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尖,再将锦帕在水杯里蘸了蘸,待锦帕浸湿后用其轻轻点着阿离干裂的嘴唇。
就算他没气力喝水,让他的唇润一下也是好。
朱砂手上的动作很轻柔,但是她的心却很是烦躁。
因为她不能丢下这个可怜巴巴没人理会的小家伙不管,但同时她也极为不放心梨苑里的素心。
若这个小家伙的爹不是这燕国丞相,她大可以将他丢在这医馆里再拜托那名为小南的姑娘将小家伙送回丞相府去,可这小家伙的爹偏偏又是那冷血无情残暴不仁惹了仇家无数的丞相君倾,她若是将这小家伙丢在这儿,只怕她才离开这医馆便有人冲过来将他抓走了。
那些对付不了丞相君倾的人,定会想方设法来对付他。
他的儿子,就是对付他的最好筹码。
方才她所遇到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连她这个不过才是坐过君倾的马车一回的人都被当成了能对付他的筹码,何况是他的儿子?
不过想来他也不可能不知晓倘若他的儿子落到了那些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人手里后果会如何,他为何还能如此放心让他的儿子与她呆到现在还不见丞相府有人来将其接回去?
他就不怕她对他的儿子不利?
君倾……心中究竟在作何想法?
就在朱砂心中烦躁不已时,那老大夫又走到了她身边来,将一块温热的湿棉巾甩到了手里来,又是怒道:“你这大姑娘,究竟会不会照顾娃娃了!?娃娃身子热得这么厉害就只是抱着娃娃而已!?你抱着他他就会好了!?我都在旁边看了你好久了,看看你到底会不会用湿棉巾给娃娃捂捂擦擦额头,谁知道你当真不会!这娃娃跟着你,不出问题想也是不可能的!”
老头儿怒冲冲地叨叨完一大串话,又转身走了。
那小南姑娘捧了一盆温水过来,客气地对朱砂道:“我替姐姐打了水来,湿了棉巾给娃娃额头捂捂擦擦,让他稍微舒服些也是好,至于我爷爷……”
小南姑娘又凑近朱砂,小小声道:“别理他,他现在是愈来愈喜欢骂人了。”
“多谢小南姑娘。”朱砂客气地朝小南姑娘低了低头。
小南姑娘娇俏一笑,而后将手里的铜盆放在了床头旁的一张凳子上,转身便又要往后院去。
朱砂将老头儿甩到她手里来的棉巾叠了叠,叠成差不多如阿离的额头宽窄般的大小后将棉巾覆到了他滚烫的额头上。
额头得了温暖的阿离似乎稍稍松了松紧拽在手里的朱砂的衣袖。
朱砂替阿离用湿棉巾敷了额头后便静静地看着他,心里一阵无奈,心道是若她那夜没有一时心善捡起这个小家伙,她今日就不会有些麻烦事。
就在朱砂静静地看着小阿离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到了医馆来,想着应是来看诊的百姓,她便未加在意。
不过陌生人而已,没有转头去看的必要。
可是,她没有听到那个喜好怒骂来看诊的人的老头儿的声音。
朱砂眸光倏冷,迅速转身,看向医馆的大门。
然她一转身一抬眸,便撞见了一双沉黑如墨潭般的眸子。
------题外话------
爹来接儿子,也又来看媳妇了,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