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特战曾对你进行过一次彻底详细的检查。”
顾临安斟酌道:“我们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你的记忆曾经被篡改过。包括冯倩他们一家的记忆。”
“这是一种特殊的手法,成年期火焰骤变才让它产生一丁点的波动,被最先进的仪器捕捉到了。恐怕从四岁开始,你的记忆就有部分虚假的构成。”
听到这话,乔双鲤的手骤然收紧,牙齿几乎要把下唇咬出血来,又颓然松开。他下意识地深呼吸,却忍不住想笑,紧紧攥住的文件褶皱,他却仿若未决。多可笑啊,他十多年抑郁阴沉的生活,十多年辗转哭泣的惶恐,到现在来看,竟然很多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过去的一切被否决,那他还剩下什么!
心尖上火焰涌动,极其温柔的,暖洋洋的安静陪伴。安抚几近因情绪沸腾的火焰。那种强悍又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极度鲜明,似乎正在大声呐喊:我在这里。
不用担心,不用担忧。
无论发生什么。
我会陪着你,一直走下去。
“顾队……”
乔双鲤的情绪有些被安抚下来,却比任何时候都脆弱。他忍不住抬起头,追寻望向那个一直以来都强大无比的男人,内心里惶恐不安一点点渗透出来,他喃喃追问。
“我现在的记忆,是真实的吗。”
这些年,特战的生活,结交到的朋友,是真实的吗。
你……是真实的吗。
“双鲤。”
沉着稳重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劈开笼罩在乔双鲤心头的迷雾。顾临安从容伸出手,手心朝上,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掌纹清晰,结实有力。乔双鲤愣住了,他听到顾临安声音低沉含笑,语尾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
“怀疑的话……不如亲手试试?”
亲手……试试?
脑子昏昏沉沉的,仍被惊涛骇浪翻涌地不知所措,乔双鲤死死盯着眼前的那只手,眼底犹豫,纠结,退缩,忧郁,无数情绪飞快一闪而过。顾队的手一直在那里,平稳,纹丝不动,就像是船舶停靠的港湾。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可能是一小时,倏然乔双鲤咬紧牙关,飞速握住顾队的手,更像是紧紧抓住了濒临死亡的旅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顾队的掌心干燥温暖,乔双鲤抓的重极了,手不停地发抖,几乎快要抽筋。下一瞬一股大力顺着手臂传来,没有提防的乔双鲤被直接拽了起来,踉跄扑进了宽厚结实的胸膛。眼前一片黑暗,鼻吻间铺天盖地全是熟悉的气息,乔双鲤能感觉到顾队的手在他背后,先是轻轻捏了捏脖颈,然后顺着脊背,撸猫似的滑下去。
乔双鲤腰一下子就软了,差点坐到顾队大腿上。头脑终于逐渐恢复清晰,他深吸一口气,羞耻感升上心头,手扶在顾队肩膀上,示意他自己已经好了。乔双鲤颤巍巍试图站稳,然而他起了一次,两次……
???
禁锢在他腰后的手没有松开,乔双鲤疑惑不解,刚要抬头,下一刻束缚解除,顾临安眉梢一挑,稳如泰山:“感觉怎么样?”
“好……好了。对不起顾队,刚才是我反应太大了。”
刚才可能是错觉吧,乔双鲤想,他调整心情重新坐下,目光落到那叠文件上,却不想再打开,喃喃道:“当初继承火焰的时候,我听妈妈说,是他们当时信任了一个叛徒,才……”
“是的,当初08年山海鼠潮结束,山海鼠王被我封印龙虎山,那时候九局就排专人去寻找烈士遗孤。”
顾临安叹了口气,俊朗脸上出现几分沉痛。
“那场战役死了不少人,朴元青的父母也是当时去世的。搜寻队陆陆续续回来,大部分遗孤都被带回来了,只有你。寻找持续了十数年,直到你主动出现,后来冯倩家周围,连带着你曾经上的小学,初中,我们都进行了大规模的搜查。最后发现冯倩家,淮南路小学,二中都距离不远,大致呈三角状,在中央有一座公园。”
“文化公园!”
乔双鲤倏然睁失声,在他短暂艰难的童年里,文化公园是他记忆里不多的一抹亮色。看着顾队点了点头,他感觉自己喉咙仿佛被冷硬石块哽住了。
“对,文化公园。在公园中央秋千下面,搜查队员挖出了这个。”
顾临安指尖点了点桌面,从档案袋里抽出来透明的物品袋推到乔双鲤面前。
“这是……”
物品袋里是一个折耳猫泥塑。它盘卧着呼呼大睡,憨态可掬,像是街边捏泥人的艺人出品一般,只是看起来更细致可爱,富有灵气,像是须臾就会伸伸懒腰醒过来一样。
“它里面有你的毛发,能够收敛气息。再加上折耳特质,几乎是隐藏的天衣无缝。而这种东西,只有一个人会做。”
顾临安淡淡道,声音转冷。
“杞雪归,折耳叛徒。”
“导致我国临安省陷落的罪魁祸首。”
作者有话要说:叛徒指路三十九章,西藏的折耳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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