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汀兰道:“莫说我对润表哥没有那份情义,就是有,打从我定亲那天起,也就注定我们无缘了。再说如果我真的私奔,留下绿影江嬷嬷还有你。我怎么放心。”
思雨道:“奴婢倒是无碍,就是江嬷嬷年纪大了,绿影呢,又不会照顾自己。”
杜汀兰笑道:“平时看你跟嬷嬷也不大说话,想不到也这般关心她。”
思雨道:“我们都是关心小姐,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杜汀兰便不再说话。
次日一早,天空就飘起了毛毛细雨,后来越下越大,连屋檐也滴着水。杜汀兰坐在屋里,有些呆呆的,这样的雨势,看起来是不会停了,但愿润表哥不会去吧。她对他无爱情,却不是没有一点情义,因为她身边布满荆棘,他是给过她温暖的为数不多的几人之一。就是因为这样,杜汀兰才更觉难能可贵。心底,终究还是觉得自己有愧与他。
其实她心里清楚,以润表哥那样固执的性子,不到黄河是不会心死的,眼下就是让他心死的机会,她不可能赴约,她要让他彻底心碎,彻底对她死心,这是目前对他和她都最好的方式。
与其相见,不如怀念。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袁润天孤独地在桥头痴痴等了一晚,最后在昏睡中被人抬回了袁府。杜汀兰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失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她知道,他们再不可能回到从前,她也没有什么颜面再去见他。
其实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分别?
只是后来,白氏派人给她送了贺礼过来,饰物贵重得如同对待嫡亲的外甥女。杜汀兰知道,因为她“狠心”的举动,她的儿子才病在床榻,却对她只字不提。他们,彻底告别了。白氏给她的馈赠,不过是为了答谢她,答谢她没有阻碍自己儿子的前程,她始终还是没有决定错,不管在哪里,庶女就是庶女,这身份骗得过别人,骗不过自己。
深思熟虑后,颜氏也对周秉睿有了看法,周秉睿自知在杜府颜面无存,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即使如此,他还是苦苦哀求颜氏留下他,想来他的家里,当初容不下他,多半也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吧!哪知颜氏这次是铁了心的,第二日就派人收拾了周秉睿的行李,将他送回金阳。后来听说大船在海上突遇风暴,周秉睿不知所踪,颜氏为此还伤心了一阵。
至于丫鬟春儿,杜汀兰料定她也没有什么好下场,颜氏此次可谓是狠下心肠,竟然要将她送到花楼去,说是既然做下人那么不安分,不如就做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好了。那春儿抵死不从,挣脱捆住她的绳子,夜半时分逃跑了,又被抓个正着。袁氏带着杜汀兰几人从荷塘路过,春儿就那么疯疯癫癫地跑过来,逮住谁都喊少爷,忽然她的眼神凌冽起来,看着杜汀兰道:“报应,报应,哈哈哈哈,主子你如此心狠手辣,就不怕有朝一日遭到报应么?哈哈哈哈!”
在场的包括杜府的所有女主人,杜汀兰根本分不清她说的是谁,也无从去分辨,因为她看到杜馨兰那张花容失色的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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