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疾步朝她走来,却在离她一米开外的地方停下脚步,星空之下,他一身紫色长袍,脸上戴着月牙色的面具,未经绾束的发丝迎着清风飘散,仿佛一朵盛开的曼陀罗花。
风轻轻拂过青草,激起一片青绿,与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交织在一起,好闻得让人心醉。
指尖掠过脸上冰冷的月牙色面具,他将刻有重明鸟图腾的面具拿下,那张罕有不带任何伪装的脸,在漫天星辰的照耀下,耀眼如月。
那似醉非醉的桃花眼里,映着她脸色如土满脸伤疤的容颜,但他仿佛是穿过这张脸一般,看到了另外一张脸。
“莲,我来带你回去了。”
他的声音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而她的脸却冷得如万年玄冰一般,尤其是那幽如寒泉的眼,只要被她看一眼,身体的温度就能骤然降下。
可他并不在乎,是的,他不在乎,只要能得到她,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以没有任何原则,也不介意她会如何对他。
他只要她,只要她留在他的身边,一直,永远,不管任何形式。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说着他才向她走过去,把囚车和她手脚上的铁铐毁去,“莲,我会加倍补偿你,我会让那些给你受苦的人得到百倍的痛苦。”
“最后一次,不要再叫我这个名字,否则……”
“好,我不叫,以后都不这么叫,”他连忙打断她的话,“那我叫你玉儿……”
她横了他一眼。
“叫凌玉?”他试探性地问。
“凌。”她说。
“好,我就叫你凌。”他心满意足地道。
“这些人你不能动。”她用命令的口吻道。
“好,我依你,他们现在只是睡过去而已,没有性命危险的。”若不是考虑到凤云笙在附近,他用的就是毒了。
见她没有提及要离开的事情,他心里不禁有一丝窃喜:“你这次不说要走了?”
“我说了有用么?”她反问道。
他微微一怔,苦笑着摇头:“好了,我们不要说这些了,你先披上它,我怕你冷。”
说着他便拿出一件赤色的狐裘打算替她披在身上,而她只是一侧身,将狐裘拿过,自己披在身上,即便现在是五月的天,即便她披上会觉得很热。
他没有在意她极度不好看的脸色,只是道:“这么多天你一定累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
心念微动间,一辆朴素的马车落在了他的身旁,与此同时,两个家丁打扮的男子正从远处骑着两匹骏马向他们跑来。
两人翻身下马,对他们恭敬地欠身:“公子,少爷。”
“先去塔木落脚。”他对两人说,然后伸手打算扶着凤云笙,却被她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他的手有些尴尬地悬在半空中,站在一边的两人眼里瞬间露出惊讶的神色。
在他们所见过的人当中,上至共青下至市井,见到公子都是毕恭毕敬的,从来没有人敢对公子这般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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