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见袁一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梅仁急忙摆手道:“我可没那么大的野心,还是算了吧!”
相较于梅仁的慌张,袁一则表现得极为淡然:“若有朝一日,你真做到了,我会替你开心。因为,那恰好证明,你成功了,而且,非常成功。”
梅仁摇头道:“其实,官场这么大,不一定要比你强,才能证明我的成功。你可以一路高升越来越强,然后,我一直在你手下,也跟着越变越强。两全其美不更好?”
此刻,袁一心里清楚,没有人知道未来之事,他了解现在的梅仁,可无法以此判断将来。
他突然的预见是因为,他知道权力能够滋生野心,一旦萌芽,就需要源源不断的权力喂养,它只要感到饥饿,就会让人感觉如同身处荆棘丛般惊慌,为了逃离荆棘丛,它就会疯狂地为自己觅食。
现在,他所做的就是把梅仁送上这条道路,他所希望是梅仁的单纯可以杀灭野心,可对于官场而言,没有野心就好像商贾不懂奇货可居之道,女子不懂美颜之术,可以小成,可难有大为。
虽然,他有这番心思,可又觉得一切都是未知之数,何必杞人忧天,不如静待时日,让其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样想着,他扯开话题道:“你口口声声说在做一件改变十二女人一生的事,我倒是想听听,你是做了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梅仁笑了笑:“一件其实是虚数词,我最近做的是”梅仁将所做之事娓娓道来。
梅仁打听来雅集的来宾名单,而后,他又应十二美人的要求,通过户部的一些关系,将来宾的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
等到十二美人了解过来宾的背景后,又觉得无法亲眼见到本人,了解这人的品性,光凭一场短暂的雅集,就许定终身,始终有些盲人摸象之感。
于是,她们便合计着,从素未谋面的来宾中挑选出自己中意的对象,再让梅仁打探自己中意之人,在长安的住所,或者经常光顾的地方。
然后,她们便两个三个结成同伴,扮成男子摸样,由梅仁领着去偶遇中意之人。
等她们遇着那位意中人,便学着在闺阁之中,看过的那些才子佳人的传奇故事那般,或是来个以诗会友,琴瑟和鸣以试才情,或是来个江湖救急,拾金不昧以试人品。
听完梅仁的这番讲诉,袁一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听你这样一说,相信下次的雅集一定能让很多人满意。”
“那是!对了,她们对雅集还有一些小小的建议。”
“什么建议?”
“雅集那日,只要来宾进到郡王府,就发给他们一种特有绸花别再腰带上。而后,雅集的最后一个活动就是分到黑色绸花的,爱干嘛就干嘛,分到大红色绸花的就要被蒙着眼睛带到听雨阁,十二美人在那儿准备了特别的考验环节。”
袁一点点头:“雅集的事都是由你义妹在负责,你无需过问我,直接跟她说就可以了。”
梅仁面露尴尬道:“最近,我有些烦着她了,她都不太愿意见我。所以,想请你见到她后,跟她提提,怎么样?”
“好!等她来府里,我就跟她说。”说罢,袁一从兜里掏出一瓶金创药:“睡前擦一点,不会留疤!”
梅仁接过金创药,笑了笑:“每回打完人,就送药。不得不说,真是太贴心了!”
袁一站起身:“这叫好心有好报!先走了。”
梅仁问道:“最近,见你时常不在府中,方才,我还看到你手指上有细小的刀口,别告诉我,你正在偷练什么绝世武功?”
袁一笑了笑:“可以这么说。”说罢,他转身推门而去。
最近,袁一的确在练习一种“绝世武功”在一尺之地,用五寸之刃,凝神静气,以片刻之功,或提刃如飞将巴掌之豆腐,切得千根细如绸线般的豆腐丝。
或以刃尖刺入鱼身,锋刃紧贴脊骨,顺势横片,只消一刀便将鱼肉与鱼刺相拆。
这种武功的招式有切,片,剁,劈,拍,剞。诀窍者则是练习,练习,再练习。若想掌握需要三个月,若想小成需要两年,若想大成需要十年,若要出神入化需要十五年。而袁一作为初学者,正经历最艰辛的头三个月。
这些日子,郡王府都在为雅集的事忙得不可开交,而袁一则完全置身事外,每日天一亮,他就跑到藏香小馆,等到夜深方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