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是要微臣暗中带人前去北燕国?”
皇帝摇了摇头,那威严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事情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再者,你若离去,恐怕北燕国的人也会收到风声,只怕对靖和他们更是不利。”
“只是以目前情况来看,靖王爷是被软禁起来了,这……”
皇帝看着凤翰霆,暖黄的灯光下,他的脸显得分外柔和:“翰霆,既然靖和能传信出来,想必他不会让自己有危险,朕相信他。”
凤翰霆拱手:“微臣自是相信靖王爷的能力,只是北燕国早对靖王爷心存忌惮,他们此番举动,微臣只怕他们会借机伤害靖王爷。”
“哼,北燕国他们是不会动靖和一根头发的,不然他们那正义之师的名声也不用要了。”皇帝顿了顿,“不过他们此举,倒是让朕好奇,看来是和西璃国谈不拢,想逼朕先出手了。”
凤翰霆眼珠微微一转:“原来如此,还是陛下看得通透,微臣自愧不如。”
“你是武将,长项是领兵打仗,对这些阴谋诡计,看不清也自然。”皇帝道。
凤翰霆拱了拱手,脸上带着淡淡的谦恭的笑容:“陛下无需为顾全微臣颜面才这般说,实在是微臣天性愚钝,才会看不清里头的乾坤。”凤翰霆略一沉吟,“只是既然陛下不是想微臣前去营救王爷,那么不知陛下深夜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解铃还须系铃人,翰霆,你应该知道朕想说什么。”
“恕微臣愚昧,微臣实在不知道陛下想说什么。”凤翰霆微微低着头,刚才的笑容慢慢褪去。
皇帝微微眯起眼:“楼胜是凤凌玉亲手杀死的,北燕国如今要以此借题发挥,难道凤爱卿不认为,最好的解决方法,是让征北将军亲自前往北燕国一趟吗?”
“陛下说的极是,只是征北将军如今已死,无法出使北燕了。”
凤翰霆的声音依旧平静,犹如在陈述再正确不过的问题。
“只是凤爱卿,恐怕凤凌玉并不是真的死了。”
一阵疾风吹来,吹动了帷幔,压低了红烛。
四周都是黑的,唯有窗前斜入几缕月光,幽幽地落在窗前。
“臣愚钝,不知陛下这是何意。凤凌玉福薄,刚被陛下重用却被敌人掳走,最后只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虽然微臣一直谨遵圣意,不曾对外说出此消息,但是如今豫城里却已经有人开始议论凤凌玉死的事。微臣即便想瞒着,恐怕被人揭晓,也是迟早的事。”
“朕听闻凤云笙去了南山寺为凤家吃斋祈福。朕虽不曾见过她,但她容貌的传言,朕也是知道一二。那日听刘大夫说玉骨生肌膏可以痊愈疤痕,便命他无论如何也要再调制一盒,打算赐给凤云笙,好让她恢复容貌。”
皇帝看着凤翰霆,眸光依旧是平静的,“可没想到,朕的人回来禀告,竟说凤云笙的脸净白无瑕,没有半点伤疤。凤爱卿,你且如何解释?”
霍的一声,灯火又重新明亮起来,四周还是温温暖暖。
只是在这温暖里,却藏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