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禁兵,而是立即于当地训练土兵。为何,北兵南下,水土不服,更不适应当地的炎热气候,不但会产生大量伤亡,也不能发挥出他们的战斗力。对了,还有潘美南征南汉,也是用了在荆湖南路训练许久的土兵为主。这就是王韶能在秦州实施市易法成功,但全国推广市易法失败的原因所在。所以,我取缔了市易法。因此爻变的真正思想是因时制宜,因地制宜。江南东路能推广江东圩,但能在河北推广江东圩吗?”
虽然王巨刻意用了一个京城元旦节繁华,引出一大堆话题,关健地方也故意说得含糊,其用意更是深远。不过至少王巨说出了所以然。
为何争,正是因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它还是变法吗?”
“周后官,为何熙宁变法?乃是因为当时国家财政严重亏空,介甫公不得不为也。但现在亏空问题得以解决,就不能再需要那种激进的手段了。然而也不能不为,后面的就是各种调整。包括取缔市易法,重置南方十二路发运司,也属于一种调整,区别就是它算是动作比较大的调整。不过新年到来,大家高高兴兴,就不要多讨论这些个沉重话题了。”
吕公著心中郁闷,既然知道,为何你要挑起这个话题?
难道这小子又要搞什么大动作了?
但来不及他细想,五个尊贵的客人被带了进来。
诃黎跋摩三世。
段氏兄弟。
辽国使者,长宁军节度使萧伟,太常少卿、乾文阁待制石宗回。
看到了王巨,诃黎三世一哆嗦,连忙弯腰说:“见过少保。”
“你我同为大宋之臣,而且你位于我之上,就勿虚多礼哪。”王巨连忙将他扶将起来。
如果在南方,马马虎虎就算了,这可是在大庆殿。
诃黎三世乃是宋朝的郡王,自己如何能受诃黎三世的大礼?
听到王巨说同为大宋之臣,诃黎三世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王巨立即看了出来,说道:“诃黎郡王,请记住我一句,只要你们占城不学习交趾,那么我们大宋就会与占城共存亡,也是你们占城最强的后盾。”
仅是一句,便让诃黎三世变得开心起来。
不过王巨心里想,这个老家伙现在汉语说得还挺流利的嘛。
怎么办呢?宋朝入主交趾了,想要生存。想要与宋朝南方大臣打交道,怎能不学习汉语?
但在王巨内心深处,他对东南亚这群马来种族人十分排斥的。
这才是一群又笨又懒,负恩忘义,手上沾满无数华人鲜血的人种!
当然,此世非是前世。能将前世种种当成借鉴,特别是三十年的改革开放,就是现在王巨最好的借鉴。但不能将前世的恩怨完全代入到这一世。
太监引着,让五位坐下。
但两位辽国使者只坐在后面了,这也不是赵顼有意安排,人家一个是占城国的国王,一个是云南路名义上的郡王与国公,不可能坐在辽国使者下侧吧。
因为王巨位极人臣,离他们也不远。
诃黎三世又说道:“我还要恭贺少保替大宋拿下了云南路。”
“这就不说了。”王巨冲段氏兄弟那边努了一下嘴,段氏兄弟同样有自尊心哪,听后能高兴吗。
诃黎三世哈哈一乐。
大理都被王巨吞并了,自己仅是臣服,不算是耻辱吧。
段氏兄弟更加不悦。
王巨心想,看来要给赵顼写一道奏章了,示意赵顼安抚好段氏兄弟。
有段氏兄弟配合,与没有段氏兄弟配合。治理云南地区那是两样的。
正想着,赵顼走了出来。
群臣拜见。
赵顼让大家坐下。然后与五人说了几句话。
而且自尊心特强的赵顼,看到坐在前面的三人,他心情更加高兴。
然而这让萧伟与石宗回不开心了,因此萧伟忽然说了一句:“陛下,我主早就闻听贵国王子安之才名,因此托臣向陛下带一句话。能否让王子安出使我国,以便让我主得以一见?”
老王愕然道:“王子安乃是参知政事,如何以使者身份出使贵国?”
两国互往的使者也是精心挑选的,多是中高层官员,顶级官员之下。中层官员之上,如现在的萧伟石宗回,如担任御史时的包拯。
但萧伟不知道吗?
他知道,然而这就是有意的羞侮。
不就是拿下南方几个小国吗,有什么嚣张的。
赵顼立即会意他的想法,脸上同样堆起了阴云。
萧伟继续说道:“王公,我听闻贵国变法,连法都可以变,为何规矩不可破之?王相公,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巨嗤笑一声,说:“我无所谓,只怕陛下不同意,群臣不同意。诸位,你们谁想我出使辽国?”
还别说,真有人想王巨出使辽国。
但谁敢说出来?
诃黎三世在边上听着听着,终于听明白了。
一是规矩不可能让王巨出使辽国,如果那样,宋朝脸就丢大了,这是辽国使者有意羞辱宋朝呢。
二是若王巨真的出使辽国,以他的军事才能,多半成了汉朝的那个什么武来着,被扣留下来了。
因此他在边上说道:“萧使者,若是王少保去辽国,恐怕贵国多半危矣。”
去你们辽国成啦,是带着大军去的。
萧伟立即色变:“你以为你们占城是我们辽国啊,一个小国,不知天高地厚。”
两人争执,很不好,吕公著立即规劝:“二位,莫争,莫争,北国君主此议,也是善意,诃黎郡王不要误会啊。”
虽然是劝说两人不要争执,但吕公著明显偏向了萧伟一方,诃黎三世立即不喜了:“吕公,我不明白,以中国之实力,为何害怕辽国?”
吕公著那敢回答。
然而有的事点破了很不好的,赵顼也劝道:“诃黎郡王,两国和好,不存在谁怕谁,而是利国利民。”
赵顼发话,诃黎三世只好不吭声,然而萧伟挑衅地又说了一句:“石少卿,有人成了阶下囚,不忧反喜,奇怪来哉。”
说老实话,诃黎三世还真不是阶下囚,相反的,只要他一来到京城,立即就成了京城最尊贵的客人,这也是让他最满意的地方,所以立即恼火了,说:“一群茹毛饮血的家伙,如果来我们占城,我一定会统统将你们扫地出门!”
宋朝害怕辽国,但他可不害怕辽国,有种来掐死俺啦。
孙固立即不喜了:“诃黎郡王,你说什么啦!”
“孙相公,难道你也怕辽国吗?这太让我失望了。”
孙固还真怕,然而不能说出来哉,一说出来,多尴尬啦。而且让诃黎三世这么一整,也等于将宋朝一层遮羞的面纱扯了下来,这个宴会同样成了一个闹剧所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