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李文彦自打到此之后,什么缺德事都干,“苛政猛于虎。”去年他无力交税,被李文彦拖到衙门打得半死,今年他变着法的盘剥百姓。李奎忍无可忍,对师爷吼道:“造什么鸟祠,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李文彦为祸一方,竟然恬不知耻的要为阉宦歌功颂德,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百姓们生活举步维艰,哪有闲银,他们听到李奎激昂的话语,句句皆是自己心中的肺腑之言,是以群情激奋,一个个摩拳擦掌,冲着邵德狂吼。
师爷邵德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滑,从台上摔了下来。他捂着疼痛欲断的老腰,用颤抖的语气对李奎说道:“大胆李奎,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
邵德一声令下,恶差捕快拿绳套索、一哄而上,朝着李奎扑了过来。李奎横眉立目,将手中的柴火扔向捕快,然后横臂翻掌,来战众捕快。
他空有一身蛮力,哪里是身负武艺的捕快对手,三两招之下,捕快金牛撞山,横肘曲弓,向他的胸口撞了一下。李奎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随后被五花大绑,押到了大牢。
师爷邵德被恶差们扶起,他环眼圆睁,一蹦三尺高,颐指气使地对百姓们说道:“你们这些个刁民听着,前车之鉴,再不赶快把银子交出来,把你们通通打入大牢。”
适逢马万里下山来到此地,看到邵德在这耀武扬威,欲上前教训于他,但是想到义兄陈天霸的苦劝和外甥于三的仇恨,他暂压心头的怒火,决定先想办法将李奎救出来再说。
回到衙门之后,李文彦询问邵德,银子征收的如何?邵德一脸的垂头丧气样,又将李奎在街市煽惑百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李文彦咬牙切齿地说道:“明天升堂问案,定谳李奎的罪,就说他抗拒圣旨,实为大不敬之罪。只要杀一儆百,我看还有谁敢不交出银子。”
邵德趋炎附势,在一旁连伸大拇指夸赞李文彦。第二日升堂审案,李文彦正襟危坐,惊堂木拍得震耳欲聋,三班衙役分列两旁。师爷怪叫一声:“带人犯。”两个捕快连推带搡,把李奎带了进来。
李文彦咧着蛤蟆大嘴,哇哇大叫道:“好你个李奎,去年你就抗税不交,今年又在街市滋扰生事,本县若不重重治你的罪,何以振奋朝廷法度?”
李奎直立如松,坚毅的双眼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他对李文彦说道:“李文彦,你身为地方父母官,不知勤修政务,只会一味的压榨百姓,你巧立名目为阉贼建祠,如此劳民伤财之举,难道就不怕圣上降责吗?”
李奎口若悬河,言语掷地有声,李文彦做贼心虚,不断地揩拭额角的汗珠。
这时师爷邵德在一旁耳语,李文彦点了点头。随即拿着圣旨对李奎说道:“李奎,为魏千岁建造生祠,就是圣上的旨意。你一个草民,妄自揣度,蛊惑人心,现在我就要将你当堂问罪。”
说罢,李文彦掷签子、扔堂木,命令刽子手将李奎推到菜市口斩了。李奎双手被绑立柱,众百姓眼见他要魂离神断,却是无能为力。唯有献上断头烈酒,以壮侠士胆气。
李文彦和邵德在公案边冷笑不已,李文彦方欲起身,围观百姓的身后尘烟四起,接着就是一阵急促如雨的“笃笃”马蹄声。众百姓惊恐万状,向潮水一般四散奔逃。
“什么情况?”李文彦惊睁双眼,瞠目结舌的说道。捕快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爷,快走,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头疯牛,朝着行刑台撞过了。”
李文彦只见眼前风声呼啸,一头牛狂奔而来。他双腿瘫软,立时吓尿了裤子。这时邵德抱头鼠窜,也没管李文彦的死活。最后还是捕快眼疾手快,将他救了出来。
他刚一躲开,疯牛铁蹄飞舞、牛角生风,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公案撞的是凳倒桌翻。李文彦略整乌纱帽,惊慌失措地说道:“哪里来的疯牛?”
捕快对他说道:“老爷,事出突然,属下还没有来得及详查。”
“酒囊饭袋,查、查、查!给我好好查,惊吓本县,简直罪无可逭。”
惊魂未定的李文彦,逢遭偷袭怒不可遏,他呵斥捕快们到各处访查缉拿嫌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捕快们探案离开之后,又有人回来告诉他,他的家中又走水了。李文彦瘫坐在地,牙关紧闭、人事不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