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饷源亦不绝矣。”屯田这一条似乎没什么新意,三国曹丞相老早就干过了,不过钱江说的膏腴之地、荒弃极多倒是实情,战乱一来,很多田地荒废,开垦荒地为公产这倒是条出路。
“十、中国人数虽多,而女子全然无用。宜增开女学,或设为女科女官,以示鼓励。尽去缠足之风,而进以须眉之气。男女一律有用,则国欲不强不得也。”这一条到让萧云贵觉得很新鲜,看来钱江也不似那些腐儒那般顽固不化,他居然提议鼓励开女学,用女官,这一条要是洪韵儿看了,这四眼妹定会高兴不已。萧云贵来自后世,对提倡男女平等并不觉得奇异,况且太平军中一直也有女兵,她们做的事也不比男兵少,作用也不比男兵弱,这一条也是太平军区别于满清的重要标志之一。
“十一、矿源出于地利,惟中国最盛焉。满洲除川滇铜矿之外,未有开采。我宜颁谕国中,一律采掘,以收地利。国课既增,民财日进。然欲兴矿务,当各国创行铁路,以便转运,且为兴商计,利莫大焉。以上管见,只其大略,余外相机而定。满清以残酷,我以仁慈,满清专用宗室私人,我以大同平等,力反其弊。兴王之道,尽于是矣。愿大王留意焉!”看了这一条,萧云贵更加惊喜不已,这钱江居然还能看到开矿产、修铁路这么长远之计,要知道铁路在十九世纪初才在西方国家开始修建,法国、美国、英国等国还在自己国家大力建设铁路,对于中国来说,铁路基本上是新鲜事物,也不知钱江是从何得知。
萧云贵笑了起来问道:“你这书稿中所提铁路是从何得知的?”
钱江答道:“昔日在广州和洋人交涉多时,从洋行商人处听闻,也见过其画影图形,铁路乃是钢铁铺制而成,其上有西洋铁牛机器为代步之器,此铁牛据说不喝不饮,可日行千里不用休息……”钱江以为萧云贵不知道铁路为何物,他也没见过,但听广州的洋行商人吹嘘过,便详细的说了起来。
萧云贵抬手打断道:“嗯,这铁路本王是知道的。”说到这里顿了顿奇怪的问道:“你前面说有十二策,为何到了十一策此处便完了?”
钱江轻咳一声,看了看一旁侍候的李璇玑后道:“西王,这第十二策干系重大,可否凭退左右单独细说?”
萧云贵哦了一声,看了看李璇玑,这厮正打着璇玑妹子的坏主意,为了以示讨好便道:“不妨事,本王身边的人都是心腹,但说无妨。”
钱江哦了一声,心中暗想原来西王身边这美貌女子是西王侍妾,难怪西王不避,当下低声说道:“在下这第十二策本是写给天王所览,但在下闻天王自从进了长沙之后,深居简出,军政事多有东王、西王二位主理,西王更是一路从广西杀到金陵,兵威赫赫,所以这次献策乃是献于西王,第十二策于天王有用,于西王却是不利,所以在下誊写的时候去掉了。”
萧云贵皱眉道:“你且说来听听,第十二策是什么?”
钱江缓缓说道:“在下原本书稿第十二策说的乃是,百官制度,宜分等级。天王既加封各王,已不能更改。当于官位分开权限,以重军政。使王公以下之谋臣勇将,免抑制而能施展。诚以凡事论才不论贵,即各国亲王,亦不能尽居高位掌大权也。既然这次在下乃是投靠西王,所以这一条便要改一下了。”
萧云贵闻言微微一惊,钱江这条这分明是建议天王削了各王的权力,把各王之权分散给之下的谋臣勇将,以防几个王独大。
“先生此话是何意?”萧云贵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对钱江越来越有兴趣了。
钱江低声说道:“西王乃是明白人,天国之内,西王之上的两位似乎并非明主,近闻天京在西王治下之时,政通人和,百姓安乐,太平能与儒释道三家谐处,但天京易主之后,便大兴排异之风,百姓们苦不堪言,如此江山尚未坐稳便倒行逆施,非明主之相。天王深居简出,不理政事,军政事大权旁落,天国之内迟早有新主取代,西王如今坐拥东吴膏腴之地,手握雄兵二十余万,难道就没有取而代之之想?”
萧云贵面色一变,拍案怒喝道:“好你个钱江,胆敢在此胡言乱语,来人!把他拉出去给我砍了!”帐外涌入数名西殿参护,架起钱江便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