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汀开车回到了冷家别墅,整栋别墅灯火通明,隐隐约约的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她停好车子走进别墅,发现容儿团着身子坐在沙发里,轻声抽泣着。
雷翰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安慰着眼神却非常的凝重。
禾汀微微蹙眉,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没有守着冷君池?”
容儿和雷翰听见禾汀的声音,都非常的震惊。
容儿更是倏地一声从沙发里站起身来,她摸着眼泪,磕磕巴巴的说道,“姐……姐姐。”
“发生了什么事?”禾汀黛眉轻拧,她感觉发生的事情一定是和冷君池有关,“冷君池是不是……”
禾汀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不,不!”容儿摇头否认,“是这样的,妮可把冷大哥带走了。”
“什么?!”禾汀的声音陡然一冷,带着凛然的杀意。
容儿立刻吓得低下了头,躲在了雷翰的身后,喏喏的不敢出声。
“禾汀是这样的。”虽然雷翰对于已经怒值处于零界点的禾汀,也是有些怵头,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妮可,动用自己的关系让雷家的一个生意没签成,我就赶着去处理了,就留着容儿在这里,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容儿却昏了过去,而君池已经不见了。”
“为什么她会进来,为什么要让她接近冷君池?!”禾汀冷眸锐利如刃,咄咄逼人的看向容儿。
容儿甚至连哭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她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对不起。”
“立刻给我查妮可到底把人带到了哪里!”禾汀暴怒的吼道。
这还是容儿和雷翰第一次见到禾汀如此失常的样子,他们都明白冷君池在禾汀心里的重要性。
这时,雷翰的手机响起,是展尧打来的,他已经查到,妮可把冷君池带到了在市中心购买的一栋高级别墅里。
禾汀立刻转身准备开车前往,雷翰拉上容儿跟在她的身后,他担心禾汀真的会杀了妮可,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禾汀开车在前,而雷翰载着容儿在后,禾汀的车速飞快,在深夜空旷的马路上就像是一头猎豹一样快速。
容儿不由得咂了咂嘴巴,“我姐姐是不是疯了?”
雷翰紧紧追着禾汀的车子,他幽幽道,“她是爱疯了冷君池,只是没有发现罢了。”
他摇摇头,他当初以为禾汀对冷君池最多是利用,可是看着现在的样子,她爱上了冷君池,不亚于冷君池的爱。
不多时,禾汀他们已经来到公寓楼下,展尧一直等候在此。
“在几楼?”禾汀问道。
展尧从禾汀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杀气,他望了望耸立在眼前的高楼,“十五楼。”
“找死!”说完,禾汀迈步走了进去。
展尧和雷翰相视一眼,默默交换了眼神,他们必须阻止禾汀杀妮可。
他们乘坐电梯来了十五楼,这栋高级公寓每一次都只有一位住户,所以不会弄混。
禾汀按了按门铃,可是里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接着,她又按了几下,里面依旧一片安静。
禾汀变得暴怒起来,瞥了一眼防盗门,这是用的密码锁,想要撞开并不容易。
“我要炸药!”禾汀对展尧说道。
“这……”展尧有些迟疑,在这里用炸药万一伤及无辜怎么办?
“给还是不给?”禾汀也并非求他不可,她可以给戚长轩打电话,她相信他一定会送来的。
展尧担心禾汀乱来,他点点头,“你等我。”
说着,他走到一边联系了手下让对方送来炸药,当然这炸药是微量的,但是炸掉一扇门不是问题。
十分钟后,展尧的手下送来了炸药,并且黏在了门上。
他们躲在了远处,手下用遥控引爆了炸弹。
砰地一声,防盗门被炸成了两半,从里面还传来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禾汀顶着滚滚烟尘走进了屋子,而展尧等人紧随其后。
一进屋子,他们就看见冷君池被妮可放在一个床架上,身上不着寸缕,下半身用一条白色的被子盖着。
而妮可转身女巫的服侍,一手托着本厚厚的书,另一只手拿着一只十字架,她惊讶的看着禾汀等人,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禾汀迈步上前一脚踢在了妮可的小腹上,妮可被踢出两三米远,然后狠狠的刷在地上,她甚至还呕出一口鲜血。
禾汀抓起一旁的烟灰缸就要向妮可袭去。
展尧和雷翰立刻出手阻止,展尧挡在妮可的身前,而雷翰握住了禾汀的手腕。
“禾汀,冷静,她怎么说也是菲利普家的大小姐,这件事情我会让菲利普家给你一个交代的,相信我。”展尧知道禾汀是不会放过妮可的,但愿冷君池没事,不然他也保不住妮可。
禾汀冷哼一声,“好,告诉肖恩,我要的唯一交代就是他妹妹的眼睛,我给他三天的时间,不然我会去自取的!”
展尧没有说话,他相信禾汀有这个本事。
妮可作死,只能看肖恩是如何解决了。
禾汀转身回到冷君池的身边,她一脚将那些摆在冷君池床边的白色蜡烛和奇奇怪怪的骨头踢开,然后给冷君池做着检查。
“坏女人,我已经给君池施了法术,他是属于我的!”虽然妮可非常的痛苦,可是仍旧不忘向禾汀挑衅。
禾汀冷冷的瞥了妮可一眼,冷眸里有暗芒扫掠过,她从来就不信什么邪术。
“哼,你这么坏,君池一定是被你的妖术蒙蔽了双眼,而我要做的不过是让他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妮可毫不示弱的说道。
禾汀眸色锐利,她已经忍无可忍。
展尧冷冷的瞪了妮可一眼,“不想死就闭嘴!”
妮可若是再去撩拨禾汀,他相信她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妮可眼神有些委屈,她忍着小腹的剧痛,吼道,“展尧,我们才是老朋友,你为何要帮着坏女人,你们这是在害君池,你们不配做他的朋友!”
展尧眼神越来越冷,妮可果然是被惯坏了。
妮可非常委屈的看着展尧,她不懂为什么他们都帮着禾汀,却不帮自己。
“你们根本不配做君池的朋友,还有你这个贱女人,你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妮可对着禾汀大声吼道。
禾汀再也忍不住,她再次扬起手里的烟灰缸,不假思索的扔了过去。
一瞬间,禾汀的另一只手的手腕,却被人死死的按住,只听见一个非常熟悉却冷的声音说道,“住手。”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禾汀的眼睛里不易察觉的湿润闪过。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烟灰缸,默默的低下头看着躺在床架上冷君池。
冷君池一脸冷漠的看着,一双邪魅的凤眸里满是陌生之色。
禾汀的心里陡然一抖,那股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不安渐渐扩大,生平第一次,她有这种不安的感觉。
“君池,你醒了?!”展尧等人喜出望外,这下子他们终于不用担心了。
冷君池慢慢的坐起身来,他握着禾汀的手腕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你是谁?”
此言一出,除了禾汀所有人都愣住了。
禾汀的嘴角微微一扯,自嘲一笑,“你觉得呢?”
冷君池冰冷的目光轻轻的扫过所有人的脸,他唯独不认识的两个人就是禾汀和容儿。
他看了跌倒在不远处的妮可,嘴角还流着一抹猩红,他问道,“你伤的?”
“是。”禾汀敢作敢当,而且她的心渐渐的变得有些凉。
“你到底是谁?”冷君池拉着禾汀的手腕将她带进自己面前,邪魅却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禾汀。
听到冷君池这么问,所有人都确定了冷君池是真的失忆了。
“你觉得呢,我是谁?”禾汀冷冷的问道。
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他真的忘记了,她也许不会再纠缠了。
但是她却又有些不甘心,想要去确定。
“哈哈,我说过君池就是被你蛊惑了,现在他行了自然要把你忘记了,哈哈!”妮可大声的笑着,因为一笑就扯到了小腹,她的表情有些狰狞。
冷君池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与禾汀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而且,看着禾汀刚刚那双冷眸里不经意闪过的失望,他更加可以确认。
禾汀将自己的手腕从冷君池的手中抽出,“我先带你回去。”
“可以。”冷君池虽然想要保持着警惕,可是不知为何对禾汀,他似乎没有办法抗拒她的身上淡淡的草药香。
展尧和雷翰想要过来搀扶冷君池,却被禾汀喝道,“不许碰他!”
他们二人吓了一跳,现在的禾汀俨然像一只护食的小豹子,冷酷的可怕。
冷君池将身上的白色单子围在身上,他对展尧说道,“尧,处理一下这里的事情,通知肖恩把他妹妹领回去好好管教。”
“好!”展尧心中微微一紧,冷君池果然失忆了,他看向禾汀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他看向禾汀的眼神都是带着浓浓的情谊和宠溺还有欣赏,而如今却是一丝丝的困惑和不解,还有防备。
他知道禾汀也是察觉到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变得这么多灾多难呢。
禾汀和冷君池走出了屋子,他们率先走进了电梯,而容儿想要跟上去,却被雷翰拦住,“你傻疯了吧你!”
容儿这才反应过来要给他们一些私人空间,立刻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可是她满脸的担忧。
禾汀载着冷君池,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
她安静的开着车子,而冷君池却神情更加冷漠的看着车窗外寂寥的景色。
他们似乎一下子就变成了陌生人,变得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
来到冷家别墅,禾汀带着冷君池回到了房间,顺手从衣帽间给他拿来了干净的衣服,“你穿好衣服,我在楼下大厅里等你。”
“等等。”冷君池叫住欲要出门的禾汀,“你不用回避。”
说着,冷君池已经解开了身上的白色单子,露出精装的身躯,他慢条斯理的将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眼角却瞥见禾汀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自己,一点也不害羞。
“你似乎私以为常了?”冷君池扣着衬衫的纽扣说道。
“我的职业使然。”禾汀避重就轻的说道。
“什么职业?”冷君池问道。
“医生。”禾汀淡淡的说道。
“呵,你是我什么人?”冷君池已经扣好最后一颗纽扣来到禾汀的面前。
他高大的身影将禾汀笼罩住,邪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禾汀,不遗漏她任何的细微的表情。
他虽然记不得从前的事情了,可是禾汀给他的感觉却很不错,只是他的心里却有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但是却又描绘不出来。
禾汀微微抬眸,一双犹如冰冻湖泊般的冷眸淡淡的看着冷君池。
“我不知道。”冷君池的回答倒是诚实,可是却有点伤了禾汀的心。
“你可以猜。”禾汀说道。
冷君池双手撑在禾汀的身体两侧,他低头淡淡一笑,“我不记得了,你让我怎么猜,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提示?”
“什么提示?”禾汀反问道。
“感觉提示啊,我是一个非常在乎感觉的人。”冷君池魅惑一笑,眼神里居然有挑衅的神色。
“可以。”禾汀语气平缓。
“别后悔。”冷君池话音未落,他的唇就已经死死的堵住了禾汀的唇。
禾汀却没有像往日那样推开他,而是任由他索取着。
冷君池形容不出来自己现在的感觉,他只知道她的唇很软,很香甜,刺激着他所有的感官。
禾汀伸手揪住他的白衬衫,她每次都是被冷君池吻,而这一次她却笨拙的在回应着。
冷君池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可是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冷君池的手渐渐的变得不安分,他的手轻轻的贴在禾汀的后背,将她死死的按向自己的怀里,他的唇也慢慢的下滑来到禾汀曲线优美的脖颈处。
禾汀蓦地清醒,这不是她想要的,不管如何,她不想自己后悔,更不想冷君池后悔。
禾汀躲过冷君池的唇,用手捂住他的嘴,沉声道,“冷君池,够了。”
“怎么,难道我们的关系没有到这种程度吗?”冷君池笑眯眯的看着禾汀,看着她侧颜看向别的地方,之前冰冷的眼睛里居然有闪躲之意非常的有趣。
他舔舔唇,一双凤眸目光炙热的看着她。
“冷君池,你的答案。”禾汀深吸一口气冷冷的问道。
冷君池浅唇勾笑,“似乎找不到什么感觉。”
所以,她被耍了?!
禾汀冷眸一暗,她的声音格外的冷,“好,我懂了。”
说完,她推开冷君池,转身走出了房间。
她没有留宿在冷家别墅,而是在开车离开的路上随便找了一个酒店休息,她真的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
——
冷君池若无其事的坐回到沙发上,他回味着刚才的吻,似乎真的有些与众不同。
可是他却是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的让人烦躁。
容儿和雷翰是后来才回来的,他们见禾汀的车子没有在院子里,而冷君池独坐在房间中,心里就感觉到了不妙。
“禾汀呢?”雷翰走到了房间里问道。
“走了。”冷君池微微有些纳闷,其实她走到也有些莫名其妙,他说的也不过是实话而已。
容儿看着冷君池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又急又气,她跺脚道,“你为什么不拦住我姐姐,她现在回不去禾家,你让她住哪里?”
冷君池心中微微一凛,她不住在家里,那她住在哪里?
可是他却嘴硬道,“关我何事,你又是谁?”
容儿一口气险些没有提上来,她让自己冷静,绝对不能被失忆的冷君池打败,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扔给冷君池道,“自己看,里面好多的照片和视频,看看我姐姐都为了你做了什么!”
说完,容儿酷酷的甩头,走出了房间。
禾汀将怀里的手机拿出,他点开一张照片,照片里禾汀正在照顾昏迷不醒的自己,可是她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温柔,和今天见到的一点也不像。
他又点开了一段视频,刚刚播放,他就被视频里的内容震惊到了。
因为他看见禾汀居然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再给他喂血!
他这才想起禾汀右手的手腕上有包扎的伤口。
他的胸口莫名的一紧,怎么会这么傻的女人。
然而,他点开后面的视频,都是禾汀再给自己喂血,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口腔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冷君池抬头看向雷翰,寻求答案。
雷翰默默一叹,“你二叔把你抓走,禾汀潜入到了对方的秘密基地救你,可是你被你二叔的毒药弄得昏迷不醒。禾汀为了让你醒过来,就一天三次给你喂血,君池,你能想象每天三次割破自己手腕的感觉吗,可是她就那么坚持着,你应该已经注意到她的脸色了,她这样足足维持了快要十天了。”
冷君池心中越发的不安和心疼,真是一个傻女人。
可是她却不是笨,她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她爱他不是吗?
“她和我的关系……”冷君池想了想,没有问下去,因为没有问的必要了。
“未婚夫妻。”雷翰实事求是的说道。
“我去找她!”说着,冷君池起身就要走,可是他的眼前猛然一黑,有些晕眩。
雷翰手疾眼快将他抱住,冷君池全身一软,失去了力气。
“你身体才恢复,还是休息一下吧,禾汀那么强,不会有事的。”雷翰安慰着冷君池,将他搀扶到床上。
冷君池确实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知道这大概是毒药残余害得。
“把手机递给我。”冷君池指了指被他仍在沙发上的手机。
雷翰将手机拿了过来,“君池,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
冷君池点点头,没有说话。
雷翰走了以后,冷君池拿着手机,默默的翻看着里面的照片和视频。
他一看见禾汀的眼神,再想到她离去的时候的眼神,他就好心疼,心里更是悔不当初。
他为什么要戏弄她啊!
真是该死!
明明越是坚强的女人,越是在感情上脆弱的。
他心生悔意,可是为时已晚。
他蓦地看见一段只有十几秒的视频,里面的禾汀居然在哭。
她握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是却可以清晰的看见,眼泪顺着她的眼眶溢出。
这一刻,冷君池怔住了。
他的心很疼,疼都无法自拔。
原来他不是没感觉,不过是被一开始的醒来的惶恐不安掩盖住了。
冷君池用力握着手机,他是不会让这样的女人离开自己的。
——
转天天亮,禾汀回到医院继续上班,她原本想着冷君池苏醒后,休息一个长假安心的陪着他。
虽然自己不可能像那种居家女人事无巨细的照顾他,至少他们可以中午一起吃饭,或者晚上一起看电影。
原来她也不过是有着普通女人的想法,只不过自己太过异想天开罢了。
她想着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她微微摇头,自己真是傻了。
自己也想过会有这种情况,冷君池会失忆,可是却没有想到昨天晚上居然被他给戏弄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莫名的不爽,她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她左手握着手机,越想越气,最后忍无可忍拿出手机直接给展尧打了电话。
展尧正在公司整理文件,冷君池说一会儿回来公司看一下,然后去找禾汀。
所以他看见禾汀的电话还是非常的吃惊的。
“禾汀,有事?”展尧问道。
“嗯,我下午找个律师把冷君池之前给我的股份,我想还给他。”禾汀沉声说道。
“禾汀,其实你要给君池缓和的时间。”展尧安抚道,“毕竟他刚刚醒来,还失去了记忆。”
“展尧,我是医生而且这些日子都是我照顾他,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毒药已经损伤了他的脑神经,这种损伤是持久性的,记忆是不可能恢复的,还有你提醒他定期去医院检查吧,别有后遗症。”说完,禾汀直接挂断了电话。
展尧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有些无奈,虽然禾汀非常的冷静,可是最后的话却透露出了她的担心。
这时,身后的门被人推开,冷君池面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依旧如昨,邪魅俊眉。
只是,没遇见暗含着一抹肃然的冷意,天生高贵的气质,却给人生人勿进的感觉。
冷君池现在的样子,展尧早就习以为常。
或者说,冷君池在面对外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冷酷,唯独禾汀,总是笑脸相迎。
而他对禾汀的宠爱和纵容,也超乎了一个男人的能力。
说到底,冷君池真的不是普通人,他纵容自己的女人,是因为他有那份实力和霸气,这是别人所不具有的。
冷君池见展尧一脸的探究,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光洁的下巴,“我有什么问题吗?”
他昨天晚上看视频的时候知道是禾汀每天给他刮胡子,所以他在今天早晨整理自己的时候,才没有觉得自己太邋遢。
想想禾汀对自己的照顾,他的心里就是一暖。
“怎么了?”冷君池见展尧眼神凝重问道。
展尧想着还是先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冷君池,他摇摇头,“没什么,这些是这十天来的报表,你可以先看一下。”
冷君池微微颔首,他坐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
电脑开机后,他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自己的电脑桌面居然是一张禾汀大大的睡颜照。
看照片的背景就是办公室的沙发上,她横卧在沙发里,睡得特别的香甜。
原来她真的是渗透到了自己的生活,点点滴滴。
看来自己要赶快处理完这些事情,然后去找她,解释清楚。
展尧默默地看了冷君池一眼,心中无限感慨,看来就算失忆了,冷君池也摆脱不了妻奴的命运啊。
——
那边禾汀挂上电话,迎面就看见了步俊瑜。
步俊瑜得知禾汀回来上班非常的吃惊,因为他知道禾汀为了照顾冷君池请了大假。
可是一早听说她回来销假,却非常的意外。
刚好医院的人事做出了新的调动,他这个兼任的门诊部的主任终于可以卸下这份头衔,将其交给禾汀。
“你回来了,这说明冷君池已经醒了?”步俊瑜猜测的问道。
“嗯,你找我有事?”禾汀点点头。
“是的,医院的人事调动出来了,恭喜你,荣升为门诊部的主任了。”步俊瑜祝贺道。
禾汀向来对这些不看重,她神情平静无波,“哦。”
“喂,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你就准备这样一笔带过吗?”步俊瑜有些不甘心的问道,说真的禾汀真的有些不解风情啊。
“你想如何?”禾汀反问道。
“请我吃饭啊。”步俊瑜笑道。
“可以,我请你吃饭,但是还有一个事情需要你帮我。”禾汀开出条件,“帮我介绍一个律师。”
步俊瑜人脉宽广想要找一个律师自然不是问题,他笑道,“好啊,不过这律师有很多,我听说冷氏集团的法律顾问团可是非常有能力的。你怎么不去找他?”
禾汀语气平缓,眼神更是波澜不惊,“因为这个律师就要和冷氏集团的法律顾问团抗衡的。”
“什么?”步俊瑜有些吃惊不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君池醒了可是失忆了,他找不到从前的感觉,而我从不强人所难。”禾汀非常坚决的说道。
步俊瑜心中一惊,“禾汀,你最好还是冷静下来,毕竟冷君池也是刚刚苏醒,他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呵,他无须明白,失忆就是失忆,听别人说的话终究还是不信,而且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确实对我没有感觉了,我不喜欢我自己去傻傻的坚持。”禾汀自嘲一笑,语气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殇。
“禾汀,可是冷君池却在你未动情的时候,坚持了很久啊。”步俊瑜好心提醒道。
“我心意已决,你不肯帮我,我就去找别人。”禾汀不想再讨论此事。
“好好,我帮你。”步俊瑜这才发现禾汀一旦下了决定真的是很难更改的那种人。
“多谢。”禾汀的道谢似乎有些情感淡薄。
步俊瑜无奈的摇摇头,“去办公室里讨论一下这次移交的事情,然后我给你联系律师。”
“嗯。”禾汀微微深吸一口气,她又不是只有冷君池,她还有自己热衷的东西。
找些事情做,转移注意力也挺好。
——
冷君池正在办公室里将所有的工作进行收尾,他准备一会儿午饭时间就去找禾汀。
铛铛。
展尧将门推开,他脸色有些阴郁,“君池,有一位律师要找你。”
冷君池微微蹙眉,今天还是真是奇怪,怎么会有律师找自己。
若是别人起诉自己,完全可以找他的团队,没必要亲自找自己。
“让他进来。”冷君池放下手里的钢笔,然后对展尧说道。
展尧后退一步,让站在他身后的律师走进了冷君池的办公室。
冷君池打量着进来的人,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律师,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无框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沉稳很有气度。
“冷总你好,我是金卓,是禾汀小姐的代表律师。”金卓笑着说道。
冷君池俊眉紧蹙,禾汀的代表律师,她为什么要请律师和自己谈?
不可能是办离婚手续,他们还没有结婚呢。
如果真的办了结婚证他也就安心了,因为想要和他离婚,没门!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冷君池语气淡淡,却透着一股威严。
“我是受禾汀小姐的委托,将你之前转让给她的股份重新交换给你。”说着,金卓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冷君池。
冷君池心中一凛,禾汀居然想要和他扯清关系,真是做梦。
他没有去看那份文件,他将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眼神耐人寻味的说道,“金律师,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让她亲自来和我谈。”
金卓也并非就纠缠,他也不过是先来试探一番,然后再做决定。
“冷总,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一下,毕竟禾汀小姐也不希望你们双方要到上法庭的时候。”金卓淡淡的说道。
冷君池语气沉冷,“告诉她做梦。”
金卓没有说话,他收回文件,笑道,“那过两天我会再来拜访的,再见。”
这时展尧将门打开,他送金卓离去。
办公室里的冷君池却越想越生气,他抄起手机直接给禾汀打了电话。
禾汀正在和步俊瑜等人讨论接下来的工作细节,她接了电话,对还是一旁说笑的步俊瑜和其他几个人医生说道,“静一下。”
步俊瑜他们都噤了声,她这才问道,“干什么?”
“禾汀,你身边有人,是谁?”冷君池听见了男人的声音,不知为何,他胸口有些压抑。
禾汀语气冷冷的回答道,“步俊瑜。”
冷君池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口气有些不善,“你让律师来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把你的东西还给你而已。”禾汀瞥见步俊瑜和其余的人古怪的身子,她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冷君池微微蹙眉,“收了我的东西还想吐出来,禾汀,别做梦了。”
禾汀来到走廊上,她望着窗外深秋的景色,冷哼道,“呵,冷君池,别和我玩儿狠的。”她根本不吃这一套。
“禾汀,我也告诉你,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想都别想。”说完,冷君池直接挂断了电话。
禾汀听见嘟嘟的声音很是火大,该死的,他居然敢提前挂自己的电话。
她怒火中烧直接又回拨了回去。
冷君池没有想到禾汀会打过来,他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促狭的神色。
“怎么后悔了?”冷君池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滚!”禾汀对着手机吼完,然后立即挂上了电话。
冷君池缓了半秒,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报复自己刚刚挂断她电话啊。
冷君池失声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她是这么可爱啊,难怪自己以前会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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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池笑着笑着,脸上就浮现了一丝苦闷,是他害得他们的关系变成了这样的。
一想到禾汀一天三次胳膊手腕用血救自己,他就心疼。
他想起自己昨天的行为,整个人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
——
下了班,步俊瑜来禾汀的办公室门前等她,他双手抱臂,笑吟吟的望着还在忙碌的禾汀,禾汀真是那种不经意就能散发出魅力的女人。
禾汀将最后的当然输入电脑,她这才脱下白大褂换上了自己的黑色风衣。
“走吧。”禾汀来到步俊瑜的面前说道。
步俊瑜无奈一笑,“禾汀,吃顿饭而已,你何必如此的视死如归?”
禾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一直都是如此。”
“NO,至少你和冷君池在一起的时候,你的表情还是很鲜活的。”步俊瑜一直都在留意她,只有面对冷君池的时候,禾汀才会变得像是一个女人。
虽然他也喜欢禾汀,自认为也能够像冷君池那样给她想要的,可是禾汀的心里没有自己,他更加不会趁人之危。
禾汀和步俊瑜一前一后的走出医院,禾汀想要去开自己的车却被步俊瑜一把拉住了手臂,“不用了,我载你去,你的手腕还没好,别乱动了。”
禾汀早就忽略了自己的手腕,这些日子不停的割破愈合,她的手腕早就难看的不成样子了。
而且今天她在工作的时候,一直用不上力气,纱布也是她中午吃饭的时候,自己换的新的,因为之前的已经被血迹染红了。
禾汀想说自己没事,可是步俊瑜却拉着她坐上了自己的车子。
等到他们远去以后,一直在不远处车里的冷君池,双眸锐利阴冷的可怕。
他双眼虎视眈眈,就像是一头猎豹,居然敢觊觎他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想着,冷君池凤眸低垂,计上心来。
哼,想要从他的身边离去,根本不可能!
——
禾汀和步俊瑜就在附近的餐厅随便吃了些,步俊瑜体谅她的身体选择的都是清淡的食物,甚至给她点了乌鸡汤,给她补身子。
禾汀有些无可奈何,她真的没有那么软弱,而且之前容儿天天煮给自己喝,她都已经喝腻了。
吃完晚饭,步俊瑜将禾汀送回到了酒店。
禾汀回到房间的时候,明显房间被人动过。
她来到床前,果然发现床上摆放着好多的购物袋,随便翻了翻都是一些新的还带着标签的衣服。
她微微一叹,难道是冷君池吗?
不过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会这么做了,她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
而就在这时,冷君池却突然打了电话。
“衣服是你送来的?”禾汀直截了当的问道。
“是的,听说你没有住在家里,知道你没有欢喜的衣服,我让服装店的人特意送去的。”冷君池坐在别墅的沙发里,他一边打着电话,另一只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看着禾汀的视频和照片。
禾汀黛眉一拧,“多谢,希望下次不用这样了,我和你没关系。”
“呵,说的真是轻巧,难道你忘了昨天的吻了?”冷君池笑容邪魅,他可是一直在回味。
“如果你是再废话,我就挂电话了。”禾汀对于昨天愚蠢的行为悔之不及。
她干嘛要回应他!
真是蠢死了!
冷君池淡淡一笑,“拿着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禾小姐也跟尽一些股东义务吧。”
“什么义务?”禾汀有些不耐。
“明天是股东大会,所有的股东必须参加。”冷君池说道。
“我没空。”禾汀说的是实话,她才刚刚接手了门诊部的工作,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分散精力。
“没关系,这假我会亲自向医院给你请的。”冷君池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别太过分!”禾汀语气阴冷。
“明天冷氏见,晚安。”说完冷君池挂上电话,为了防止禾汀会打电话再骂自己,他立刻关机。
他无奈一笑,自己怎么这么懦弱啊。
可是却觉得非常的高兴。
禾汀一早起来,本来还在打算去不去股东大会,结果手机信息铃声就响了。
她一看居然是冷君池,打开信息一看,上面写着:医院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冷氏见。
只见禾汀凤眸微眯,随后微微叹息,毕竟她也是冷氏的股东,去也是理所应当的。
禾汀来到冷氏大楼,正好撞见冷君池站在门口。
“早上好。”冷君池朝禾汀微微挑眉。
禾汀看他一眼转身走进了冷氏。
“你难道不氦气为什么这么巧在门口遇到我吗?”冷君池跟在她身后道。
禾汀驻足,回眸看向冷君池,“难道让我自作多情的想你是在等我?”
冷君池邪魅一笑,“你不是自作多情,我就是在等你啊。”
禾汀冷哼一声,转身朝会议室走去,但是一早郁闷的心情却随着他这句话烟消云散。
禾汀来到会议室,看到所有股东都已经到了,整个会议室只剩下两个空位紧挨在一起,是她和冷君池的。
冷氏员工都知道冷君池和禾汀的关系,他们不知道冷君池失忆的事情,所以觉得禾汀既是未来总裁夫人,又是大股东,自然要和冷君池坐在一起。
禾汀看看空位,坐了过去,冷君池紧随其后也坐了过去。
禾汀本来以为冷君池召开股东大会有什么事情,却没想到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只是让股东们汇报汇报成绩。
而冷君池在听的同时,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禾汀。
这些股东们自然看到了,禾汀想捥了他的眼珠子,股东们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股东大会接近尾声,冷君池开口了。
“我近日想去日本办点事情,想找个人陪我一起去,股东们可有什么好推荐的?”冷君池看了股东一眼道。
所有股东同时看看禾汀。
禾汀看着各位股东的眼神,一个冰冷扫了过去,各位股东赶紧看向了别处。
冷君池嘴角一扬,“既然这样还是让持有百分之四十股份的总裁夫人和我一起去吧,怎么样?”
冷君池这话虽然是在问股东们,但是眼神却看着禾汀。
股东们一致点头。
“还,那就散会吧。”冷君池挥挥手道。
所有股东都离开了,会议室只剩下禾汀和冷君池。
“要去你自己去,我没空。”和听看看冷君池冰冷的说道。
“我跟医院请了十几天假,时间够了。”冷君池挑挑眉。
“冷君池!你不要太过分了!”禾汀低吼。
他虽然失忆了,但是令她抓狂的本事还是有增无减。
“你是我未婚妻,还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你和我去,名正言顺。”冷君池冷君池继续不怕死的说道。
“股份我会还给你,未婚这个说法,没有法律维护,可有可无。”看来他是铁定跟自己耗下去了,那她也不必手软。
听到她的后半句,冷君池的心微微一揪。
“这样吧,你跟我去一趟日本,我就把股份收回,怎么样?”冷君池知道,对禾汀来硬的不好使,所以这也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禾汀黛眉一低,想了想,如果真的可以让她把股份收回,那么他们之间就没有了物质上的牵绊,想到这里禾汀的心微微一痛。
“好,一言为定。”禾汀说罢起身离开会议室。
冷君池看着禾汀离开,嘴角一扬,想和他彻底撇开关系,没了联系——还是没门!
——
当天晚上冷君池就定了两张去日本的机票。
第二天一早冷君池就派人驱车到禾汀酒店门口,接上禾汀一起去了机场。
“你就带了这么点行李吗?”了君池瞅瞅禾汀瘪的可量的背包。
禾汀瞟他一眼,“我是去办事,不是去旅游。”
她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冷君池的行李,整整两个密码箱。
冷君池魅惑的看看禾汀,在看看自己的行李箱神秘一笑。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机场。
冷君池拖着两箱行李跟在禾汀身后,而禾汀只背了一个背包。
机场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一副羡慕的样子,老公这么帅,还这么体贴,羡煞旁人啊。
禾汀向路人投了一个零下几度的眼神,路人赶紧收回目光走了。
而她身后的冷君池却十分享受这种眼光,在他从心里隐隐约约就觉得和她扯上关系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冷君池安置好行李,和禾汀一起走上了驶向日本的飞机。
“君池?”
冷君池听到有人叫自己慵懒的回头看去,原来是平泽耀川。
“君池,禾汀,你们两个要去日本?”平泽耀川没想到居然在飞机上碰到了禾汀和冷君池,心里那个兴奋。
“去度蜜月。”
“去办公事。”
两个完全相反的声音一同响起。
禾汀冷漠的看看冷君池,随后淡然的坐在了座位上。
而冷君池只是一脸理所当然耸耸肩。
平泽耀川尴尬的笑笑,冷君池和禾汀的这种关系他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
无非就是冷君池忘了禾汀,禾汀心灰意冷,当冷君池后悔对禾汀冷漠,想要弥补时,禾汀却开始疏远他。
冷君池想要和她扯上关系,认定她是他未婚妻,禾汀想要和他撇清关系,认定他们只是公事公办……
剪不断理还乱……
平泽耀川坐在冷君池身边,看着他们二人这一个热屁股,一个冷脸的,总觉得兄弟有难,自己得帮一把。
“君池,你们去日本人生地不熟的,酒店旅馆也不方便,不如直接去我家吧,这样也方便。”平泽耀川看着二人道。
“好啊。”冷君池则看着禾汀。
禾汀微微颌首,这样也好,住酒店的话,冷君池一定要求住在一间房里,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阵折腾。
而冷君池心里想的却是,住酒店禾汀一定不让自己跟她一个房间,而平泽耀川家只有两间空房……
——
过了大概几个时辰,飞机终于降落在日本。
平泽耀川带着冷君池禾汀来到他家里。
“耀川,我爸醒了放在哪里?”冷君池明知故问。
平泽耀川暗地里白他一眼,“只有两个房间,你随便去一间吧。”
禾汀一听只有两间房,脸色一时就黑了起来,怪不得她总觉得冷君池有点什么阴谋呢。
禾汀也不管平泽耀川,径直走向了另一个房间。
平泽耀川看着他们二人分局同住,大呼:“我住在哪里?”
回应他的只是一阵沉默。
是夜。
平泽耀川走进冷君池的房间,看见冷君池躺在床上,行李箱依旧没有打开。
“君池,有时候男人就应该主动一点,你看看你当初追禾汀的时候,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不还是死皮赖脸的追。”平泽耀川顺着他也躺了下来。
冷君池没有说话,只是在想,当初的他一定很幸福,能拥有禾汀的全心全意。
“君池,你真的越来越像女人!婆婆妈妈的。”平泽耀川坐起身来指着冷君池道。
冷君池看他一眼,双眸锋利,他还用他这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家伙教他怎么做?
夜黑风高好行事,要制服禾汀,必须等天黑,而现在,刚刚好。
冷君池走下床拖起行李向走了出去,随后回眸看看平泽耀川,“记得紧要关头推一把。”
平泽耀川对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此时的禾汀还没锁门,刚刚脱下风衣,准备休息。
冷君池推开禾汀的房门,将行李箱拿了进来。
禾汀看看冷君池拖着行李箱,黛眉一低,“出去。”
冷君池将行李箱拖进屋子里,顺手将门关上了,一脸委屈的看看禾汀,“耀川去住那个房间了。”
“你可以跟他一起住。”禾汀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话。
“他不喜欢男人。”冷君池一脸魅惑的的看着禾汀。
“我也不喜欢男人。”禾汀瞟他一眼。
“我是女人。”冷君池厚脸皮的连尊严都不要了。
禾汀不想跟他废话,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出去。”
而她一使劲,胳膊上的纱布隐隐露了出来,还带着血迹。
冷君池剑眉一低,蹲下身打开行李箱,拿出药箱拉起禾汀走到床边,一双眸子有些暗沉。
“不用你管。”禾汀抽回自己的手。
冷君池一把将她的手又拉了回来,“我不是在管你,我是在管为我受伤的手!”
禾汀看看冷君池,突然感觉自己无话反驳。
冷君池将禾汀手上的纱布温柔的拆掉,看到那只被划得惨不忍睹的手腕,心里一阵疼,那一道道伤痕像是划在他心上一样。
那些伤口有的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疤痕,悠的隐隐的害了一看到血疤,而有些伤口微微泛白,还流着血。
“还疼不疼?”冷君池看着那伤口语气深沉。
“哪来那么多废话?”禾汀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应该很疼吧?对不起,让你受伤了,如果可以,我想用我所有的爱来补偿你。”冷君池忽略禾汀的话,继续说道。
禾汀听到这话心里一痛。
“我自己包。”禾汀掩饰自己的情绪,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怎奈冷君池丝毫不松手。
“我知道这伤口既然留下了就无法抹去,但是它划在你身上,我的心不知为什么也会跟着痛。”冷君池帮禾汀处理着伤口继续说道。
“冷君池!我说了不要你管!”禾汀大吼一声。
她的情绪随着冷君池的话微微起伏。
冷君池看看禾汀一脸不解。“我是在跟手腕说自己的真心话,你激动什么?”
禾汀,“……”
冷君池看看禾汀嘴角一扬,他知道禾汀是因为他不记得她了才疏远他,知道对他的心还是没变,只要知道禾汀还是在乎他的,眼前的一切困难他都无所畏惧,都不会放弃。
想要摆脱他,别说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也没门。
“你出去吧,我要睡觉。”禾汀抽回自己的手道。
冷君池却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眼神一直停留在禾汀手腕上,“禾汀,我知道了你不想我离开你,只是无法接受忘记你的我,是吗?”
“你有为我割腕喂血的勇气,就没有在给我一次机会的勇气吗?”
“那么多伤口,都是为我而留,我身体里流着你的血,你现在赶我走,你不觉得对我有点残忍吗?”
“既然你想赶我走,这样吧。”冷君池抽出禾汀腰间的手术刀,“你数数你胳膊上有多少道伤口,就割我多少刀,割完我就走。”
禾汀听闻他这话,瞥了他一眼,躺在床上不在说话,缓缓闭上了双眸。
她是无法接受现在的冷君池,但是她也变得懦弱了,没了让他离开的勇气,似乎冥冥中就是觉得他不会离开。
冷君池抱起禾汀,将她向上挪了一点,为她盖好被子,“好还休息,我会一直呆在这里,寸步不离。”
冷君池说完赶紧下了床,生怕禾汀会揍他一般。
“冷君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禾汀低吼。
“哐哐哐……”门外一阵砸门声,“我说你们两个也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好不好?一会大吼一会大吼的,心脏病都被吓出来了。”
禾汀,“……”
冷君池挑衅的朝禾汀挑挑眉。
被子下,禾汀的手微微握成了拳头。
——
清晨,禾汀本来以为自己起的很早,结果起床才发现冷君池不在房间里,而平泽耀川也早就没了人影,禾汀看看高挂的太阳,黛眉一低。
昨天无意间听平泽耀川说他家后面有温泉,反正现在他们两个都不在,禾汀索性回到房间拿衣服,泡泡温泉。
禾汀回到房间,看到冷君池的两个密码箱都空了,左看看又看看,也没见房间里多出什么来。
他不会都是拿的衣服吧?禾汀微微皱眉,打开了衣橱。
结果衣橱里除了他自己的衣服还有她的衣服。
禾汀看着挂好的衣服心里一暖,这些衣服都是别墅里的,她没有拿走,没想到他还给自己留着。
她不在多想,拿走一件衣服,朝温泉走去。
禾汀走到温泉,看着温泉心情不由得舒畅起来。
温泉的水,雾气氤氲、热气腾腾,乍一进去只觉得浑身酥软,水盈全身。
禾汀深深叹了一口气,享受着惬意的一刻。
“原来你在这里啊。”冷君池看到禾汀,一脸邪魅的朝温泉里走了过来。
禾汀心中一惊,眸光冰冷的瞥了一眼冷君池,“滚!”
冷君池全当听不见,站在温泉边上看着里面不着寸缕禾汀邪恶笑着,“我想跟你谈谈。”
“我不想跟你谈!”禾汀低吼,“滚!”
冷君池依旧站在岸边,就打定了她现在拿他没办法,继续得意,“你不跟我谈,我就不走。”
“你非得挑这个时候?”禾汀额头浮现黑线,眸光冰冷的看着冷君池。
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不着寸缕,她铁定上去废了他,将他那欠揍的脸打成猪头!
“不然其他时候你会和我谈?”冷君池直接挑明了他是有备而来。
“你想说什么,赶紧的。”禾汀她这么狼狈的一面在被平泽耀川撞见。
冷君池站在岸边,看着禾汀道:“我找到了以前的感觉,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禾汀黛眉一戳,“找到了有什么用,你还记得吗?”
冷君池摇摇头,“不记得又如何?我是失忆了,我也不想,但是我没办法,我只知道不管从前还是现在,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一个人心死了,你说什么也没用。”禾汀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但是她却无法接受他记得所有人,唯独忘记她的事实。
“现在真的没有符合的可能吗?”冷君池双眸一沉道。
禾汀神色冷漠的摇摇头。
冷君池嘴角一扬,邪魅一笑,“既然如此,我会让你的心再次为我跳动,再次复活。”
不等禾汀反应过来,冷君池“噗通”跳进温泉,一把将禾汀拽进自己怀里,吻上了她的唇。
禾汀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一时没了反应。
冷君池汲取属于她的芬香,不知为何它的味道让他如此痴迷,濒临疯狂。
待禾汀反应过来,刚要反抗,却忽然想起自己现在不着寸缕,只好将手放下,任由他汲取。
良久之后,冷君池一脸魅惑的放开了禾汀。
禾汀的不反抗几乎让他疯狂,他怕自己在不放手会把持不住。
禾汀一双凤眸怒视着冷君池,她的唇在隐隐作痛。
“现在的感觉真好,可以为所欲为。”冷君池略有所指。
“那你就试试。”禾汀冷眸一闪。
冷君池嘴角一扬,放开禾汀,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走上岸,拿起温泉旁的浴袍又走下了温泉。
禾汀接过浴袍围在身上,走上了岸,冷君池紧随其后。
禾汀悠的停下脚步,回眸看看冷君池,随后就是一脚。
“嘭……”随着水花四溅,冷君池再次回到水里。
禾汀看看冷君池一脸埋怨的模样,嘴角的冰冷退却了几分。
“我腿抽筋,你拉我一把。”冷君池在温泉里哀嚎。
禾汀白他一眼,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
禾汀回到房间换好自己的衣服,就听见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不有多猜,一定是冷君池。
禾汀故意不答。
“给我开门吧,万一感冒了我该怎么照顾你啊。”冷君池见禾汀不答,心里反而有点美滋滋的,禾汀在跟他耍脾气。
良久之后。
“你不给我开门,那我只能给你站岗防狼了。”冷君池倚在门口有气无力的说道。
禾汀嘴角一扬,“以狼防狼也还不错。”
冷君池见禾汀终于肯搭理自己了,嘴角一弯,“让我进去吧,浑身湿漉漉的呢。”
禾汀打开房门,看看门外的冷君池,将衣服扔给她,“嘭”的又关上了门。
“你不是打算今晚就把我扫地出门了吧?”冷君池看着手里的衣服摸摸额头。
禾汀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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