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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古月,你真的以为你是新兵第一吗?你怎么不问问这里有多少兄弟是服你的!”
“我。”木易第一个道。
“我也是。”赫尔提真第二个表示。
“如果是古月,我没意见。”萨尔图也道。
见新兵前十除了贺兰丰以外,其他人都对凤云笙马首是瞻,其他人也自然对凤云笙更加信服,毕竟这半个月里凤云笙所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他们的心里早就不知不觉地把凤云笙当做是头头了。
贺兰丰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他虽然也知道凤云笙在新兵的声望很高,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如此信服于她,尤其是木易等有实力的人,也都对她马首是瞻。
“如何,你若是还不信服我,你可以现在就回军帐。”凤云笙看着贺兰丰问。
“古月,你别太得意,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故意想气走我,自己一个人独占这风头!”贺兰丰哼了一声,“我一定会留下来的,你就说你要怎么选人吧。”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凤云笙要选十五个人出来,但是他们都知道要在这六百多个人里选出十五个人,那就必定要有这选的过程。
凤云笙也没废话,直接就对他们说:“我选的十五个人里,会按照成绩的排名,将后五个人作为后备防止都试那天会有突发情况出现,一般来说,与老兵的比试,是由前十的人去比。”
“前十?那你呢?”黎可抓住重点问。
“我有自知之明,从来就没想过要亲自下场。”凤云笙淡淡地道。
“呵呵,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贺兰丰的脸色突然就变好了,说实话,他也没想到凤云笙居然没打算亲自上场。
木易有些疑惑地看着凤云笙,她如果不亲自上场,那要如何在燕王面前表现她自己?
不要说是木易,其他人也都对凤云笙这个决定感到不解,他们以为凤云笙这样坚持是打算自己上场在老兵们面前出一次风头,可她竟然说不亲自上场,到底是为什么?
凤云笙自然知道他们的疑惑,只是当下她并不打算说什么:“你们也知道,我能在新兵选拔中夺魁,靠的不是内力,而是策略,这正是你们的短板,而我愿意为你们补上。”
“那天与他们比试,不就是你砍我一刀我打你一拳,有什么策略可言。”贺兰丰不屑道。
“我说过,若论单体作战力,我们的确比不过三大营的精英,所以我们想胜出,只能靠团结配合。”
“你打算打混战?”见凤云笙点头,阎仲舒却是一味的摇头,“你以为他们是我们,我们用田忌赛马的方法或许还能赢他们,但如果混战,我们绝对没有优势。”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去打的人不是你,你当然不担心。”阎仲舒不咸不淡地道。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立刻离开。”反正阎仲舒这个人肯定选不上。
阎仲舒看了贺兰丰一眼,见贺兰丰都不打算出声,他自然也就乖乖闭上嘴,接下来凤云笙说出了筛选他们的方法。
测试的第一步是负重跑,负重五十斤跑十个圈,最快的十五个人会按第十五名加十分,第十四名十五分,每前一个名次增加五分,以此类推。
第二个测试是在地上画了四十方格,以每八个方格为一组,上面分别标有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但这标记不是按方位的顺序,而是随机位置,但每一组所标记的文字都是一样,比如说正北面的方格可能是填了西南,而西南的位置可能标了东北。
测试时,凤云笙会让他们的左手、右手、左脚、右脚其中一个地方摆放在这些格子上,比如说“左脚西南”,则是要求他们把左脚放置在标有西南方的格子上,并且放了以后就不会移动身体的这个部位,也就是说在完成“左脚西南”后,凤云笙念出“右脚正北”时候,左脚需要放置在西南的格子上。
这个测试一共四组,以正确率高的为先,正确率相同则按时间先后来定,评分标准和负重跑的规则一致,只是递增的分数由五分改为十分,即第一名能获得一百五十分。
凤云笙报数报得快,这个测试远比他们想象中得困难,而他们做出来的动作实在滑稽,所以在做这个测试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知所然,贺兰丰他们甚至还认为是凤云笙在耍他们,毕竟这样所谓的测试,他们实在不知道为的是什么。
第三个测试是用枪对打,用的是拔了枪头的枪,不过是单脚站立,每二十个一组,只要被人打倒在地上或者双脚碰地为之出局,评分标准和前两个一致,不过递增的分数变为十五分。
一共只有三个测试,总分排名前十五的人即可进入,最后凤云笙选了十五个人,分别是前十分别是木易、赫尔提真、萨尔图、贺兰丰、成律虎、吐鲁浑、以及新兵选拔排名第四萨尔图的弟弟萨尔其,新兵选拔排名第五的罗刹,新兵选拔排名第七的袁涛,以及排名第十五的穆云,后补的五人其中有黎可和利归。
接下来的十天,他们一有空余时间,就被凤云笙锻炼他们当初考试的内容,他们不明白凤云笙为什么要这么做,凤云笙也没有向他们解释,贺兰丰有想过反抗,却发现托布真早就在背地里与凤云笙有了勾结,这件事里他摆明是支持凤云笙。
而最厉害的是,凤云笙不仅得到托布真的支持,同时也得到了石莽的支持,甚至连搞后勤的王戚也支持她,不然那些平时她要的训练道具,可没有那么简单能拿到手。
若说他们刚开始不知道石莽他们和托布真的关系,那么经过这半个月的观察后,像阎仲舒这样懂得看人脸色的人都能看出石莽他们与托布真不和,所以说能得到这两方势力的支持,凤云笙的能力不容小觑。
虽然阎仲舒希望能借助贺兰家的关系提高自己的地位,但现在看来阎仲舒觉得对凤云笙进行投资,也许比贺兰丰更有回报,至少他不能不巴结凤云笙,因为他是商人世家出身,对商机有着敏感的触觉。
就连木易都觉得凤云笙的确厉害,因为他知道在获得托布真和石莽他们支持的这件事上,卫承在这事上并没有帮她,不过他也知道,从第一天开始,凤云笙就一直在想办法拉拢这两股势力,做到两边都不得罪,在这两边分别展示出不同的她,以致于让双方都欣赏她。
半个月后。
战台上层,燕王身着一身黑色华服端坐在太师椅上,坐在他左边的女子身穿黄色华服,身上戴着一串以四十八颗玛瑙串成的玛瑙珠子,暗黄偏褐的头发被绾做朝天髻,她艳若桃李,眼角微翘,一脸的高傲,她正是皇淑妃,拓跋倩儿。
而坐在燕王右边的女子也是一身黑色华服,墨色的长发被绾做飞凤髻,满头步摇珠翠,身上戴挂着一串长长的玛瑙珠子,她正是可敦尉迟嘉琳。
在拓跋倩儿左侧,还坐着一名少女,少女一身绿白相间的长衫,璎珞环佩,墨色的长发及腰,头上戴着血红珊瑚所制的巴珠,她面容娇俏,双目灵动,她正是钩月公主。
这四个人的身后分别有两名太监,一名负责掌扇给他们扇风,另一个则负责替他们打罗伞,以免他们中暑。
在他们身后,比那八名太监站得稍靠后的还分别站了四个人,分别是魏清流,以及尉迟嘉琳和拓跋倩儿的贴身婢女和秀雅,他们各自看照着他们的主子,以备不时之需。
站台下层,以石梯为分隔,左侧以五皇子为首,从右到左依照顺序坐着拓跋家家主拓跋胤,独孤家家主独孤敬,而右侧则是以太子为首,从左到右坐着尉迟家家主尉迟敏,以及慕容家家主慕容亮。
他们个个穿着正装华服,身后都有仆人撑伞掌扇,而战台之下,以石梯为分割,右边的是以贺兰茂为首,还有铁塔木、阎行道和另外三个文臣,而左边的则是以托布真为首,依次坐着五校尉。
而战台下的正前方,则站着一群黑压压的人头,他们分了四个区域,从右到左的顺序依次是左飞虎营,右飞虎营,禁卫营以及新兵,相比起那三大营来说,只有八百人的新兵阵营显然是显得十分单薄。
“敬上芙兰莫林,泽佑大燕,承蒙天子垂爱,亲临都试……”
说话的是托布真,如今他的身份是司仪,“敬上芙兰莫林,泽佑大燕”就类似于“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是北燕国每次正式的发言台词里的开头语。
托布真说完一堆开场白以后,介绍完各个嘉宾后,便轮到燕王发话,燕王的话很短,三言两语就说完了,都是一些激励的话,比起南宁允来说要简洁太多了。
燕王说完之后,三大营外加那群新兵就开始分区域同时进行比试,这次是由燕王出题,比试的形式是车轮战。
车轮战是最考个人综合能力的比试,而凤云笙的那些取巧的招数,那些人吃了一次亏,便没有再吃第二次亏。
而凤云笙也没想过他们会中同样的招数,所以她变了一下方法,照样把新兵第一的头衔给保住。
不知是不是因为是第二次输给她的“阴谋诡计”之下,萨尔图他们对输在她手底下没有第一次那样的抗拒,而且他们都知道,这次他们新兵之间的比试并不是重头戏,真正的重头戏是和三大营的老兵对打。
在这件事上,托布真和他们一样紧张,因为是他奋力求卫承他们帮劝燕王过来,他要新兵赢,为的就是要给燕王看自己当上这都尉之后的能力,并且要让燕王看到那些赢了老兵的新兵都是拜服于他的,这样以前那些对他不利的言语,就会变成流言,变成是那些老兵中伤他的话。
其实说实话,托布真是觉得新兵赢的概率十分之低,但是凤云笙给他打了包票,这就让他决定赌一次。
毕竟凤云笙从一开始就没有让他失望过,而且他也不怕凤云笙是耍花招,因为如果她耍花招,后面的日子可有得她难受了。
燕王自然也是期待的,他正是听到托布真说新兵主动提出要与三大营的精英一同比试,才对此有了兴趣,毕竟这样狂妄的新兵,他还是第一次见,当然,还有他的宝贝女儿钩月非要过来看,他见最近也很少时间陪她,便顺了她的意。
至于钩月,她是因为实在对凤云笙念念不忘,她那天回到宫以后,越想越觉得那个古月与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少年很是相似,不是容貌,而是那气质,在钩月看来,古月的言语行为虽然没有那个少年冰冷,但那天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是很相似的。
钩月知道这世上有易容术的玩意,所以她觉得古月很可能就是易容后的少年,所以只要卫承稍微透露一点关于托布真求燕王亲临都试的事后,钩月就自己主动去找燕王谈这事了。
而如今,钩月来到了这里,看到新兵里完全没有那少年的身影,她更加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因为在她心里认为那个少年是优秀的,那么他一定会来这次新兵选拔,这个有些偏执的观念,也是卫承给她的。
至于其他人,则纯属是过来凑数的,毕竟皇帝检阅三军,总得有个势摆在这里,不然怎么体现他的天子之威。
虽然是来凑数的,但对于尉迟嘉琳和拓跋倩儿来说则是难得见上燕王一面的机会,所以她们都十分把握这次机会,频频的找燕王聊天,隔个三五秒就献献殷勤,燕王也见是在大伙面前,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配合着她们,看样子似乎过得很开心。
而其他来凑数的,五皇子和太子,从头到尾都是拿互相在练习眼力,至于四大家族那些族长,则都是在一起谈笑风生,不知道朝堂发生什么事的,还以为他们几个的关系真的就那么好。
都试从辰时一直进行到午时将近未时才全部结束,自然这些贵宾们是按着准点用膳的,饿的只有那些小兵,新兵的比试是最快结束的,前十的面孔和第一次基本没有什么变动,不同的是萨尔图挤上了第七名,贺兰丰被挤到了二十五名。
其实贺兰丰经过这半个月的特训,身体素质是比一开始要好的,但是成长的不止他一个人,而且这次他没有第一次那么好运,碰上的都是轻松的人,所以才会如此。
而三大营老兵之间的较量也有了结果,赫尔古德排在了禁卫营的第三,他在禁卫营里有七年了,一直都是前十的水准,在军中的确是名声很大,当然除了那些新秀不知道以外。
都试后免不了又是一场发言表彰,看见各自的比试终于告一段落,有心的人自然都打起精神来,没心的人自然依旧我行我素,该献殷勤的献殷勤,该练习瞪眼的依旧练习瞪眼。
托布真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本都统听说半个月前新兵古月与禁卫营赫尔古德之间有一个比试的约定,本都统也知道你们双方已经选好了人准备进行这场比试,那么要参加这次比试的人,都来到校场中间,其余人等都散开。”
禁卫营和左右飞虎营早就说好了,他们才不会选最好的人与那些新兵,而且还是一群很弱的新兵打,因为他们觉得这样会有失他们的身份,尤其是飞虎营的人,在他们看来凤云笙他们不过就是一群小娃娃,他们随便找个什么人都能把他们轻松打倒,于是乎左右飞虎营找的都是他们最弱的人。
而这个最弱的定义,是由这次都试排名倒数前三来决定的,也就是意味着他们的比赛人选是临时决定,可想而知他们对凤云笙这帮新兵的能力有多唾弃。
不过这些所谓的最弱一般是因为考进了飞虎营后便有所懈怠,而禁卫营里勤奋的人又特别勤奋,又或者是哪一届的水平特别差,所以才会拉开了这个差距,但左右飞虎营里的最弱,也能相当于禁卫营里的中等甚至是偏上的水平。
托布真一声令下,本来还分了区域的士兵都往外散开,给中间留出了一个五十平米左右的圆形空地,在人群中走出了两队人,左边的是由赫尔古德带队,右边是由凤云笙带队。
“你们都是新人,为了照顾你们我们特地选了最弱的士兵与你们比试,不然我们怕会一不小心伤到你们的性命,你看我们这些前辈对你们是不是还不错?”
赫尔古德看了一眼凤云笙他们,眼里带着不屑:“怎么你们有十一个人,虽然我们不是不能让你们多一个人,但这好像不合规矩?”
“真正比试的是他们,我只是来说明比试的规则。”凤云笙淡淡地道。
“古月,你倒是很聪明,你知道这场比试你们必输无疑,所以才会置身事外,难不成你还是想借我们的手把他们给杀了,好让你坐牢这新兵第一的宝座?”
赫尔古德说得煞有其事,若是在以前,他们不知道凤云笙的想法时,他们或许会认为赫尔古德说的话有道理,而事实上贺兰丰在一开始也有同样的疑惑。
但当他们知道凤云笙的想法以后,就连贺兰丰都没有对凤云笙有这方面的猜疑。
凤云笙感受到萨尔图他们隐忍的怒火,没错,是隐忍的怒火,因为凤云笙之前告诉过他们,无论赫尔古德他们说什么,他们也不能在比试之前动手或者动嘴,要把这一腔怒火留在心里,等比试的时候再一同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