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见她欲言又止,梅仁道:“你现在已经是太子妃,又刚刚为太子生下子嗣,就算上官姑娘真做出些什么,依旧无法动摇你太子妃的位置。”
韦杏儿沉默了片刻,深深吸了口气:“我知道。可看着自己的丈夫,心心念念想的却是别的女人,而且,就算当着我的面,他也毫不掩饰对那个女人的爱慕,这种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梅仁皱眉道:“既然如此,那当初为什么还要进宫?为什么还要嫁给太子?”
“皇宫就像一个漂亮极了的金丝鸟笼,飞进去了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难受。”
韦杏儿是一个连做梦都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女人,她说的不过是无痛□□之言,可一旁的梅仁却将这番话听进心里去了,因而,他便信誓旦旦道:“如果觉得难受,那就离开。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陪你逃到天涯海角!”
韦杏儿愣了片刻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人生在世难免遇到烦心的事,可能最近刚生下润儿,变得有些心浮气躁。你也知道,宫中是个是非之地,平常就算我再不痛快,也不敢向别人倾诉。现在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所以,我才会跟你说这么多。”
梅仁神情难掩失落:“我明白了。现在,我已经被调来东宫,以后,随时可以找我倾诉,要是谁敢让你不痛快,我梅仁一定替你好好的教训他!”
韦杏儿笑了笑:“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你能不能替我做件事?”
“能。什么事?”
“你是卫率,时常都太子左右,你替我看着他。若看到有女人接近他,尤其是上官婉儿,立刻告诉我。”
梅仁很清楚,卫率的职责不但要保护太子安全,而且要对太子的*守口如瓶。若他真按韦杏儿说的去做,要是被发现了,惹得太子不高兴,丢了官是小,可能还会有牢狱之灾。
他虽然对韦杏儿痴心一片,可在这件事上他还是不糊涂:“他可是太子,我只不过是一个卫率,怎么看得住他?”
韦杏儿身份低微,现在做了太子妃,一则没有说得上话的朝廷权贵,二则没有银子去拉拢宫中的人,替她这个太子妃办事。
因此,她时常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太子妃,要是哪天太子身边有了一个家世背景都要强于自己的女人,恰好也给太子生了个儿子,以后,等太子登基以后,皇后的位置还不一定是自己的。
当她清醒地认识到当前形势,她几乎每天都在被取代的惶恐中度过。幸好,梅仁在这个时候被调来了东宫,而且,她还听到一个消息,袁一在突厥和吐蕃立了许多战功,朝廷也正值用人之际。
因此,圣上和皇后商量之后,决定破例赐封他为荣郡王,还要任命他为折冲府总都尉,统领驻守在长安城的三万府兵,她听太子说这个官职可非同一般。
她知道梅仁和袁一的情同手足,若她能够拉拢梅仁,那么,她就等同于有了袁一这个大靠山。
她深知梅仁依旧对自己痴心一片,要他死心塌地为自己办事,随意用点女人管用的小花招,一切便可水到渠成。
这样想着,韦杏儿便拉了拉梅仁的手,眼睛湿润道:“你的好,我一直都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现在,我虽然贵为太子妃,可我出生卑微,宫里的那些人压根就瞧不起我。我现在只有你,若你都不肯帮我,那就没人帮我了。”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梅仁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好!我帮你。”说罢,他从兜里拿出一条手帕:“把眼泪擦擦吧!”
韦杏儿擦了擦眼泪,而后,将手帕还给梅仁道:“皇宫是个是非之地,现在我是太子妃,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而你又是东宫的卫率,凡事都得避讳点。在人前我们尽量保持一些距离,至于,以前的那些事就当作我们之间的秘密,可以吗?”
她虽然说得很委婉,可梅仁还是听明白了,这是让自己跟她装不认识。
见梅仁半晌没吭声,韦杏儿拉着他的手,一脸委屈道:“我之所以要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也为了保护我自己。你想想,我刚做了太子妃,你就来了东宫做卫率,让别人知道,我们以前走得那么近,若有人在太子面前乱嚼舌根,肯定会引起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