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对生孩子没过去那么在意了,但有个孩子,夫妻关系就有了维系的根本。所以你一边好好儿调理着,半年后若还没有消息,就自已去做全面检查,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先回来和妈妈说,别傻傻的先告诉慕城了,知道吗?”
秦菁担心的看着她——这女儿聪明是聪明,就是有时候会一根筋,若是有事,怕是也会骄傲得不屑去隐瞒。
“知道了妈妈,关于生孩子的任何事情,我一定第一个向你通报,这总可以了吧!”安言知道妈妈是怕她以后生不了孩子,会影响与慕城的夫妻关系。想起在井然工作室检查出来后,那几个阴郁的表情,她自己也有些疑惑。
不过,当初结婚是为了不让爸爸妈妈继续操心;以后若真有什么事,她还是会自己解决,不给爸爸妈妈添堵的。
“好了,爸爸和安齐要出来了,吃饭吧。”安言将摞着的碗分放到各个座位上,笑着对秦菁说道:“妈妈今天要得表扬,对安齐的事情很上心。”
“鬼丫头,怎么和妈妈说话呢!”秦菁看着她叹了口气:“知道妈妈上心,你也给我上心点儿,有时间回来的时候,就约上安齐。”
秦菁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厨房里小声聊天的父子两个,这盛个汤,也盛了有十来分钟了,看来是聊得不错。
“爸可以自己约呀?他教夏晚、教慕城的那些东西,一样的可以教安齐。安齐现在也是安绚的ceo,对金融方面的知识也需要恶补才是。”安言顺着秦菁的目光看过去,安齐正端了两碗汤出来。
“**鸽沌茸菇,这下可好,我还没结婚呢,都得陪女人喝补汤。”安齐将汤递给秦菁和安言,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少来,有得你喝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记得一会儿带一碗过去给绯绯。”安言接过碗笑着说道。
“有你这种人吗,在家里吃了还要带!”安齐转身接过安正山手里的汤,坐下来边喝边说道:“我刚才和爸聊了聊这汤怎么做,你不觉得我亲自去熬会显得更有诚意?”
安言的眸光微微一闪,抬头看着他,一脸探究的说道:“你是来真的?”
“你觉得我是玩假的?”安齐看着她,脸上一派淡然的笃定。
“她短时间内,恐怕不能接受你的。”安言提醒着他。
“正因为不能接受,所以我才要努力的拿出诚意不是?”安齐轻挑起眉梢,看着安言打趣着说道:“哪儿像你,人家一只戒指就把你哄回了家,你至于那么急吗?我都替你不值!”
“你去死!”安言在桌下狠狠踹了他一脚,惹得他哈哈大笑起来。
秦菁却拿筷子在安言头上狠狠敲了一下,厉声说道:“胡说什么呢?开玩笑也要有分寸!”
“孩子们现在哪还讲究这些,他们有他们的沟通方式。”安正山温雅的拉下秦菁的手后,在安言的头上轻轻柔了柔,半带责怪的说道:“你呀,还和小时候一样,总惹你妈妈生气。”
“知道了!以后只惹慕城生气,不惹妈妈生气!”安言忧怨的看了安齐一眼,低头安静的喝自己的汤。
一顿饭,因为安齐在厨房里与安正山融洽的沟通,而显得格外的自然、温馨起来。
吃完饭,秦菁收拾屋子,安正山与安齐、安言就纪氏的收购案聊了一会儿
“安齐是喝茶还是喝别的什么?”秦菁将给安正山泡好的茶放到他手边后,边给安言做着果汁牛奶边问安齐。
“我喝咖啡。”安齐的态度也不像之前在医院碰上那样客气疏淡,这让秦菁觉得很是舒服。
“我们家呀,三个人喝三样,他爸爸喝茶、我喝咖啡、言言喝果汁。”秦菁将果汁牛奶递给安言后,便拿了咖啡具,坐在那儿专注而优雅的开始煮咖啡。
“那是你不嫌麻烦,本来我是爱喝咖啡的,你硬是不让。”安言捧着热果汁,满脸娇爱的说道。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喝了就熬夜画图,女孩子经得住几年熬呢!”秦菁低着头,手里慢慢磨着咖啡豆的姿态惬意而享受。
“阿姨每天要做三种不同的,不觉得麻烦吗?”安齐眯眼欣赏着秦菁属于老年人的那种沉静与淡然,那是一种不同于母亲从容与平和。
“家里的事情,你爸都做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秦菁笑着说道。
“安言应该向秦姨多学习,我看你在家就什么也不做。”安齐压抑着心里,不自觉的对母亲和秦菁的比较,开玩笑的打趣着安言。
“安齐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安言瞪了安齐一眼:“在慕城面前可不许说。”
“知道了,虚伪女人!”安齐大笑。
…………
慕城和夏晚大约在9点钟的时候过来的,他们在门口就听见屋子里传来清浅的说话声,偶尔还传来一两声放松的笑声,当下不禁对视一眼,眼里有着相同的安慰与放心。
进屋后,两人虽然已经吃过晚餐,可被秦菁逼着又各喝了一碗**鸽汤。走的时候,安正山还是让安齐打包了一份汤去带给成绯。
安齐倒也没有推辞,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回头多看了安正山几眼,在他们关门的时候,他突然说道:“爸、秦姨,以后有时间我会和安言一起回来。”
“好啊好啊,回来记得给秦姨打电话,秦姨准备你爱吃的菜。”秦菁转头看了一眼安正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秦姨不用麻烦,家里的菜什么都好吃。”安齐低声应着,抬眼看了看站在秦菁身后的安正山,似乎有话要说,在看了他一眼后,将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只是朝他点了点头后,便和秦菁一起关上了门。
安齐轻扯了下嘴角,转身下楼后,与慕城、夏晚分手,直接开车去了成绯家里——表面再融洽,三十几年放弃不管的隔阂不是一两天能改变得了的,他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但仍不可能当成自己的家;安正山希望和他多相处,但他也做不到如对夏晚一样,毫无顾忌。
彼此之间,总还隔着那么些小心、试探与担心在里面。
“每一种关系的亲密模样是不同的,自己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去做。”成绯边吃着他带回来的汤边说道。
“那我和你的亲密关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安齐突然说道。
“咳咳、咳咳……”成绯听了他突如其来的类似于告白的话,一口汤呛在喉咙里,不停的咳嗽起来,也恰到好处的掩饰了她的无措与尴尬。
“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至于用咳嗽来掩饰吧!”安齐笑着伸出手帮她顺着背。
“怕了你了。”成绯拿纸巾捂住嘴,顺了顺气后,拉下安齐还抚在背上的手,看着他认真的说道:“安齐,别玩儿了,我们不合适。”
“你明知道我没有玩儿,我是认真的。”安齐同样认真的看着她——她可以不接受,但不能否认他的心意。
成绯微微皱了皱眉头,略显烦燥和为难的说道:“安齐,我知道你是个很讲义气的朋友、我知道你很喜欢安言所以总想帮我、我也很喜欢你这个朋友,但仅仅是朋友,不行吗?”
“我是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齐伸手抚住她因为安言和方然的这次车祸而迅速削瘦下来的脸,沉声说道:“我需要时间在中国稳定下来、你也需要时间从过去这段感情里走出来,所以,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关系。”
“一年?”成绯挑眉看着他。
“当然,这一年时间你身边的男性朋友除了夏晚外,就只能是我了。”安齐笑着说道。
成绯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喝汤不再理他——继然说了一年的时间,她就不再担心了!
一年时间,变化太多了。
等他在中国定下来,遇到合适的女孩子,就知道对自己的感情,不过是他的大男子主义作崇罢了。
所以,也没必要现在去和他起争执——对于这个朋友,她是真心喜欢和欣赏的。
“好啊,一年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是朋友。”成绯首先给他吃下一颗定心丸。
“很好,朋友式的夫妻关系我最喜欢了。”安齐继续发扬他厚脸皮的精神,让成绯不得不闭嘴——在这种人面前,你似乎说什么都能被他曲解。
“今晚我可以住这里吗?”看见成绯喝完汤,安齐帮她将碗收拾到厨房后,看着她笑着问道。
“没问题啊!客房的床和被子都是现成的。”成绯很坦然的答道——她真心把他当朋友,和夏晚一样的好朋友,行为之间更见坦然。
特别是在他表白之后,这样的坦然,更加表明了他们朋友的关系、她对他的立场。
安齐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当下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重重的揉着她的头发,郁闷的说道:“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儿!”
“天啦,我对朋友好是大家都知道的呢!”成绯拉下他的手,大笑:“喂,要走就早些走,晚了视线不好,开车不安全;不走的话,就去洗澡睡觉。”
“我走了,不用送出来,自己注意安全。”安齐低头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一下,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在他走后的良久,成绯用手抚在脸上他吻过的地方——似乎,在心里最深处的某个地方,有一根柔软的弦被安齐的低声轻叹、不带**的轻吻给轻轻的拨动,那柔软的悸动又让她久久的失神……
…………
第二天,纪氏即将被收购的消息,在各大财经媒体上扩散开来,就算有大笔的资金介入,纪氏的股价仍是一种下跌,整个盘面绿莹莹的惨淡一片。
纪氏的十几个股东都坐在证券部为要不要让手中的股票集中起来而争论不休的时候,董事会秘书将夏晚和他的投资经理带到了纪氏现任ceo、纪晓柔的哥哥纪震的办公室。
“你是?”纪震沉着脸站了起来。
“亚安银行夏晚,代表亚安来与贵公司谈纪氏的收购。”夏晚将自己的名片递给纪震后,不管纪震脸上震惊的神色,给身旁的投资经理打了个眼色,投资经理便快速的从随身大包里拿出一沓装订好的文件递给纪震:
“这是我们亚安拥有纪氏股份的证明,夏先生代表纪氏现在最大的股东,要求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请纪总安排一下。”
纪震极力控制住心里的担心和愤怒,接过投资经理递过来的文件后,仔细的核对着各项数据和证件。
而夏晚和投资经理似是有着十足的耐心,也不出声催促,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
一时间,诺大的办公室,只安静得只剩下纪震翻阅文件和手指按在计算器上的声音——而这安静中偶发出来的声音,却更给人一种难耐的压迫感。
“哥,方然他出院都没通知我,他离婚后租的房子也没人住,你快帮我派人去找找他。”‘呯’的一声,厚重的办公室门被急促的推开,一身早春打扮的纪晓柔急切的冲了进来。
在看见笔直的站在纪震办公桌前的夏晚和投资经理、还有一脸惨白的低头看文件的纪震时,顿时噤了声,半晌,才从纪震缓缓抬起的眸光中找回声音:“哥,公司出事了?”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是相当的敏锐。
纪震的眸光从妹妹的脸上,转到夏晚脸上,半晌,才出声对纪晓柔说道:“帮我通知张秘书进来,然后你现在回家呆着不要到处乱跑。”
“好的,我马上就去。”纪晓柔似乎从哥哥的语气里嗅出了祸事与危险的味道,在后退着离开办公室后,和张秘书招呼了一声,便给父亲打过去电话。
办公室里,夏晚见纪震已看完文件,便好整以暇的说道:“我相信在看到今天的盘面时,所有股东这时候应该都在办公室,所以纪总还是不要从这方面玩花样的好。”
“当然不会。”纪震在看完文件后,知道公司现在大势已去,就算让60%的股东不来参加会议,也不过是拖得一时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不如和对方谈谈高价将他手中的股份买回来、或者让亚安控股,维持纪氏现在的经营和管理格局。
过了最初的震惊,纪震很快镇定下来,在沉静的看着夏晚时,各种想法和主意已在脑子转了好几圈。
“纪总,你找我。”张秘书推门进来后,有些忐忑的看着纪震——身为董事会秘书的她,自然知道这两个人的到来代表着什么,却很没骨气的被夏晚气势所迫,连事前通报都没有,便将人直接带了进来。
这真是太大的工作失误了!
张秘书已经有了纪震对着她大发脾气的准备,却在听见纪震淡然的声音后,在惊讶中放下提着的心来。
“通知所有股东,十五分钟后会议室开临时股东会议,不在公司的,打电话通知。”纪震淡然却严厉的说道。
“是,我现在就去。”张秘书见纪震没有责怪她,更是迅速的退了出去。
随后,纪震便带着夏晚和亚安银行的投资经理去了会议室——这十五分钟,便是他争取来和夏晚谈条件的时间。
而显然的,夏晚对纪氏已是势在必得,根本不给他谈条件的机会,直接将收购方案放在了他的面前:“亚安从来不自己经营实业,所以这是我们现在能给的最好条件,希望纪总稍后能说服其它股东同意,否则我们为了更好的收购价格,采取更多的行动。”
“纪氏赚钱,亚安分红,有什么不好呢?你们与慕氏的合作,是从投入开始的;控股纪氏,直接从赚钱开始,何乐而不为?”纪震仍然在做着最后的争取。
“因为纪氏不在我的投资计划中!”夏晚轻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是车祸的受害者安言的哥哥,你觉得还有必要和我讨论其它的方案吗?”
“你?”对于夏晚这么直白的报复,纪震只觉无话可说。
“当然,赚钱是我们投资部的责任,其实这个价格,我的投资经理并不满意,如果纪总稍后不能说服其它股东的话,倒是正合了我投资经理的意了!”夏晚不急不徐的从纪震面前抽回那份收购协议,一脸的清雅与笃定,却让纪震已是面如死灰——因为妹妹作别人的小三,而让一家企业转眼被收购,这传出去该是多大的笑话;而一家数十年的日化企业,正走在转股改制的进程当中,却被人恶意收购,这于纪家人来说,又是多么大的打击。
显然,他的任何想法,对于夏晚要收购的决心来说,都显得多余。
所以,十五分钟后的股东会议,基本没费什么周折便取得了一致——亚安的收购价格,比纪氏父子出的内部收购价格自然是要好上许多了!
而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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