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迂腐,太迂腐了。任不凡带笑道:“孙大人,如果您一直跟魏忠贤死扛下去,你还会有子子孙孙吗?”孙承宗看出任不凡面带的讥讽,正色道:“老夫誓拿于谦先贤做榜样,即便被阉党户灭九族也在所不惜。”
“你死了,确实可以在历史上留下清名,但大明江山呢?眼看努尔哈赤的滚滚铁骑在东北横行无阻,你竟致成千上万的黎民百姓于不顾了?”
孙承宗双手乱摆,觍颜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孙某一介文人,何得小公公谬赞。”
“谬赞?”任不凡身旁是一架书柜,起身抽出一本书道:“据咱了解,孙大人表面上是帝师,每天从御书房教完皇上回家,埋头耕读的绝非孔孟之道吧!”自从努尔哈赤在东北崛起,孙承宗一直关注着他们,每每退朝回家,不是研究东北战局,就是苦心研读古往今来的军事著作,此事他曾未跟别人说起,甚至自己的妻妾子女,任不凡不过是皇宫内的一名最低等的太监,他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孙承宗立刻满脸惶恐之色,摇头叹息:“都说魏忠贤巨奸大恶,果然手段了得,连老夫书房内的这点子事也未能瞒得过他。”
听了孙承宗的一番剖析,任不凡暗自好笑,这些算得什么,即使你将来怎么死的,我也知道得清清楚楚。嘴上却不能明白直说。“孙大人,咱说的不错吧!虽不敢说整个大明王朝离不开您,但东北抗金大业却非你莫属,为了拯救东北的黎民百姓,你暂时忍耐一下魏忠贤不行吗?为何非得跟他挣个高低上下呢!不是咱长阉党之气灭你的威风,你现在跟他们置气,只会落得身死家亡的下场,你死不要紧,东北的抗金大业无人,大明王朝也就跟着完了。”
此时努尔哈赤虽在东北崛起,却还未见到有多么了不起的建树,朝廷上下只有孙承宗认定他必将成为明王朝的心腹大患,整个朝廷包括天启皇帝,没有一个人苟同孙承宗的意见,一个小小的太监是如何认识到这一点的?白天孙承宗第一次见到任不凡,认为他不过有些骨气而已,绝未想到他会有超越绝大多数朝臣的见识,猛地从椅子上跃起,紧紧拉住任不凡的手:“小公公,冲着你如此看得起老夫,老夫一定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办,就是让老夫去给魏忠贤下跪叩头,老夫也愿意。”
“孙大人,您言重了。”任不凡笑道,“别说您一代帝师,就是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不屑于给阉党叩头。”
任不凡明显是魏忠贤派来劝降自己的,为何又说出这番话?孙承宗目光闪烁狐疑。任不凡道:“以孙大人的名望地位,稍微向魏忠贤示一下好,就足以让他屁颠屁颠地跑来拜望您了,用得着你去给他低声下气?”
任不凡心系国家,并且处处为孙承宗着想,孙承宗大为感动,走到门外叫过一名家丁交待数语。家丁很快捧着一个装饰精美的小匣子回来,孙承宗接过来返身回到书房,把匣子递到任不凡手中道:“小公公每日侍候皇上,辛劳备至,这五十两黄金略表孙某敬意而已,请公公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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