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脑袋依旧昏昏沉沉。
日光透过窗棂照耀在身上,连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都能一一看清。
隔夜的颓靡的酒气已经消散,周身弥漫的淡淡的清新香气,正是荀彧身上的奇香。
清新扑鼻,却良久不散,也不知他到底用的那种香薰,要是在现代,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
依稀记得荀彧说过要送我回家,我警惕地走出门,看看天色,推断应是正午时分。
荀彧走的时候我并不是一点没察觉到,只是回忆起昨晚的事,不禁感到一丝心悸,不知怎样开口,索性将眼睛眯成一条缝,作假寐状。荀彧面无表情,盯着我的睡脸看了一会,将我额前一缕额发拨开,叹了口气走出房间。
然后门外便传来轻声对话。我全神贯注地聆听,却只能听见荀彧一人的声音,猜想那人可能是趴在荀彧耳朵边上说的话——
“什么?主公他……”“何时之事?”“我了解了,你转告曹公,彧处理完朝中之事,即刻前往府中探望。”
看来哥是病了。我微微蹙了眉,此时正是胜吕布归来,也正是需要稳定政局之时,可偏偏他在这样敏感的时候生病!
用面盆内的清水匆匆洗了把脸,我拿起那剑走出客房。白天的院子远没有夜里来的怡人,院子里往来的佣人正匆匆打扫院落,中间有一女子美面容光,我一看辨认出那正是荀彧的夫人唐氏。她见我来只是微微一笑,接着友好点了下头,然后兀自走入屋中,那美丽的眼眸中没有一丝光彩。我被吓了一跳,差点以为她是座蜡像,或是别的什么没有生命的物质。
来不及深究,我匆匆赶往曹府。叫来车,一路风尘仆仆,我坐在车上盘算着将行程计划好,再次外顾时,曹府尽在眼前。下了车,正当我一脚准备踏入大门时,只听身后一阵窸窣声,回头一看,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英姿挺拔的身影。
“主人。”他咧嘴一笑,露了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那是仍沾有一丝少年锐气的阳光笑容。
“你是姜然!?”我大吃一惊。
“怎么?主人您不记得姜然了?”他声音仍旧爽朗。
“怎么会不记得?只是不知你晒黑了,一时没认出来。”若不是他开口唤我,走在大街上我还真就不一定能认出他来。据下邳一别后,他似乎又黑了,那是经长时间风吹日晒才有的健康肤色。结实的身躯掩在白衣之下,他领口微微松散,脖子上竟缠了一条围巾似的乳白色布带。
“你怎么才回来?”
“泗水泛滥经由徐州的路不通,我所幸饶了远,害您忧心了,”见我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围巾”,姜然爽快一笑,道:“一路风吹日晒,围了这个很是方便。”
按这个时代的审美来说,姜然还真有创意。
不再多纠结这个问题,我淡淡一笑问道:“那你怎会在这的?”
他笑道:“只是恰好路过,没想到正巧遇见主人,你为何不回府?”
又是一样的问题。
我名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转身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是不会回去了,具体原因说来话长,相信你一回府上就全明白。你不必在乎我,郭嘉和柳儿就拜托给你了。”
与我意料的一样,他听后不由得皱了眉头,焦急说道:“这怎么行!毕竟我是……”
我打断他的话,道:“所以我才将他们托付给你,”胸口隐隐一阵痛楚,我咬牙说道,“我迟早会回去的。”
话说得轻巧,迟早又是多早?哪一天却要等多长时间?是我向命运妥协,或是再遇变数?但我现在能做到的仅此而已。
姜然是懂我的。他心知我脾气倔强,何况自己初来乍到不明事情前因后果,唐突地劝我也没有说服力。他下意识地将那围巾裹严实,轻轻点头默许后,独自离去。
不出几步,他却又蓦地回首,微张嘴唇,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只出口一句——
“主人保重……”
看着他有些孤单的背影,心中忽然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可又说不清道不明。
然后我再次见到了曹操。
他手持书卷悠闲半卧于席间,看得怡然自乐,身边的青铜古香炉中,一缕青烟袅袅缭绕周身。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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