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汀与冷君池来到楼下,霍言带着霍语还有禾清去见了霍正南。
“事情发展的又快又突然,你就没有怀疑什么?”冷君池一早就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禾汀微微打着哈欠,语气沉沉,“禾清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她能够成为禾云如的爪牙,自然不简单。”
“所以你就顺水推舟了?”冷君池就知道禾汀如此聪明,怎么会轻而易举得就中计呢。
他凤眸微眯,露出云清风淡的笑容。
“禾云如为了拿到土地规划书一定会想尽办法,霍语流连美色,那么最好的就是美人计。”禾汀语气淡淡,禾云如作为顾洵的女人,自然是尽心尽力的去辅佐了。
禾清不是那么大意的人,却心甘情愿的上钩,这说明一切也都是她计划好的。
不过很显然,禾云如只是想让禾清拿到土地规划书,而禾清却将计就计让自己成了霍语的女人。
而禾汀自己,却将事情推入了一个*。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果不其然,事情真的是变得越来越好玩儿了。
禾汀幽幽冷笑,就是不知道禾云如得知禾清要成为霍家名正言顺的少奶奶的时候,会是什么脸孔,一定精彩万分吧。
约莫过了三十分钟,霍言总算是带着霍语和禾清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们三人站在舞台中央,出了霍言,其余的两人神色都很不自然。
来参加宴会的人也觉得奇怪,怎么禾清会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皆是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爷爷的寿宴。”霍言语气沉沉,他刚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大家都知道我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好,前段时间又出了车祸。”
众人都侧耳倾听,神情认真。
霍言清了清嗓子,眼尾不由自主的瞥向禾汀的方向,继续说道:“现在我要宣布一件事情,为了给我爷爷冲喜,霍语将会娶禾家的二小姐禾清为妻。”
众人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霍家会宣布这么重要的消息,最最关键的是,这么重要的场合不见禾家的家长。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禾汀望着舞台的方向,嘴角浮现一抹冷然的笑意。
霍正南果然老奸巨猾,就算身体不适,可是脑子依旧好使,居然用“冲喜”这样的字眼,解释了如此突兀的婚事。
禾清和霍语的婚事,着实在官场和商界引来不小的轰动。
虽然禾家傲一直对禾清不冷不热,可是对于她能够攀上霍语这种官二代,他的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所以,在吃早饭的时候,禾家傲就叮嘱云秀琴,在操办禾清的嫁妆上一定要尽心尽力。
云秀琴心中自然是又气又恨,可是表面上她还要笑脸迎人,“好,我知道,我会尽心的。”
禾汀咬着一口面包,笑眯眯的望着云秀琴,“你打算怎么操办?”
云秀琴神情微征,旋即一笑,“当然是像亲女儿那样去办了,等你结婚了也是一样的。”
她巴不得禾汀能够早些离开禾家,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既然要和我一样,那么婚纱自然是要从法国定制了,项链耳环戒指自然也是要请意大利的工匠去打造,还有其他的东西,自然也是要样样名牌。”禾汀云淡风轻的说着,冷眸瞥向云秀琴,神情促狭。
云秀琴听着禾汀这么说着,秀眉越蹙越紧,“这也是奢侈了,咱们……”
“奢侈?”禾汀缓缓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你似乎忘记刚刚的话了,你说的要按照我的标准来,我外公在的时候就是这么叮嘱爸爸的,是不是?”
她冷眸含笑的看向事不关己的禾家傲,想要独善其身,想都别想。
禾家傲尴尬的笑了笑,禾汀没有说谎,到现在沈道元还给禾汀留了一笔额外的财产,整整一千万存在银行里,而且只有她结婚的时候才能动用。
所以云秀琴刚刚的话,根本就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想要比肩禾汀,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云秀琴嘴角扯了扯,淡淡一笑,“瞧你说的,咱们禾家自然也不缺这些钱。”
禾汀冷眸如星,含着一抹厉色,“哦,那就好,不过千万别想着动用公司的钱,万一被员工或者其他的股东抓到把柄,不好说。”
云秀琴如鲠在喉,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禾汀处处跟她作对,她简直是要气炸。
禾家傲咳了咳,他心里一晃,也不知道禾汀是不是听说了什么,眼神中带有警告之色瞥了一眼云秀琴。
云秀琴讪讪的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禾汀得意一笑,她将最后一口面包吃下,拿起身边的皮包,转身离去。
云秀琴在禾汀离去之后,一脸的不满,“家傲,你看看禾汀,她根本没有拿我当一个长辈。”
“行啦,她在外面漂泊了五年,脾气自然是古怪了些,你是长辈要多包容。”禾家傲倒是一副很理解的模样。
虽然禾汀的态度是差了一些,可是他觉得情有可原。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禾家傲还是展现了做为父亲最大的宽容。
云秀琴自然不满禾家傲对禾汀的袒护,可是说到底是自己手里没有王牌。
想到这里,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己的小腹,禾家傲已经四十七,她也四十岁了,想要再怀一个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眼眸转动,计上心来。
——
禾汀一上午都非常的忙碌,虽然是私立医院,费用高,但是不用排队,服务周到,有钱有权的人自然是喜欢来这种地方。
禾汀性子沉冷,她说话都是冷冷淡淡,这让一些人产生了不满。
特别是一些无事生非的贵妇,非常看不惯禾汀清冷的模样。
急诊室里,一个穿着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痛苦地呻吟着,“哎呦,医生怎么还不来啊?”
小护士安慰道,“陈夫人,你别着急,医生马上就来。”
禾汀走进急诊室,她看了一眼陈夫人,她面颊红润有光泽,哪里像是病人。
“咦,怎么是她,萧医生呢?”陈夫人似乎忘记了疼痛,一脸的不满。
小护士知道禾汀的脾气,她走到禾汀的身边,低声道:“禾医生,这位是大光明集团总裁的夫人,你……”
小护士还没有说完,禾汀却冷冷的开口说道:“陈夫人,这里不是牛郎店,不是你点名让谁来谁就来。”
陈夫人脸色青白交替,扯着嗓子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护士欲哭无泪,她想要劝阻禾汀,可是却被禾汀凛然的气势吓得不敢说话。
“字面的意思。”禾汀目光斜视,一副你是白痴的神情。
陈夫人暴怒,“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要去投诉你!”
“随意。”禾汀无所谓道,她又不在乎。
就在此时,已经缠着绷带的萧腾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冷声道:“你这是怎么和病人说话呢?”
陈夫人一见萧腾进来,立刻露出哀切的神色,“唉哟,萧医生你总算是来了,我快要被她给气死了!”
陈夫人伸出粗粗的手指指着禾汀,控诉道,“她这态度哪里像是一个医生!”
“你哪里又像是一个病人。”禾汀反唇相讥。
陈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险些暴露,她接着唉哟了一声,一手扶着额头,“萧医生,我快要疼死了。”
“你哪里疼?”萧腾一只手有些不方便,可是却还是尽职尽责的回来上班。
“我也不知道,一大清早的就难受死了。”陈夫人皱着眉头,她一手抚在胸口,戚戚道,“我的心脏病可能犯了。”
萧腾没有说话,他拿着听诊器贴在陈夫人的胸口,听不见任何的杂音,其实他也知道陈夫人很有可能是在装病,可是为了确保万一,他还是非常用心的检查着。
在检查的过程中,禾汀不止一次看见陈夫人揩油,可是萧腾都是一脸沉着的应对着,给人教养极好的感觉。
“没什么大碍,我给你开一些药吧。”萧腾语气淡淡,情绪不为所动。
禾汀倒是佩服他,居然还可能这么冷静。
换成是她,早就一巴掌呼过去,而且还要从对方的身上讨回些什么才行。
小护士准备去给陈夫人拿药,却听见陈夫人说道:“我不想吃药,还是打一些点滴吧。”
“陈夫人,你的病情不严重,不需要打点滴的。”萧腾长眉微蹙,虽然他也讨厌陈夫人,却不会拿她的生命开玩笑。
陈夫人微微有些失落,她还想着要是可以打点滴,就可以多留在医院一会儿。
禾汀眸色淡淡,反正这里也不需要自己,她转身走了出去。
小护士跟着禾汀出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禾医生,你不用在意陈夫人的话的。”
“什么话?”禾汀顿住脚步,不解的问道。
小护士微微一窘,敢情禾汀压根就没将陈夫人放在眼中。
禾汀没有将这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可是没有想到当天下午,她却在禾家再次遇到了陈夫人。
原来陈夫人是云秀琴的牌友,陈夫人看到禾汀的时候,也是一脸的诧异之色。
“她是谁啊?”陈夫人看着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禾汀,径直的走上楼梯,低声询问道。
云秀琴淡淡一笑,“她就是禾汀,家傲的女儿。”
“哟,原来她就是真正的禾家大小姐啊。”陈夫人和云秀琴只是牌友,但是明里暗里二人总是较劲。
陈夫人一听禾汀才是禾家大小姐,自然不放过任何可以给云秀琴添堵的机会。
云秀琴尴尬的笑了笑,她最最讨厌的就是听见有人说什么真正的大小姐之类的词,这明显是给她难看。
“唉,你们说这有人算计了一辈子,眼看着自己就要成功了,结果呢,半路杀出来程咬金。”陈夫人双手搓着麻将,笑吟吟的说着。
席间,另外的两个妇人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云秀琴一直在贵妇圈里抬不起头,原因很简单,小三上位,连个孩子都没生下,自然是让人瞧不起了。
云秀琴脸色微变,她也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但是禾家傲告诉她,和这些人交好在商场上有好处。
为了博得一个贤惠能干的名声,云秀琴只能忍气吞声。
“那又如何,这人要有良心,也要看看是谁陪在身边不是。”云秀琴反驳道。
陈夫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笑容中带着轻蔑之色,“我说云秀琴你是真的傻吗,你连个蛋都没有生下来,想要在禾家傲死后分财产,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其余的人也跟着笑起来,还有一个随声附和,“就是就是,你哪怕是生下一个亲生女,也能捞点房产家业,不然就靠一个和别人生得女儿,根本站不住脚。”
云秀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是啊,禾家的人看似老实,什么都不说,你等禾家傲有那么一天再来试试分家产,我保证分分钟的把你赶出禾家。”陈夫人比她们都年长,见过很多世面,对于这种家族秘辛,她清楚得很。
男主在世,什么都好说,可是人一死,什么都成了未知数。
禾家的人这些年忍气吞声,看着云秀琴和禾云如作威作福,还不是碍着禾家傲的面子不敢说什么。
现在禾汀回来了,怕是他们也坐不住了。
云秀琴越听脸色越糟,她最后将面前还没有打完的牌一推,“不玩儿了。”
她确实该好好的谋划一下将来了,这样下去,别说自己,就连禾云如什么都得不到了。
陈夫人的话给不安的云秀琴再一次敲响了警钟。
而且自从禾云如告诉她,那份股权转让书有问题后,她就更加的坐立难安,而且也不敢再去跟禾家傲要求什么。
当晚,霍言来到禾家正式提亲,他和禾家傲在书房中谈了许久才离去。
云秀琴比任何的人都关心此事,才强颜欢笑的送走了霍言,她就急急的追问道:“家傲,他说了些什么?”
“能说什么,就说要尽快完婚,还说明天两家人见见面。”禾家傲简单的叙述道。
“这么急啊。”云秀琴自然是没有想到禾清会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天。
禾家傲微微颔首,“不然呢,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总不能大着肚子再商量结婚吧。”
“她还没怀孕呢。”云秀琴嗫嚅道。
“等她真的怀孕了,就晚了。”禾家傲沉声不悦道。
云秀琴有些不满,“我也没说什么。”
禾家傲脸色一沉,转身回到了书房。
云秀琴越想越生气,原本把禾清领养回来也不过是为了让禾云如的身边有个得力的人,却没有想到反被她占了便宜。
她来到禾云如的房间,一坐下来就开始抱怨此事。
“你说你弄巧成拙了吧,反倒是便宜了那个贱人!”云秀琴大为不满,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让禾清去参加什么寿宴了。
禾云如也有些头疼,她本是想让禾清去霍家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弄得土地规划书,却没有想到反而让禾清有了离开禾家的机会。
不过,她倒是有信心禾清不敢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
只不过,有了霍家这么强大的依靠,想要让她乖乖听话是不可能了。
怕是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先谈条件了。
“事情不是你我能控制的,妈,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禾云如被念得有些烦躁起来。
“说没用,那就要做!”云秀琴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
“做什么?”禾云如不解的看向云秀琴。
云秀琴双眸闪动着狡黠的光芒,她让禾云如附耳过来,在她的耳边说着自己的计划。
禾云如在听完她的计划后,神情有些担忧,“妈,你疯了,万一被发现了呢?”
“发现不了,总不能等他死了,咱们孤儿寡女的什么也得不到吧。”云秀琴未雨绸缪,就算禾云如反对,她也要做。
禾云如望着云秀琴,这个计划虽然冒险,但是确实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好吧,事情我来安排,你别管了。”禾云如一点也不喜欢事情不再掌握的感觉。
而且这次的计划稍有不适,她和云秀琴都会万劫不复,在禾家失去地位。
“行,那我先出去了,对了,顾洵怎么还没有回来?”云秀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指向九点半,也太晚了。
“他有应酬。”禾云如简单的回答道。
云秀琴微微颔首,“你也一样,赶紧怀个孩子,虽然你和顾洵是订婚,可是不就是差一个结婚仪式了吗。”
说起孩子,禾云如双眸中浮现一抹悲哀,但是转瞬即逝,没有被人察觉。
禾云如在送云秀琴离开房间以后,她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她站在走廊停顿了半晌,最后打定了主意,敲响了禾清的房门。
禾清住在三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间,房间的格局不大,但是比起一般的人家还是要好很多。
彼时,她正站在镜子前试着新买的裙子,这五年她为了模仿禾汀,在禾云如的胁迫下只能穿着同样的黑色衣服,从来没有穿过彩色的衣服,而这条裙子是她偷偷买的。
她听见敲门声先是一慌,然后快速的将衣服藏到了床底下,这才去开门。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禾清没有想到禾云如会到自己的房间来。
禾云如没有说话,她越过禾清径直走入房间,她环视了一圈房间的摆设,嘴角露出不屑的神色。
“再晚这里也是禾家,既然是禾家哪里有我不能去的地方。”禾云如秀眉微挑,不冷不热的问道。
禾清心弦一紧,她瞬间明白禾云如来找她的目的。
不是让她去办事就是来威胁警告的。
禾清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轻轻的捏了捏睡衣的衣摆,安静的站在禾云如的身边,一语不发。
她早就习惯了禾云如的高高在上,更加习惯了自己的卑微懦弱。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禾清显然有些紧张。
禾云如杏眸瞟了她一眼,沉声道:“你干嘛摆出这么害怕的表情,好像我会吃了你似得。”
“云如,你误会了。”禾清替自己解释着。
“我误会?”禾云如冷哼一声,语气有些愠怒,“当初我只是让你不择手段的去拿到土地规划书,谁让你嫁入霍家了。”
禾清知道禾云如是看不得自己好,她虽然心中觉得委屈,可是却知道在禾云如的面前摆出怯懦的样子是得不到任何的同情的。
“我也是迫于无奈。”禾清语气渐渐平缓,她也不想嫁给霍语,可是在她深深的心底,却明白嫁给他,或许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禾云如不说话,只用阴冷的目光逼视着她。
禾清身子微微一抖,她知道禾云如想要什么。
“云如,我说过我现在拥有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我是不会背叛你的。”禾清挺直腰板,一脸的正色。
禾云如听她这么说心里总算是舒坦了很多,她微微低头却瞥见了床底下一抹紫色。
她嘴角微弯,露出狰狞的神色,脚似无意的踩在了那抹紫色上,语气薄凉,“你知道就好,我就是想告诉你,别人我的面前耍花招,也不要背着我做些什么,我能把你捧起来,也能把你踩下去!”
禾清一眼就看见禾云如脚上的动作,她心中泛起一抹疼痛,却不敢表露,只能压抑着心里的愤怒,却还要故作镇定。
“我明白。”禾清清楚的知道,激怒禾云如的下场。
想想禾汀,她的身体从心底就泛起一抹寒冷。
禾云如神色颇为得意,她目光微斜,语气冰冷,“你明白最好,就怕不明白,到时候自己送了命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禾清脸色苍白,嘴角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尽快拿到土地规划书,耽误了顾洵的正事,你知道后果的。”禾云如命令道。
“好。”禾清点头答应。
禾云如临走前横了她一眼,而后昂着头颅走出了房间。
禾清有些颓败的跪坐在地板上,平淡的双眸中泛起愤怒与悲哀。
她也曾经后悔不该来禾家,可是时间不能回头,她只能硬着头皮去迎接一切。
只是想要那份土地规划书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她就头痛。
她和霍语没有感情基础,更不能要求他去那么做,她黑眸转动,看来这件事情只能求助禾汀,而且也只有她才能办到。
但是,想要让禾汀出手相助,她就必须拿出一些诚意。
禾清望着被禾云如踩脏的裙子,她将裙子从床底抽出抱进怀中,她蓦地想起一个连禾云如都不知道的事情,也许这是她可以作为交换的筹码。
翌日,早晨,饭桌前。
禾家傲扫了一眼饭桌,难得所有人都在,他慢吞吞的放下报纸,沉声道:“今天下班之后你们都早早的去梵蒂斯酒店,霍家说要在那边见见面。”
禾汀微微颔首,“没问题。”
正好冷君池也在梵蒂斯,自己也不用担心无聊了。
顾洵不由得看了禾清一眼,他没有想到禾清会这么快出嫁,而且还是嫁给霍语。
霍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了。
不过,他没时间去理会禾清的想法,他只想知道土地规划书什么时候才能弄到手。
禾清被顾洵看了一眼,心脏漏跳了半拍,她承认自己还是喜欢顾洵的,只可惜事与愿违,他不能是自己的。
禾清凛了凛心神,她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
禾汀离开禾家,她开车行驶在路上,忽然瞥见禾清的车子一直跟着自己。
她微微蹙眉,难道禾清想要制造意外?
不过,她不觉得禾清是那么白痴的女人,眼看着自己就要高人一等,还没有好好的享受生活,怎么会想到送死。
而且,她的车子一直保持着匀速,并没有超车,显然是有意跟着她。
禾汀冷眸微眯,她没有按照上班的路线走,反而是将车子开到了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停车下来,身体倚着车门等着禾清。
禾清停好车子,径直的走到禾汀的面前。
“什么事?”禾汀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要霍语手里的土地规划书。”禾清见她没有拐弯抹角,自己也懒得去故弄玄虚。
“理由。”禾汀可是从来不做赔本买卖。
“我手里有禾家傲的秘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禾清语气沉沉,杏眸中带着坚定的神色。
禾汀嘴角微微一弯,笑得有些冷,“是什么秘密,如果有价值我可以帮你。”
她心中非常清楚,那份土地规划书,霍语一定不会轻易交出的。
禾清微微有些得意的看着禾汀,“这个秘密,你绝对不会失望的。”
禾汀冷眸如冰,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笑,禾清居然也敢和自己谈条件。
不过,她既然对自己手里的秘密那么有自信,说出来听听倒是也无所谓。
她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
“说吧,如果我感兴趣,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禾汀冷漠微眯,不过是土地转让书,她有的是办法拿到。
禾清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抹浅笑,她眸色一凛,沉声道:“爸爸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眼看就要满十八岁了,不出意外很快他就要被带回禾家了。”
禾汀眸色平淡,禾家傲在外会有私生子,她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之前,她与冷君池也曾经分析过,禾家傲是一个老狐狸,怎么会心甘情愿把偌大的家产交给一个外姓人。
禾汀冷眸深沉,她凝视禾清,语气如冰,“这么大的秘密,你可以去告诉禾云如,为何要告诉我?”
“告诉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消息而已,我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可是告诉给你,我却能够得到我想要的。”禾清展颜一笑,她眉丝眼角都透着精明之色。
禾汀却并不意外,这才是真正的禾清,她第一次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而且腹黑与算计不亚于禾云如。
禾汀面露讥笑之色,她在猜测,禾清是逼不得已才会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自己,又或者她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那个私生子。
毕竟少一个人就会少一个争夺财产的敌人。
“你怎么证明你的话是真的?”禾汀冷眸微眯,露出颇为感兴趣的神色。
禾清露出得意之色,“他就在B大,名叫凌祁。”
说完,她微微一笑,转身回到车里,潇洒而去。
禾汀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子,脸上露出比禾清还要狂肆得意的笑容,他们真的以为自己会是一个遵从游戏规则的人吗?
经历过那么多生死,“背信弃义”对禾汀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她为何要对敌人遵守信义,真是可笑。
禾汀驱车来到B大,随便拉住一个女学生道出凌祁的名字,那个人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说那个天才啊。”女学生显然有些兴奋,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有些花痴的神色,“他就在科技楼那边。”
禾汀黛眉微蹙,天才?
呵,如果凌祁真的是禾家傲的儿子,她还要恭喜禾家傲了,优良的基因一点也没有浪费。
毕竟当初,禾家傲在大学时候就是以天才著称,在学校呼风唤雨,后来自己的母亲注意到了他,然后两人走到了一起。
只不过世事难料,禾家傲的智商高,可是情商太低,他居然出轨了。
而且,他出轨的理由是那么的简单,只因为母亲没有给他生下一个儿子,可惜,云秀琴的肚皮也一样的不争气,连个蛋都没有下出来。
禾汀很快就找到了科技楼,她缓缓摘下墨镜,一双冷眸犹如寒冰,给人冷艳清绝的感觉。
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甚至有些人不由得发出感慨,“哇,这个女人好帅气啊。”
禾汀对于他人的指指点点毫不在意,不过让她侧目的却是科技楼墙面上的一行字,“科技楼,禾家傲书。”
显然,若不是禾家傲出资或者做出了对B大有贡献的事情,他的名字是不会出现在那里的。
看来禾家傲为了这个私生子也着实做出了不少的事情。
禾汀走进科技楼,她在传达室打听到凌祁在三楼的实验室,她径直的走入电梯,按下了按钮,来到了三楼。
三楼的走廊安静的要命,给人一种非常沉寂的感觉。
禾汀步伐悠悠,她透过门上的玻璃寻找着,虽然她没有见过凌祁,但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凌祁应该是一个非常好辨认的人。
终于,她缓缓停下脚步,在最中间的实验室里她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滴管在试验台上做实验的小男生。
他是一个非常干净,而且很有青春气息的小男生,皮肤白净,剑眉星眸,唇红齿白,给人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
禾汀冷眸锐利,她可以认定这个小男生就是凌祁。
只因为,他们的相貌有很多是遗传自禾家傲,特别是禾家傲的眼睛和鼻梁,十足的相似。
“咦,你是谁?”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学生一脸疑惑的看着禾汀,她眼珠黑白分明,一眨一眨的看着禾汀。
禾汀回首看了她一眼,幽幽一笑,“你觉得我是谁?”
女学生被禾汀邪魅一笑惹得有些心绪慌乱,她打量着禾汀,发现她穿着得体而且气质不凡,嘟着嘴道:“我知道了,你是凌祁的爱慕者!”
禾汀觉得有些好笑,看来眼前的女学生对自己很有敌意,这说明她也喜欢凌祁。
女学生见禾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立刻又警觉起来,“我可告诉你,我是凌祁的青梅竹马,你别妄想了!”
禾汀低低一笑,冷声道:“小姑娘,你想太多了。”
女学生满目恼怒,“我看是你老牛吃嫩草!”
禾汀懒得和她计较,她再一次斜了一眼实验室里神情专注的凌祁,她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替我转告凌祁,我会再来看他的。”
“喂,你到底是谁!”女学生冲着已经走远的禾汀嚷道。
然,禾汀却连头都没有回,黑色修长的倩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实验室里的凌祁被门外的声音惊扰,他一听是任素素的声音,立刻皱起了眉头。
任素素还想着追上去问,谁知实验室的门倏然打开,凌祁冷冷的瞪着她。
“任素素,这里是实验室,你给我安静点!”凌祁劈头盖脸的训斥道。
任素素对于凌祁的态度似乎也习以为常,她瞪着一双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道,“刚才有个奇怪的女人在偷窥你!”
“什么奇怪的女人?”凌祁剑眉紧蹙,根本听不懂任素素的话。
任素素却哀叹一声,早知道她就该把禾汀拦住的。
她想起禾汀的容貌,蓦地一惊,有些惊讶的眸子停留在凌祁的脸上,她才发现,他们长得好像啊。
难道她和凌祁有些什么关系?!
“喂!”凌祁用修长的手指对着发呆的任素素弹了一个脑嘣,“你想什么呢,迟到了我还没有说你呢,快点进来!”
任素素气鼓鼓的看着凌祁,用小手揉着有些疼的额头,却没有说出她的发现。
她自小与凌祁一起长大,知道凌祁的爆点说什么,他最最厌恶的就是提起与他亲生父亲有关的事情。
刚刚离去的女人,很有可能和他亲生父亲有关,她还是不要说得好。
另一边,禾汀在走出科技楼以后,她给冷君池打了一通电话。
今日是冷氏集团的股东大会,偌大的办公室里坐满了人,原本会意就进行的十分不顺利。
冷君池凤眸中满是深沉之色,他坐在转椅上,双腿交叠,修长如玉的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动作慵懒而随意,却透着一股惬意之色。
任凭刚刚归国的冷涛与公司的另一名股东互相争吵,他却像是置身事外一般从容淡定。
他见识禾汀来的电话,随手一摆,不顾冷涛正在咄咄逼人,沉声道:“会议暂停五分钟,我出去接个电话。”
语毕,他起身走出办公室,留下一脸错愕的众人。
要知道,严厉如冷君池,他可是从来不允许有人在会议上接电话的,他们皆是好奇,到底是谁的电话,可以让冷君池放下原则。
展尧站在一旁,无奈一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一定是禾汀打来的电话。
会议室的走廊下,冷君池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撒了进来,全身落满光辉,闪闪发亮。
他细碎的刘海下那双璀璨如星河的凤眸中满是温暖如春的笑意。
“怎么了?”冷君池声线低沉如大提琴般醇厚。
“帮我查一下凌祁这个人,还有帮我弄到霍语一些贪污受贿的证据,我晚上要去梵蒂斯酒店,到时候你再交给我。”禾汀语气淡淡的说道。
冷君池薄唇浅笑,“恩,我知道了,不过凌祁是谁?”
“据闻是我便宜老爹的私生子,你帮我查一下,记住不要走路风声。”禾汀知道凌祁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手里的砝码。
“没问题,到时候见。”冷君池自然不会再过问,只要是禾汀让他去办的,他尽心去做就是了。
“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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