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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渐渐大了,豆子般打在身上,云舒忍不住哆嗦。
由于在马上,更加显得寒冷刺骨。她握着缰绳的手已经冻得麻木。本想跟夜赫说一声再走的,没想到才到他房门口,便听到夜不语如钟般洪亮的声音——她与夜赫之间本来就有相当多无法抹灭的距离,现在再加一个夜不语……他们之间,障碍就更加‘丰富’了!
她当下到马房牵了马就走。倒不是赌气,而是……既然总有那么一天,她为什么现在还要在这里呢?不如,不如就这么断了罢!
脸上是雨是泪,她已分不清。外在的寒冷和心如死灰,让她逐渐麻木。策马在黑漆漆的官道上,衣服湿答答地粘在身上,雨水顺着头发不停地流进脖颈之间。
一边手摸了摸那个泪滴坠子,心却是一阵绞痛!
咬咬红唇,她,是该当机立断了。
因下雨路滑,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方才回到了净心寺。寺中一片死寂,唯有几个小尼子正在那儿守夜,见她回来,不禁讶异道:“哎呀,怎么淋成这样?快去洗洗。”
还好未曾惊动了娘。
泡在暖暖的木桶之中,云舒莫名的号啕大哭。直哭到肝肠寸断,仿佛这辈子的眼泪,要在这一刻流尽了!
她抽抽噎噎,握着那颗泪滴坠子,咬着红唇,几乎滴出血来。
门叩叩响了,之后推进来。云舒知道这样走进来的,只有她的娘亲,于是赶紧把脸埋入水中洗了一把,再浮起来,假装咳嗽。
候婉盈果然一进来就听到她的咳嗽声,忙进来道:“怎么了?咳成这样。”
咳着咳着,好象真是呛到了,她咳得胸口排山倒海,眼泪也一并下来。候婉盈忙拍着她的背,“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不用了,就是呛到了。”云舒忍着哭,对娘亲笑道。
“你哭了?!”候婉盈看到她眼里的血红,慌忙问道。
“没有啦,是咳嗽咳的。”云舒抹了把眼泪,“咳得太难受,连眼泪也出来了。”
候婉盈看得心疼,“你别骗娘了……和夜将军怎么了么?”
云舒见娘亲问,便呆呆地泡在水中,什么表情也没有了。半晌摇头,扯出抹儿笑来,“娘,反正这一天迟早要来,不如就这样断了。”
“吵架了?”
“没有,只是今晚去将军府……夜老将军原来一早就知道我是师父的义女。”
候婉盈什么也不说了。她知道,夜不语肯定会反对的。最不幸的事情,莫过于父母不同意这门婚事,本来他们的阻碍就多,如今……
“也许早点断了也好,”候婉盈叹道,“婚姻不被双方的长辈祝福,一辈子都会显得吃力。”
“娘,”云舒看着她,“若是再让你活一次,你还会跟爹走,还会生下我吗?”
候婉盈愣住了。她久久久久都不能回答云舒这个问题。云舒却叹着气说:“你不会再选择爹了,是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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