不起。”
玄泠动了动嘴唇,似是还想劝,但最终还是冷冷地扔下了一句“随你”转身要走。
“表哥——”林徹急急唤道,连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床铺,“我爹他......”
“不要跟我提他!”玄泠失态地吼了一声,转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你最好把他关在笼子里锁在屋子里钉在棺材里!要是被我瞧见一次,我保证他死得比世上的任何人都惨!”言罢泄愤似的一拳打碎窗旁的盆栽,头也不回地飞身离去。
“表哥......”林徹失魂落魄地盯着大开的窗户,久久挪不开眼睛。
姑姑,你若是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吱呀——”房门被人打开。
“林徹......”陆小鹿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外,眼神坚定,“我有事同你说。”
“凤儿?”林徹的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他强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你怎么淋湿了?快进来暖暖身体......”
陆小鹿局促地看看脚下的水渍,摇摇头道:“不了,你身体不好,我就不进去了,免得沾了寒气给你......”
林徹只觉得心口被撞出了一个大洞,正呼呼灌着冷风。但他还是强忍着难受拉她进来坐到床边:“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怎么能让人放心呢?”说着,他扯过仍带着余温的被褥将她团团裹住。
“林徹,我来是想跟你说......”
“这么晚了,有事下次再说也不迟。”他避着她的视线,僵硬地笑着给她暖手。
“你听我说......”
“你看你这头发湿的,不及早弄干明天又要嚷嚷头痛了。”
“林徹,你听我说......”
“凤儿!”林徹痛苦地捂住脸,小声地哀求道,“求你了......别说,求你别说......”
陆小鹿也哭了:“对不起,林徹,我做不到。”
“我真的做不到......对不起。”
“我们......不能在一起。”
“对不起......”
“世上没有陆小凤,我是陆小鹿,只有陆小鹿!”
屋顶上空炸开一声响雷,大雨倾盆。
林徹的世界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