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名,去年在白鹿洞书院,黄提学应该听说过你的名字。
话锋一转,郑轼问:九鲤,你既要赶去袁州补考,难道带着令堂和幼妹一起上路
曾渔道:我原本打算让家慈和小妹在上饶的姐姐家寄住三个月,但打了蒋元瑞和谢子丹后,家慈留在上饶恐受连累,就只好一起上路了。
郑轼道:九鲤为何没想到我
三痴兄说什么曾渔一时没明白郑轼的意思。
郑轼道:九鲤你应知道我也是寡母在堂,你只管去袁州,令慈和小妹就在寒舍住着,无论住多少时日都无妨,我家境虽平平,却也有薄田数十亩,家里添几口人吃饭不至于为难。
曾渔心中一喜,如果母亲和妞妞到郑家暂住几个月那当然比随他千里奔波好,行路难,舟车劳顿,又是盛夏暑天,若母亲或者妞妞在路上生起病来那可真就苦也
郑轼又道:拙荆颇贤,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贸然邀令堂和令妹去长住。
曾渔喜道:多谢三痴兄,待弟向家慈禀明。
郑轼道:好,你现在就去说,令堂若不心安,可以先到寒舍做客几日,看看与我母亲和拙荆相处融洽否,我是认为绝无问题的,家母和拙荆都极好相处。
曾渔便去隔壁客房叩门,是妞妞来开门,嘘的一声道:哥哥,轻声些,阿娘睡下了
鱼儿吗曾母周氏在床上开声说话。
妞妞冲曾渔吐吐舌头:原来阿娘并没有睡着呀。
妞妞原本剃光的脑壳现在已经长出半寸长的发茬了,两个抓髻留着的头发这时披散着,发梢垂至腰背晃呀晃的很可爱
曾渔道:妞妞怎么还不睡
妞妞道:正要睡呢,哥哥不是说睡在三痴兄那里吗,怎么回来了
曾渔进房回身把门掩上,说道:哥哥有事要和阿娘说。
妞妞小声问:哥哥,隔壁的那个三痴兄为什么叫三痴兄,他很呆吗
永丰土话里的痴和呆没有区别,痴就是呆,呆子的意思,妞妞听曾渔称呼郑轼为三痴兄,三痴那是呆上加呆再加呆,妞妞很好奇,早就想问了
曾渔笑着伸手揉了揉妞妞的脑袋,说道:赶紧睡觉去,明天哥哥再告诉你。
妞妞道:又要明天呀。说着看看曾渔的脖子,心想:现在离石田好远了吧,我要问问哥哥,可不可以把树枝划伤哥哥脖子的事告诉阿娘了呢
这时,妞妞听哥哥和阿娘在说寄住到那个三痴兄家里的事,她也就竖起耳朵听,听说郑轼有个女儿,赶忙问:哥哥,三痴兄的女儿几岁了呢
曾渔道:比你小两岁吧,到了郑家你可以和她一起玩耍。
妞妞很期待有小伙伴和她一起游戏玩耍呢。
曾母周氏答应去贵溪郑家做客,如果合适那就在郑家住上两个月等曾渔补考回来再作打算。
郑轼听了曾渔的回话,喜道:那明日我们一早去游鹅湖书院,午前坐船出发,天黑时就能到达贵溪鹰潭坊,寒舍离江岸很近,不过百余步。
虽说明日要早起去游鹅湖书院,郑轼却还要拉着曾渔把那局棋下完,曾渔只好打起精神,把郑轼白棋的一条三十余子的大龙杀死才算完事,郑轼扼腕不已,觉得输得可惜,若不是时辰实在不早了,他真想拽着曾渔再下一局。
二人抵足而眠,曾渔行八段锦导引法时还听到郑轼在长吁短叹,对某一手棋懊恼不已,自言自语说若那手棋挪个地方,那他就赢了,棋差一路,满盘皆输,可惜呀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