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有心人借你之阵想害我而已,事情已经过去了。”
潘玉儿又抽泣了一阵,才在曹炟的怀里睡着。
他见她秀眉紧拧,似乎是酒后难受的模样,便不顾自己劳累,在榻边照顾了她整晚,为她拧毛巾把子,换毛巾把子。
第二天潘玉儿醒来的时候,看到曹炟爬在她的床边睡
着了。
她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曹炟的面颊,忍不住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
“朱熹家训,君之所贵者,仁也。臣之也贵者,忠也。父之所贵者,慈也。子之所贵者,孝也。兄之所贵者,友也。弟之所贵者,恭也。夫之所贵者,和也。妇之所贵者,柔也。”
在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淳于光缓缓地念完这些句子,转身向潘玉儿道:“玉儿,你做得很好。像上次你约战安歌,就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女子之贵在于柔,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亦要锋芒不露,百炼纲哪抵饶指柔?只要你处处示弱,处处将自己放于低处,却又保住最后的矜持,定会紧紧地抓住男人的心。”
潘玉儿还是有些疑惑的,“可是,真相总有一天会被揭穿,届时……”
“不,只要你坚持下去,真相就不会有被揭穿的那一日。你始终要提醒自己,你,就是沈婥,你要继承沈婥的一切,她的感情、才情与能力。”
“是。我只怕他至最后,不过是同情我而已。”
“傻女子,你果然是不了解男子,于男人来说,他们有时候是分不清同情与爱情的,要不哪会出现那么多英雄救美的事情呢?若你没有本事让他爱上,那么请至少让他同情你。”
“是,师父。”
……潘玉儿从药店里走出来的时候,赫然发现曹炟就在药店对面的早茶摊前坐着,面前摆着一屉包子和两碗豆花。见她出来,向她招了招手。
潘玉儿心里惊异,尽量使自己镇定地走过来。
“王爷,您怎么在此处?”
“我刚才路过这里,看到你进去,想着你定是身体不舒服来拿药,你们女子看病有时候是需得别人避开的,因此我便在这里等你出来。”
潘玉儿闻名,羞红了脸,却道:“玉儿的确是有些不舒服,已经拿了药了。”
她身后的丫头手里果然提着两包药。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两包药是她准备离开时,淳于光特意为她准备的,并且在她的耳边说了些话。第一条便是,进药店当然应该拿着药出店,这样才不会引人怀疑。
曹炟道:“既是不舒服,一会我先送你回府。”
“好。”
潘玉儿又道:“王爷,上次与安歌约战之事,我至今仍不能完全释怀,因此想请安姑娘来府中吃饭,我想当面给她道歉。”
“其实她应该已经原谅你了。”说着他从袖中拿出那只千年龟壳,“这是上次她离开安阳时送到府中的,只是那时候你在牢中,我又急着上路,因此没法给你,回来后倒一度忘了,现在给你应该也不晚。”
潘玉儿将这龟壳拿在手中观察半晌,又道:“原本是想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该拿过来。现在细细查看,却也觉得它很是平淡无奇。想来还是我太执着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王爷,还有安姑娘如此大度。”
没等曹炟再说什么,她又道:“我更该请安姑娘吃饭了。”
这样一来,曹炟倒也不好再反驳,只好道:“既然如此,便安排下去吧。”
潘玉儿甜甜一笑,“谢谢王爷。”
末了又笑道:“清晨起来的确感到头晕目眩,不知是因为见到王爷后心情好的原因,这会居然觉得一点都不难受了。倒是听说烟雨桥那里热闹得紧,玉儿很想去看看热闹。”
其实曹炟也是往烟雨桥那边儿去的,这时道:“那好,一起去。”
此时,烟雨桥两岸,已经被各种各样的小摊占满了,那热闹的情景比庙会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了,一时聚集了这么多的才子,也是非常难得。有才子自会有佳人,因此要看美女也要赶在这段时间才对。
安歌穿着一身翠衫,不施粉黛,随便地穿梭在人群里,对两旁的各种小吃摊的兴趣反而比较大。
才子佳人反正是只能看不能吃的,一点都不实惠。
一路走一路吃,尚未到烟雨桥处,已经吃得有点儿走不动了。
夏炚看着她捂着肚子痛苦地皱着眉头,眼睛却依旧往更前面的小摊瞅去,那里有卖炸鱼丸的,鱼丸炸出来后染上各种调味料,看一眼便觉得味道很足,而安歌已经向自己的荷包里掏银子,打算再买一串鱼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