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及此,他的脑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改变一二,木桐早已从他身上起来,将琉璃盏放好把门打开。
进来的人和木桐相互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他看着进来的人,平静地问道:“提尼,松子那边发生何事?”
“松子死了。”
马提尼把关于杜松子的一切告诉给了他听,他听着,眉心微拧。
“那么,你可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
马提尼摇了摇头:“这点提尼不清楚,但属下以为,松子是断不会做出出卖公子的事情。”
“但对方亦非等闲之辈,难保他们不会看出什么端倪。”木桐沉声道。
公子点了点头:“木桐说得不错,而且我很好奇,他们是如何在千里之外把我们的人给杀了。”
“或许是南靖和做的?”木桐道。
他摇头:“玲珑一直替我监视着他的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是玲珑姐不是已经被南靖和发现了吗?会不会……”
没等马提尼说完,他便打断道:“不会的,纵然南靖和发现了忘忧阁,但如若他要调兵遣将,一样逃不过玲珑姐的监视。不过话说来,他能够发现那么多,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木桐点了点头:“的确,虽然我们猜到他去忘忧阁并非为了风花雪月,但实在没想到他已经掌握了那么多,若非公子细心,怕且南靖和早就发现我们了。”
“这功劳还是得归给董儿,若非有她,我们又怎能把南靖和的心腹擒下?”说到这,他把目光投向马提尼,“对了,那个人死了吗?”
“还没,不过也快了。”马提尼答道。
“他当真一点话都不肯松口?”他又问。
马提尼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羞愧与愤怒的神色:“是。”
“看来南靖和手下的人都是有几分能耐,好比这个,连你都无法让他松口。”
他忽然想起白玲珑对他说过的另一个南靖和的手下,似乎那个人也相当有能力,而且好像还无法聚气。
听及此,马提尼的愧疚更深:“是属下办事不力,恳请公子降罪。”
他却只是摇了摇头,脸上依旧带着浅笑:“这不怪你,到底是南靖和的心腹,若会轻易松口,那不是太过无趣了?”
他微微一顿,“既然知道耗着也无用处,那就杀了他吧,让董儿动手,要死得痛苦些。”
“是。”
“除了此事外,我让你办的另一件事可办好了?”
马提尼点了点头:“新的人选已经准备妥当,他们随时可以为我们所用,而狮驼山一带也已经彻底查过,没有任何埋伏的痕迹。”
说到这,马提尼突然一顿,脸上带了几分复杂,“至于之前我们的人为何会突然一夜消失,此事属下到现在还没查清楚,还请公子降罪。”
他脸色微微一冷,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罢了,那件事的原因先不要去管,眼下你只要负责让他们扮演好马贼的角色便好。那燕王,对我们要人可有什么不满?”
“起初他有些舍不得,但后来我晓以利弊之后,他就乖乖答应了。”
“哼,到底是吝啬鬼,我们公子出了这么多心力,不过是要他几个人而已,而且也不是什么高手,就如此多的废话。”一旁的木桐不屑道。
“若不是这样,那个老奸巨猾怎会轻易上当?”他随意拨了拨背后的青丝,“提尼、木桐,此次绝不能再失手,你们可明白?”
“是,属下定不会辜负公子的期望!”马提尼与木桐齐声道。
之后他便让两人出去打点一切,而他,则独自一人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那无边的夜色,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归于清无。
杜松子死了,对他来说不是没有打击的,然而对他来说,这打击的来源最主要是源于杜松子替他办的那件事。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着一个人,那个他爱到骨髓,令他疯狂的人。
“看来只好派其他人去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块纯白的手帕,这块手帕他一直戴在身上,却从不让其他人看见,包括他最信任的属下——白玲珑。
就好比没有人知道,他之所以对白玲珑特别,是因为白玲珑杀人的时候,与那个她的身影有三分相似。
也没有人知道,他之所以将白玲珑的名字取为玲珑,那是因为:玲珑骰子安如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知不知,我很想你?”
一阵清风吹来,他耳际的发丝随风在黑夜中不羁地飞舞,他紧紧地握住那手帕,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呢喃着那个属于他心中永不磨灭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