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伞在站在院子里喊,“漠儿,你们下来穿个蓑衣吧。”
“不了,娘,穿了蓑衣不方便,别担心,马上就好。”云漠安慰道。
他蹲着挪动身形,瞥见站在廊下的林亦楠。
“阿楠,房间屋顶已经修补好,千夏和千舞估摸着已经收拾好,你累了先回去歇息。”
林亦楠昂得太久,肚子有些累,“好,那你们要注意安全。”
地上湿滑,云母打着伞过来扶她,“走,我送你回去。”
房间门大开,千夏姐妹已经把屋里的陶罐撤走,地上还能看到明显的水印子,一进屋,一股湿气扑面而来。
云母眉头微不察地皱了皱,对千舞道,“阿舞,你去烧盆炭火来把房间烤烤。”
千舞就了声正要出去,林亦楠又道,“你再去找吕大夫要些艾草来,烧些来熏熏屋子。顺道跟吕、林两位大夫说声,村民住在大通铺,漏过雨潮湿的屋子,全部都要熏熏才行。”
“好。”千舞点头,脚步欢快地出了屋子。
云母看了直摇头,“千舞这丫头就爱往外跑。”
“年纪还小,过两年就稳重了。”
林亦楠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在千舞这样的年纪就该活得肆意张扬些才好,可千舞是她买回来,她不好直接与云母争辩,只得如此应付过去。
在屋里拿着干布擦拭桌椅的千夏,垂下对眼里目光闪烁。
见云母还想再说什么,林亦楠便直接岔开话题,“对了,娘,孩子们去哪儿了?”
“下雨天到处漏水,你二哥在大堂旁边找了间完好的吏房,把所有孩子都送那儿去了。”
“谁在看着?”
“道夫子还有村里几个腿脚不便的老人。”
林亦楠站久了腿有些麻,便在窗边还带着潮气的椅子上坐下来。
云母东瞅瞅西看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心思一转,便道,“娘,你且去忙吧,我这儿有千夏和千舞陪着就好。”
云母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笑着道,“那行,你累了就躺会。”
直到云母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千夏两步走到林亦楠身边弯腰行礼,“刚才,多谢姑娘替千舞说话!”
“说什么傻话,你们是我的人,我自然得护着。”
林亦楠不以为意地朝她摆摆手,刚吃完早饭,血糖升高,困意上涌,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一滴泪花。
“姑娘,你回床上躺着吧,这里有我和千舞收拾就行。”
千夏放下抹布把她扶到床边。
等千舞兴高采烈把火盆端进来的时候,林亦楠已经熟睡。
清明时节雨纷纷。
绵绵密密的细雨断断续续下了三、四天才肯停歇。
雨一停,天便放晴。
在屋里待了几天,林亦楠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
刚下过雨,外面到处泥泞,云漠怕她出去不安全,所以明令禁止她呆在家里。
千夏和千舞被她支出去帮忙了,她这个闲人走出大堂,听着吏房传来孩童的朗朗读书声。
忽然,云一带着一对身上穿着破破烂烂,勉强能蔽体的中年夫妻,急匆匆跑进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