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居以云石和楠木所建,位于无极门最南边,是无极门最暖和的地方,水云居的后方有一片不小不大的药圃,里面栽种了各种各样的珍贵草药,乍一看去倒像是个小山庄。
“你也累了,坐吧。”
司云温和地说,然后拿起水晶桌上的青色的莲玉茶壶,往里面添了一些鲜嫩的茶叶。
慕离规矩地坐下,见司云没有开口,他也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沏茶。
司云把莲玉茶盏递给了慕离:“这是师叔新培养的药茶,你且尝尝。”
慕离双手接过,抿了一口:“好喝。”
“呵呵,真的好喝吗?”司云拿起茶盏,只浅抿了一口便皱起了眉,“这茶我拿给掌门师兄他们喝,他们都觉得味道太奇怪,就连我也受不了它的味。喝过它且觉得好喝的人,也只有你一个。”
慕离微微垂眸,看着碧绿的茶汤,并没有言语。
“你从小在无极门中长大,四岁顿悟聚气,十一岁那年便突破天尊之境,十四岁独闯幽冥鬼蜮,取得极地之火,还在期间顿悟了蓝莲剑诀,同年你闯过了无妄之境,顺利成为我派的圣子。”
司云平淡地说着这一切,这里每一句都可以让世人所惊叹的事实,对他来说已经寻常。
而当事人,则比司云更为沉静,仿佛司云在说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你从小掌门师兄便对你给予厚望,六岁时他便将你独自放到后山练剑,往往一练便是数月,也不准你与门中弟子太过亲近。从那以后,他对你的要求更加严格,你的生活,除了练功便是练功,没有半分休息,虽然你很出色,却也比其他弟子苦上许多。”
“修行是为了日后能除魔卫道,行侠仗义,此乃弟子所求,并不觉苦。”
司云微微摇头:“你啊,该怎么说,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刻板。”
慕离没有说话,司云只继续道:“师叔知道,你从小生活得太累,当我看到你似乎连说话都不太会的时候,实在是于心不忍。”
“所以师叔才会让端木师兄陪我练剑?”
司云点头:“珣儿性情淡泊,也是个寂寞的孩子,我便想你们两人做伴练剑,互相有个陪伴也不错,没想到你们竟成为了好朋友,这实在让师叔十分高兴。”
慕离想起与端木珣一同在后山里练剑的岁月,素来清冷的眸子竟变得温和起来。
端木珣是他第一个朋友,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朋友。
那时在山中修行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幸好有端木珣做伴,由于两人都不喜欢热闹,所以相处时其实大多时间都是没有话语。
但是,就是这样没有言语的相处,在彼此的招式中,却让两人越来越熟悉对方。
端木珣会对他说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教会他如何夜观星象,因为太微喜欢笛声,所以慕离便请司涵教会他吹笛。
那个时候,他们练剑累了,便对着清风明月,抚琴横笛,悠扬的琴笛之声常常回荡在山谷里,陪伴着他们走过一年又一年。
后来虽然端木珣专攻医术,但是他也时常来后山与慕离做伴,两人见面的时间虽少,但感情却是依旧。
直至得知端木珣将要出师下山,素来平静如水的心竟有涌起一股失落,但是他知道,师兄下山也是为了匡扶天下,解救苍生于水火,他们虽然很难再见面,但是彼此的目标还是一致的。
所以在端木珣离开的前一个晚上,他们回到了后山,先是过招,然后便对着清风明月,他抚琴,他弄笛,彼此约定要为了天下苍生而努力。
这一晃眼,他们已经分离了八年,而这八年里,除了师傅的吩咐外,他竟没有再吹过横笛。
不知师兄过得可好?
“慕离师侄,你师傅这么对你,是有原因的,就像他从小就将你一部分的内力封印起来一样。”
慕离从小在武学上的天赋便极高,甚至超过了当年的白笙,凡事太极端并非好事,正如力量也是。太微隐隐觉得放任他这般下去,会对他自身不利,所以从十岁起,太微便对他施下封印,将他一部分的内力封存起来,而且严令他不得对其他弟子说出自己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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