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云知树坐在屋子里,云夫人在旁边默默地出神。良久,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舒儿到那里究竟怎么样了。”
“程力传回消息,说舒儿挺好的,”云知树道,“你就别担心了。”
“怎么能不担心呢,到异国的深宫去,万一那儿的皇帝一时不爽,就下令把从北魏跟去的宫女都杀了,那可怎么是好!”
云知树懊恼地抓抓头发,“夫人,你想的也忒多了点!越国皇帝也是亲征过战场的,虽为敌国之君,却不是那等奸诈小人。”
云夫人想是上了年纪了,奇怪的想法念头层出不穷。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什么时候才能见得上舒儿一面就好了。”
“哎——”云知树也叹气。何时才能见面,他也没底。现在虽在秘密地布署部队,准备趁着越军也是在实力最薄弱的时候反击。但是能否成功,却还不知道!这一计划是飞蛾扑火,若是不成,只怕北魏也亡了,越国再不会接受他们成为附属国。
所以,一切还要从他们在越宫之中入手。如果韩霁死,国内尚抢位不休,他们趁着这个机会杀将进去,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想到夜赫,他的脸色变了变。只怕除了韩霁,夜赫也是个巨大的威胁。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噼扑的声音,云知树出去看看,果然是信鸽来了,从它脚上剥下白色的信条,粗略看了看,便烧掉。
云夫人问道,“情况怎么样?”
“公主有身孕了。”
“啊……”云夫人叫道,“那可怎么是好。舒儿只怕会动摇吧。”
“为了国家,难免要牺牲一些。”云知树道,“舒儿这孩子打从认真开始学武以来,成熟懂事不少。我想她明白晓以大义的道理的。”
“只是这样一个重担负于弱小女子的肩上,舒儿太可怜了。”云夫人不满地道。
“舒儿为人聪明伶俐,应变能力强,所以才会选定了她。”云知树神色黯然,“如果可以,我又何尝不想把她从越宫接回来呢。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若不先动,北魏迟早一天也会沦限,越国怎会甘心北魏永远是附属国呢。此时一搏,可能还比未来要好。”
云夫人便不说话了。国破家亡,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
夜赫坐在竹雅茶楼左侧靠窗的位子,从这里看下去,繁华大街,一览无余。他清闲地啜着茶,白瓷杯子里面,淡淡青绿,袅袅清烟。
他看了看天色,估算着时辰。见无事可做,忽的想起什么,便掏出怀中的绢子来。方方的帕子,浅浅的绿。在右下角绣着几枝深绿色的文竹,绣功可见不凡。
那夜与韩霁一同到明镜殿,路上因为他袖中的一个锦囊掉到地上,便蹲下去捡。不曾想锦囊的旁边,就是这方锦帕。也不知道是谁的。直至前两日救了云舒,看到她衣衫上也绣着浅绿的竹,才知道这帕子是她的。
当真是惠质兰心的一个女子,惶惑无助的模样,让他的心猛得一颤。随即自嘲地勾勾唇角,将帕子又放入怀中。忽的看到他所等的人,忙招手叫道,“魏兄弟,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