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库司中很少见,因为库司中除了第一类人之外,大多数都是第三类,就是知道案情,却也并非贪污案的核心成员,每年却也从马继宁等人手上捞得不少好处的那批人。
第三类人,也许并不知道马继宁背后的背景,只知道马继宁欺上瞒下从库司捞得不少好处。独食难肥,马继宁为了令手底下的人不至于反水,在贪污亏空之后,手底下那些官员也都会分得或多或少的钱财好处,这也是官场的通例,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下面的人有马继宁这样的上司作为表率,自然也会小偷小摸一些,马继宁就算知道,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回头若是朝廷真的来查库司,大不了马继宁会牺牲几个这样的小角色,拿出一些罪证交给朝廷,算是对朝廷交差,朝廷也能对言官和天下人交差。官场就是这么一个大染缸,马继宁做的事也基本有例可循,这也并非他的独创。
韩健现在要下手,也就是要从这第三类人下手,利用他们贪生怕死的心理,来绊倒马继宁这头大鳄。
韩健正想着,司马藉跟侍卫张行匆忙到廷尉府来,因为女皇特地安排廷尉府助韩健办案,因而整个廷尉府暂时也归韩健调遣。因为廷尉府少府尚未到任,整个廷尉府其实也是在右监林詹的管辖之下,韩健调动起来也很方便。
“少公子,人差不多都抓来了,就剩下个姓马的,我们已经派了三拨人去抓他,相信很快就能归案。”司马藉回报。
韩健拿着名单起身,走下廷尉府正堂,拍拍司马藉肩膀道:“是请来调查案情,不是归案,要区别开来。嗯,先把刚才见过那个李书办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行。”司马藉马上去门口安排让林詹提人。
不一会,之前韩健在库司大库门口见过的李书办便被人押上堂来。李书办本来以为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封了库,人也不过只是暂时留下问话,然后就会被各自打发回去,谁知道这次东王来真格的,像他这样的库司小吏也被牵连直接被押进牢房里,这是他第一次进牢房,心中已经相当害怕,当下又被提上公堂,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见到韩健直接跪倒。
“李书办,何必行此大礼,起身说话。”韩健笑着上前搀扶。
李书办费了好大劲才从地上站起来,却不敢正面看着韩健。
“东王殿下,您有何事吩咐?”李书办诚惶诚恐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照例问你几句话,说的好,李书办就可以先回家去。”韩健笑容突然一沉,“但若李书办有何隐瞒的话,那恐怕……”
“殿下在上,下官不敢有所隐瞒。”李书办赶紧表明心迹。
“嗯。”韩健微微点头,他没有直入主题,而是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诸如家世和工作是否顺利等等小问题,算是循序渐进的同时,也为了令李书办放松警惕。
“……不知道李书办每月薪俸几何?”问了几个问题,韩健觉得差不多也该进入主题,便从薪俸上入手问道。
“回殿下,下官每月俸禄四两银子。”李书办回道。
“四两月俸,那一年差不多就是五十两银子,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收入,每年少说有六七十两吧?”韩健问道。
李书办脸色明显有些变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点头。
韩健脸色一沉,冷笑道:“可本王为何听说,你们库司里就算是一个贩夫走卒抗货的,一年的收入都不止如此?”
李书办吓的赶紧跪在地上,解释道:“回殿下的话,那些一定是外面的人嫉妒库司衙门是油水衙门,恶意中伤。还请殿下明鉴。”
韩健冷笑道:“看来李书办你不但不老实,还不懂把握机会。现在被北王拿下的库司官吏少说有几十人,李书办你是觉得这些钢牙利嘴,我是一个都撬不开?”
李书办吓的浑身直哆嗦,道:“下官不知殿下的意思。”
“不知道?那好,本王把话也就撂这了,今晚,本王会挨个审讯你们库司的官员,先和气问话,再大刑伺候,就是要从你们嘴里得到一些真相。若是肯老实交待的,本王不但不会泄露他身份,还会对其善加保护,令其后半生锦衣荣华衣食无忧。其它不老实的,那本王也不客气,他们会跟首犯一起,最低也是个斩首示众。李书办好好考虑考虑,值不值得为那些给了你仨瓜俩枣的魁首,丢了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