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真的是好东西,插在桌子上,散发出的光芒就冷的极为纯粹。
就算是不懂兵器的霞儿,都看得出此柄匕首肯定很锋利;而她的胳膊因为距匕首比较近,都被匕首的寒意激起了鸡皮疙瘩。
霞儿就是想留下铁瑛,留到宫中有其它人赶来,留到帝后赶过来:到时候,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让铁瑛选吗?
不管铁瑛是如何认为的,也不管铁瑛对她是什么样的看法,事实摆在这里,她家的长辈们也肯定会出头的:她,就是稳稳当当的太子妃。
她不能让铁瑛走,才会出此下策来一场寻死觅活的戏。戏,并没有演过,她也没有真的把刀架在脖子上,可是铁瑛却把匕首插在了她的手边。
抬头看向铁瑛,霞儿第一次发现铁瑛和她记忆中的不同:铁瑛的脸上全是狠意,没有一点点的柔情;而且,狠决。
铁家的男儿都有一股狠劲儿,霞儿是知道的;但她从来没有在铁瑛的脸上见到过。
“这柄匕首不会辱没你。”铁瑛的眸子里仿佛泛出了绿幽幽的光,就像晚上游荡在草原森间的猛兽,饥饿的猛兽,只想把看到的一切撕碎而裹腹。
霞儿一直把铁瑛当成弟弟,可以做她丈夫的弟弟:她牵起铁瑛小小的手,就好像在昨天一样。
什么时候,那个小男孩长成了一头猛兽呢?她心中生出了恐惧来,真的没有想到铁瑛的反应是如此激烈,且还出乎她的意料。
她的性命,已经在他的心里不算什么了吗?可是她和他是一起长大的,而她又照顾了他那么多年呵。那份情就如此经不起考验,还是说她从来没有认识过铁瑛?
霞儿不想死。她要做太子妃,要成为将来的皇后,怎么可能会舍得出性命?在铁瑛的威逼之下,她向后退缩了一下,然后又缩了一下。
铁瑛把匕首拔了起来,用手指轻轻抚过匕首的刀身:还好,今天还是用不上你,要不真的就辱没了你。
他把匕首归鞘,拿起那把刀来:“看来,你还是喜欢用它来达成心愿。”他轻轻的弹了弹刀身,听着刀子的轻吟,能听出来这也是一柄不错的刀。
能放在宫中当作装饰,刀子就算不能开刃,也不可能是凡品的。
他说到这里,忽然一挥刀子,带着一股风刀面就和霞儿的脸紧紧的贴在了一起!霞儿连人带椅子都倒在了地上。
一刀就拍的她眼冒金花,更何况她还摔了一下,后脑着地着实的疼痛。她痛的流出了泪水来:“你、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无法活下去,你打,你打死我吧。”
她没有求饶,反而扯着嗓子叫起来,非要让铁瑛打死她。她的话还真就是如了铁瑛的意。
铁瑛一刀抽完,反手一刀就又抽了回来,一刀就抽在了霞儿的胸胁之间:他是在暴怒之中,哪里会有什么分寸?
霞儿的肋骨应声而断,那股子疼痛让她立马晕了过去:她从小锦衣玉食,平常蹭破了油皮都叫受伤,何曾受过这样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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