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封闭的房间,坐落于地下藏酒窖和大厅中间,只有两个出口,且每个出口都封闭的好好的。
房间里所有物品都检查过了,并没有其他人。
我不相信鬼神,更不信谁会无缘无故这样死掉,所以这个保镖的死亡必然有其原因,一定是我漏掉了哪里!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死亡,我还是慢慢学着九先生那样,找到冷静的自己,我朝那个死者的尸体步去。
何子午吃惊的喊我:“夕阳?”
“我们必须找到这个人的死因!”这也许关乎我们这里每个人的性命,显然坐在那里惊慌无措改变不了任何。
他听到我这样说,也鼓起了勇气,与我一起朝尸体走过去。
李耀祖此刻一直站在沙发后面,抱着他的掌上电脑在查阅什么,一直与我们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他也开始怀疑这里面有个人就是杀手。
到了尸体旁边,我蹲下去,鼓起勇气摆弄了尸体的手臂,手臂还是热的,若不是已经确认他死亡了,我不会认为这是一具尸体。
我说:“这名死者似乎没有外伤,衣服上也没有血迹。”
“那他会不会有什么突发疾病,导致了他死亡?”
旁边的光头保镖回答我们:“不会的,昨天我们每一个人才刚做了身体检查,确保大家的身体素质很好,可以胜任这个职位。”
另一个保镖说:“你们还是不要动尸体了,等到警察来,查验尸体后,自然就知道死因了!”
“对啊,警察应该已经来了!”
“那我们开门出去吧!”
李耀祖明显不相信任何人,他情绪激动的说:“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的人呢,只有在这里等救援,才是最好的选择!”
“老板,但显然这里面也不安全。”
“你们也觉得这里面有个人是凶手吗?”
我没有再加入讨论,而是低下头,又去检查尸体,这时,终于被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地方。
“子午你看,这是什么?”我指着尸体耳后的部位。
何子午偏着头来看,然后猜测的回答:“这似乎是一个针孔,但从针孔周围的颜色看,不是今天扎的,但应该也不算久,就这一两天的时间。”
我猜测问他:“难道这个针孔,与这名保镖的死有关?”
“你们干什么?李伯伯?”
在我们全神贯注讨论死者死因时,两个保镖突然走过来,将我两个胳膊架了起来,我身体也腾空了,双腿在空中乱蹬。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李伯伯,快叫他们住手!”
我对何子午说:“他们怀疑我是这间屋子里的杀手。”
其实他怀疑我也不奇怪,这里所有保镖都是他一手挑选的,而何子午又是他信任的后辈,唯有我,他第一次见。
何子午很急迫的向他保证:“李伯伯,夕阳绝对不是那个杀手!”
“子午,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刚才查阅宴会的邀请名单,这个女人是冒名进来的,而我原先的宴会名单里,根本就没有她!”
因为我的邀请函是九先生临时加入系统的,他有某些特殊原因,并未通知李耀祖,更没想到,这会带给我这么大一个麻烦。
“李伯伯,她真的不是杀手,我从小就认识她,她还只是个学生……”
何子午的解释对于一个生命受到威胁,精神状态不佳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我确实不在邀请名单中!”为了避免他们激动下对我造成伤害,我还算冷静地大声承认道。
李耀祖问何子午:“听到了吗子午!”
“我是荣思佑派来保护你的,他提前接到消息,说派对会混入杀手!”
对方一听,表情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老板,这个女人的话不可信,她手包里找到这个!”光头男拿着的是我sn的缓解药物。
何子午是见过这个的,马上替我解释:“夕阳有病,这是她的药!”
而这时候,我无意间发现,架着我的一个报表耳朵后面,也有一个和死者一样的针眼。
虽然我并非学医的,但进过那么多次医院,又在死亡边缘针扎了这么久,非常清楚,针孔出现在耳朵后面,非常少见,于是我又去看另外一个人的耳朵后面,因为角度问题,有些艰难,不过光头正站在我前方翻看我的手包,他转身的时候,我在光头耳后也发现了相同的针孔。
“我知道了!”我恍然大悟的说。
“你知道什么?”光头语气不善的回头瞪我。
他那么大的各自,这样瞪我对我的震慑力还是很强的。
我也不想惹怒他,尽量语气温和的说:“这里面根本就没有杀手,那个死去的人,也许是因为中毒!”
光头还很客观的说:“中毒现象通常会让尸体呈现出不同程度的变化,比如黑斑、呕吐!”
“没错,但不是全部,这世间上有很多经过改良的神经性毒素,完全可做到杀人于无形。”
前不久,我和程天浩不是就遇见过吗?想到这件事来,心里都是后怕。
何子午十分信任我的话,他继续焦急劝说:“李伯伯,很有这个可能,所以赶紧让他们把夕阳放了吧!”
李耀祖并不以为然,还猜测道:“也许她说中毒只是为了给自己开脱!”
“李先生,你可以怀疑我,但你不能仅凭自己的猜想,你可以检查看一下,你的每个保镖耳朵后面都有一个与死者一样的针孔,这个针孔是从何而来?”
这些保镖一听,竟然一点儿都不惊讶,并且我又发现,这时,完全读不到他们的心语了,这什么情况?
刚才读不到那个人的心语,是因为那人死了,但现在这些人不像是要死的样子,这只能说明,他们此刻没有心语,所以我看不到。
但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没有心语?
“子午,他们全部有问题!”
何子午听到我的声音,马上跑过来帮我,但抓住我的两人粗鲁的将他一脚踹在了地上。
他吃痛的喘了几口气,正要爬起来,我便见光头阴邪笑了一下,这时候,我依旧读不到这些人的心语。
“这个丫头要活的!”光头这样说了一声。
李耀祖也感觉到了问题,忙问他:“阿德,你说什么?”
“阿德?”光头又阴阴笑了一声,问他:“你看我像阿德?”
李耀祖听后脸色大变,忙举起枪来对着他,同一时间,旁边的两个保镖扑了过去,李耀祖慌乱的开了两枪,其中一人中弹了,另外一人也丝毫不怕,继续与李耀祖厮打争夺,这感觉就好像,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但他们确实是人,至少在几分钟以前,我还可以读到他们的心语。
混乱中,又出现了几声枪响,另外一个保镖也中了枪,抓住我的一个保镖便松了手过去帮忙,何子午抓住这个机会,爬起来箍住保镖的脖子,我则用力一脚朝对方的下-体踢去,他吃痛护体,我才重获了自由。
不过,根本丝毫歇息的空间给我,我看到光头手里竟然多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阴狠地朝背对着他的子午捅过来。
这一刹那,我脑海里什么都没想,一把将何子午从面前推开,那把匕首,就这样插进了我的小腹内。
我有一瞬间感到疼痛,之后,神经就麻痹了所有痛感,只感觉血液从身体里流出来,带着我的体温,随即,何子午近乎发狂地扑向了光头身上,与光头厮打在了一起。
我摸着那些鲜血,在想,自己是不是又要死了!
大门此刻被一股猛力打开了,九先生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夕阳!”在其他人去对付那些受控制的保镖时,九先生快跑到了我身边,我被匕首插得那么深,竟然都还站着。
我望着他,茫然的挤出一个笑容,用虚弱的声音说:“九先生……我流了好多血……”
他没有迟疑,一把将我抱了起来,紧张的说:“别说话。”
说完,他就将我抱着从这间房间里出了去,到门口的时候,我似乎看到孙楚颖和她表妹以及其他的人,在送我去医院的路上,我都一直是清醒的。
救护车上,只有一个医护人员和九先生,发现何子午不在,我问他:“子午呢?子午有没有事?”
“放心。”他就这样说了两个字。
“那李先生呢,他有没有事?”
“受了点伤,但没有大碍!”
我眨了眨眼睛,又想到那些突然叛变的保镖,我说:“也许菌毒素成功了!”
九先生听到这句话时,眸波明显一动。
“那间房间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杀手,而是有人控制了那些保镖,将他们制造成杀人武器……”说着说着,我感到腹部的知觉回来了,一时痛得我连呼吸都困难。
九先生见此,忙安慰我说:“你别再说话了!”
之后,我被送到医院做了外科缝补手术,好在虽然留了很多血,但伤口并不深,很快我就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
出手术室的那一刻,我很累很累,却还是坚持着,因为我想对九先生说一句:“你看,这一次我没有退缩。”
可手术室外面,并没有九先生,只有唐尼、何子午守在外面,看到我被推出来,何子午双眼通红的跑过来说:“夕阳,你怎么这么傻?”
我咧开干裂的嘴唇冲他一笑说:“你看我皮糙肉厚的,哪里会有事呢?”
接着我被送到了病房里,因为实在太难受了,就睡了过去,中途迷迷糊糊醒过来,已经是白天了,病房里有好多人,我几乎都不认识,不过倒是认识萧美莹,她听说是我救了何子午,还拉着我说:“谢谢你救了他,以后我们是好姐妹了!”
我苦笑了一下,终于,用半条命,赢得了她口中的姐妹,我是不是应该开心呢?
我将视线拉开,在这些人里,寻找九先生的身影,不过依旧没有,这让我有些慌乱,我竟会害怕他出了什么意外,终于找到了唐尼,我忙问:“九先生呢?”
“九先生有重要的事处理,他嘱咐宋小姐您好好养伤。”
我听到这个回答,心头有失落,不知为何,我很希望这个时候,他可以守着我。
想来,是我痴心妄想了吧,我再不问了,吃了点东西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了,病房里变得格外安静,但我睁开眼,看到一个人站在这间独立的病房窗户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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