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会跟着我回来的!”长公主怒道,“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那长公主是等着看少奇去死吗?”
长公主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哪里舍得,闻言她顿时不说话了。
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咬了咬牙道:“那我现在就进宫,请皇兄出面,不信魏国公还真抗旨将贺灵珊藏起来,不让我带走!”
“正是,哪怕求不来,也要知道人在什么地方,好做出一番恳切的姿态。若将来真瞒不住到了皇上跟前,魏国公挟私报复,为了孙女故意找茬也是没得跑,或许,还能让皇上网开一面。”詹青浦慢慢地沉声说,“再不济也能拖住魏国公,将他的视线转移。”
长公主闻言看向他,皱眉道:“可还有贺惜朝……”
“贺惜朝从头至尾就没出面过,他没打算明着参与进来。所以,长公主,你别被他牵着鼻子走,如今想来这小子的确阴险狡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故弄玄虚,骗我们自己自乱阵脚罢了。”
詹青浦脸色阴郁,长公主闭了闭眼睛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以为是了。”
说这话已经没用了,詹青浦说:“不管如何,秋园不能再等了,明晚我就动手。”
当日溧阳长公主离开了又回来,只不过身边又多了一位黄公公。
黄公公跟魏国公互相见了礼,然后笑道:“国公爷,皇上的意思是小两口有争执再正常不过。少夫人受了委屈,回娘家住两天也是应该的,不过长公主亲自来接,也算是诚意十足,不管如何,该有的孝道还是要有的,魏国公就别为难了,让长公主将人带回去吧。”
魏国公看了长公主一眼,回答:“黄公公说的是,只是珊儿并不在府里,她心情不好,那日又受了惊吓,她娘病体未愈,就陪着去山上休养了。怎么,长公主没提吗?”
黄公公一愣,回头也看向长公主,只听后者笑道:“我问了那么多遍,国公爷也没说去哪儿了,本宫还是第一次听到是在山上,不知是那座山?”
黄公公也一同望向了魏国公,后者道,“青莲山,青莲寺,太子殿下也待过,很是清净,特别能养人。”
“啊呀,那可真是个好地方。”黄公公赞同道。
魏国公笑着颔首:“黄公公,其实皇上也说这是小两口的事情,詹少奇又不是一去大半年不回京,长公主何必如此急切?让婆母带回去,倒显得我家珊儿不懂礼了。”
黄公公闻言连连点头:“国公爷这话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长公主不如再等等,等詹少爷回来,再亲自登门赔礼,夫妻双双把家还。这才是佳话嘛!”
“可是……”等詹少奇回来,怕是直接下大狱了!
但是黄公公却打断了她的话:“知道公主喜欢这个儿媳,不过好事多磨,稍安勿躁,杂家也该回宫复命去了。”
“老夫送黄公公。”
“国公爷留步,杂家自个儿回去便可。”黄公公没让送,自己带着人就走了。
“魏国公倒是瞒得真好。”身后长公主冷笑道。
“长公主就算知道珊儿在哪儿又能如何,她不会原谅詹少奇,也不会跟着你回去,她若想要和离,国公府自当支持她。”
“圣上赐婚,从来没有和离的时候,魏国公您想多了。”长公主从台阶上走下来,“您也看到了,黄公公来了,皇兄态度便是希望两家相安无事。我之前也向您保证过,今后珊儿在公主府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少奇的那两个庶子庶女,她若看不顺眼,也随她处置,她愿意当家,她就是当家人,我白纸黑字写下来,送到皇上面前,请他作证,这个诚意您可心动?”
魏国公一时间没有说话。
“国公爷,我一直很奇怪,贺惜朝已经除名了,他为何那么积极地帮着珊儿,如今我倒是想明白了些。他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借您的手就可以扳倒我,替太子扫除障碍,再划算的买卖都没有了,果然精通经商之道,不是吗?”
“太子殿下如今地位再稳固都没有了,他无需这么做。”魏国公道。
“那皇城军呢?太子殿下不心动?”
魏国公眉头一皱,抬头看过来。
长公主微微一笑,也回头看过来:“国公爷,别被人当枪使了,您这个已经不是孙子的孙子,心眼可真是太多了,一般人玩不过他。本不过是咱们两家的家事,却牵扯出那么多,若是皇上知道,我的确得受到责罚,可国公爷您挟私报复,皇兄心里也不会痛快。”
魏国公紧锁眉头,脸上带着犹豫。
“国公爷,咱们可是姻亲。”
此言一出,魏国公吐出一口气道:“那就请长公主好自为之吧,珊儿同不同意,老夫可不敢保证。”
长公主闻言心中一喜,大声道:“有国公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她难得地欠了欠身。
长公主得了地方,立刻派人送她去了青莲山。
在替当初的大皇子卜算一卦之后,青莲寺的这位智禅大师已经因此闻名京城内外,随之而来的香火也旺盛起来。
青莲寺与护国寺想比,胜在清幽安静,这个地方正适合修生养息,是以有些贵人便喜欢在这小住,与智禅大师问佛礼禅。
“可真会选地方!”长公主看着这山林深处的寺庙,想到多日的折腾,不禁心生怨怒。
而此刻,贺灵珊看着前来禀告的阿福,将贺惜朝的信放在烛火上烧掉了。
她说:“我知道了,我会拖住长公主的。”
阿福拱了拱手道:“长公主说什么,少爷请您都不要回应,等到那边事了,少爷会亲自来接您回去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