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上。
不会儿,周垚不再觉得那么冷,睡得更沉。
等车子开回到小区里,雨已经小很多了,稀稀拉拉的,不打伞出去也没事。
周垚睁开眼,没好气的说:“早知道就晚点走,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说话间,她目光一落,看到膝盖上的男装外套。
然后,她看向旁边的男人。
仇绍扯了扯唇角,没应,手里正在撕开一块士力架。
拨开塑料纸,他手臂一伸,士力架就凑到了周垚嘴边。
周垚便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她还以为整块都是她的,刚要拿走余下的,没想到仇绍径自抽回手,将后面半个送进自己嘴里。
他咀嚼时,甚至可以看到那下颌运动的线条。
周垚眨了眨眼,目光缓缓下滑,看着那上下滑动的喉结。
最后,周垚拿起被仇绍扔在一边已经半湿的外套,和膝盖上的这件。
她说:“我拿去送洗吧,回头好了还你。”
静了两秒,仇绍侧首看她:“不用特意干洗,熨一下就好。”
末了,又补了一句:“上回去你家,我看到你有一个挂烫机。”
……………………
伍春秋以为,但凡还要点脸的男人,在听后她明确的拒绝后,都会自动消失吧?
但那天不欢而散的媒体男,在遭受挫折后,又一次刷新了伍春秋的下限。
媒体男先是连续两天在通讯软件上骚扰伍春秋,蹦豆一样的出现恶心的字眼,伍春秋忍无可忍将他拉黑。
第二天,伍春秋按照周垚给的地址到她店里去参观二手包,看了一圈买走了方晓之前抵押的那个。
周垚让店员出去买了茶点回来,还把任熙熙一起交来在店里喝下午茶聊闲天。
任熙熙一进门,就扑向那个包,一听伍春秋买走了,捶胸顿足,愤怒的吃掉两大块黑森林蛋糕。
三个女人一台戏,很快就聊到“出局”的媒体男。
任熙熙听的一愣一愣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那个男的外套是什么味,臭不臭?”
伍春秋愣了:“我没拿起来闻,觉得膈应。你这么一问,我现在不止觉得膈应了,还恶心……”
趁伍春秋去上洗手间的功夫,任熙熙包起那款限量包爱不释手,怨恨的看着周垚。
“你居然不想着我!”
周垚横了她一眼:“你有钱么?”
任熙熙:“我可以分期还你!”
周垚:“小本生意概不赊账。再说你那么多卡账,我怎么能再卖东西给你?”
话说到一半,伍春秋就黑着脸回来。
周垚问她怎么了。
只听伍春秋说:“‘嫁给我吧’这四个字,你们觉得对女人的意义有多大?”
任熙熙第一个说:“如果是我最爱的老佛爷对我说,意义就相当于拥有了chanel所有的包包!”
周垚斜着她:“人家不爱女人。”
任熙熙扭开脸:“哼!听不见!”
周垚转而问伍春秋:“不会是刚才你上洗手间的时候,有人求婚吧?居然有这么不上道的,媒体男吧?”
伍春秋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对!他的原话是,‘你不要嫁给那些高富帅,他们不会对你好的,我跟我一起过日子吧!嫁给我吧!’”
一秒的沉默,周垚和任熙熙爆笑出声。
伍春秋翻了个很持久的白眼:“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被人求婚,可是在我解决内需的时候,听到这么傻逼的人跟我说那个字,我真的会便秘好吗!”
周垚哭笑不得的揉着眼角:“那你怎么回答的?”
伍春秋:“我不能答应你,咱俩算了吧,你把我的号拉黑吧。”
周垚点头:“别怪我乌鸦嘴,他还会打过来。”
伍春秋一愣。
与此同时,手机响起。
“靠!”伍春秋骂道。
来电显示,媒体男。
伍春秋按掉,但很快又响。
周垚说:“接起来听听嘛。”
伍春秋直接点开扬声器。
就听媒体男说:“春秋,我现在打上车了,你告诉我你家地址,我去找你。我一定要见你一面当面说清楚,不然咱们以后都会后悔的!”
伍春秋直接关机。
……
翌日,媒体男又发来一条信息,说前一天他喝多了,看到电话显示发现还给她打过电话,问有没有说过出格的话?
事已至此,伍春秋也懒得给他留脸,直接道:“你借酒装疯和我求婚,被我拒绝了。不要再打了。”
然后直接将他拉黑。
……………………
媒体男之后,又过了几天,伍春秋又有新的动向。
伍春秋和这个人聊了有点感觉了,就直接搬着电脑去了周垚家里,三个女人又凑到一起。
说起种子二号,这人是在国管局工作的外事统计,比伍春秋大一岁,没有过婚史,但交往过两个女朋友。
原本伍春秋和外事男没什么深入的话题,外事男话也不多,相比之前的媒体男简直是惜字如金。
伍春秋还以为和这个人聊着聊着就要翻篇了,不想一提到双方家里背景,竟然有了交集。
外事男家里一个走的很近的亲戚,正好在珠海一所学校当老师,而伍春秋的父亲正在那所学校任校长。
因为这层缘分,外事男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他虽然是官二代出身,却没什么架子,照片发过来给伍春秋看了,长得颇帅气,当他不再惜字如金后,言谈也露出风趣幽默的一面。
最主要的是,两人在诸多生活品质上的要求都不谋而合。
伍春秋将聊天记录给周垚和任熙熙看了,问两人的意见。
任熙熙立刻说:“缘来是你呗,我觉得挺配的。”
周垚却有些谨慎,神情认真道:“先别一头扎进去,见了本人再说。你不是也说么,泡在网上的或多或少都有自我美化的成分,等见了面,一条条审核,小的谎言就当不知道,大的原则性的可不行。”
伍春秋点头:“好,都听你的。哎,你别看我结过婚,谈恋爱这事我还是太盲目了,总爱把人美化理想化。你要是看到这个人的问题,到时候可要直接告诉我啊。”
周垚:“没问题。”
伍春秋又道:“对了,等和他见面了,你也来吧。把仇先生也带来,我觉得站在男人的角度看,可能会看到女人看不到的东西。”
任熙熙忍不住插话:“等等,仇先生?”
然后,她挤眉弄眼的推了周垚一下:“哎呦,和房东先生情侣档出任务啦?”
周垚飞快的白了她一眼。
任熙熙没懂,伍春秋却抓住了话瓣:“嘿嘿,我就说嘛,你俩肯定有事。”
周垚瘫进沙发里,看向天花板,没好气问:“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出来我和那个男人睡过觉,我写脸上了?”
伍春秋立刻倒吸口气:“你们都睡过了!”
周垚恨不得要掉舌头。
任熙熙咬了口拉条,说道:“放心,就我们看出来了。还好你这次谈恋爱是秘密进行的,不然学校论坛上有人又要编故事了。”
伍春秋没搞清楚状况,追问。
任熙熙解释了一通,又说:“都毕业这么多年了,还不放过她,看她的‘小道故事’比看社会新闻还起劲儿。前两年的帖子里就说她堕胎七次了,哦,还刮宫导致不孕,所以才不结婚。”
周垚第二个白眼又跟上:“戴套就能解决的事,犯的着刮宫吗?现在的姑娘生理卫生常识都是自学的?”
伍春秋听得称奇。
任熙熙掰着手指头数:“还有人说垚垚给人包了,出来卖,是高级三儿,还说她那个店就是几个干爹一起给她出资开的。”
周垚冷笑:“干爹们身体可好?”
伍春秋道:“别说你不婚主义,就是我这种离过一次婚的,也经常被非议。前几天我还听领导和我一个同事在背后说我,说我离过婚,所以脾气不好,说要多让着我。我真无语了,好像离过婚就是反社会人士,要不就是生理有问题,要不就是心理变态。”
周垚抬眼:“这个我承认,我心理变态,常年看医生,但这两年没去了。你们要是心里有困扰,我也可以介绍我的医生给你们,角度独到,分析专业。”
伍春秋瞪大眼。
周垚却轻描淡写:“别这么惊讶,在美国人人人都要见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自己一周也要见一次他的心理医生。我有个同学现在还留在美国,转读什么变态心理学。反正按照她的话说,但凡心里有点不痛快不爽的,在广义上都会一种‘变态’的表现,常态变了,可不就是变态么?”
伍春秋专心听周垚说话,任熙熙却消失了一分钟,两人都没注意。
不会儿,任熙熙从周垚的卧室里摸出来,笑嘻嘻抬起手臂,手指头上还挂着一件男士外套。
“嘿,仇先生的?”
周垚扫了一眼:“嗯。暂时没有找第二个床伴的打算。”
伍春秋却有不同看法:“真的只是床伴?”
周垚:“叫炮、友我也不反对。”
伍春秋问任熙熙:“是社会进步了,还是我落伍了。熙熙,换做是你,你会和炮、友一起去看电影吗?”
任熙熙坐了回来,仔细想了下,说:“那好像是情侣才做的事吧?”
周垚笑容妩媚:“那是因为那天刚好顺路,再说你的事也是他们公司的重点业务,他身为股东也得亲力亲为盯着点吧?”
伍春秋煞有其事的挑眉:“哦是吗?可是在此之前,我和仇先生连话都没说过,他怎么就突然这么上心了?”
周垚反问:“那你的意思是,下回你和外事男约会,我别叫他了?”
伍春秋连忙摆手:“不不不,叫还是要叫的。我只是觉得,你俩的相处和我认知的那种炮、友关系不太一样。炮、友一般不就是进屋脱衣,上床办事,穿衣走人吗?”
伍春秋话一落,周垚和任熙熙都沉默了。
半晌,任熙熙问周垚:“垚垚,我也觉得房东先生在追你。你自己没感觉么?”
……
有,当然有感觉。
周垚在男女互撩一事上一向比同龄人开窍早,尤其是一些小动作小细节,额外敏感。
她要是没感觉,那就是白莲花绿茶婊装大头蒜。
可她能说啥?
绝不能挑明,谁先挑明谁就输了。
她喜欢仇绍身上的味道,迷恋他恰到好处的体温,那肌肉手感极佳,人高腿长技术好,她没事干嘛给自己找麻烦?
反正只要他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她就装死。
再说,万一仇绍也是享受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呢,万一那在他的字典里不是“追”呢,她何必庸人自扰?
什么“追”啊,“告白”啊,用“做我女朋友吧”来确定情侣关系啊,说穿了,终极目的就是为了性。
结婚,只是附属价值。
两个人四下一看,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再看看眼前人,似乎还能忍受对方的缺点被放大到极致,也想给自己多加一层保障,于是就结了。
仇绍身上的缺点?
周垚还没看到,也没兴趣知道。
谈恋爱,但不谈爱情,安全健康,保险可靠,不伤身不伤心,挺好。
至于保障?
周垚觉得有房住,有店开,有账进,不用专门的男友“司机”,出门就“滴滴”,以后还会有一家不错的养老院,这么牛逼的保障什么都不差了。
作者有话要说:暴雨过去了,放晴了噢耶!终于能睡好觉了,不然整宿打雷下雨睡眠浅的人真的能躺倒天亮啊……我决定把时间往前调一下,傍晚或者晚上更,不能放凌晨了,不然第二天睡到下午都睡成傻逼了,影响速度。早点更,大家都能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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