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郭斌纵横中原虽不过一年的时间,可是方才说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可以载入青史的大事,如何能不让怀揣着梦想又身怀绝艺之人激动万分?七百骑夜闯二十万黄巾联营,这是忠勇已极;在匈奴王庭,敢于攻击羌人使者队伍,而且竟真的成功了,这是当年班定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典故再现当世;在塞外三城,敢于直面鲜卑大单于和连大军,竟能战而胜之,更是将和连阵斩,这是耀武异域,扬我国威。
自古以来,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历朝历代,军功历来便是最重的功绩,所以在和平年代,军人升迁很慢,也是这个道理。
就拿汉朝举例子,此时的武官,级别分为:将军、中郎将、校尉三级,其中将军最高,中郎将次之,校尉最低。由于将军并不常置,有战事时才冠以统兵者将军之称,所以平时一般武官所能获得的最高官职为中郎将,而直接掌握军队的,往往都是校尉。
校,是军事编制的单位,而尉,则是军官之意,所谓郡尉、县尉、骑都尉,都有这个意思。这种直接掌握军队,管理军队的训练、战争等事宜的军官,是置于十人长、百人长之上的。在黄巾之乱以前,甚至是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校尉从来都是极有实权,地位极高的军事指挥人员。
熟悉东汉末年历史的人,对于所谓的西园八校尉应是极熟悉的。当时,这西园八校尉分别是由蹇硕、袁绍、鲍鸿、曹操、赵融、冯芳、夏牟、淳于琼八人担任。蹇硕自不必说,以宦官担任校尉,实在是极得天子刘宏信重。袁绍、曹操,为世人所熟知,想必亦无需赘言。淳于琼后来追随袁绍,历史上因为在官渡之战时丢失了乌巢的粮草而兵败被俘,后被曹操斩杀。鲍鸿曾随张温讨伐凉州叛军,至于是否与后来的济北相鲍信有亲缘关系,则无从查证了。赵融与夏牟在历史上并未有过多记载,而冯芳则是大太监曹节的女婿,后曾任大司农。
抛开几个历史上记载不详者不论,蹇硕是天子亲信,是天子安插在军中掌握军队的帮手;袁绍是汝南袁家的后起之秀,是袁家着力栽培的继承人之一;曹操的祖父是大太监曹腾,其父曹嵩,曾官至太尉;冯芳,是大太监曹节的女婿。只从这四个人来看,便全都是极有背景之人,不是天子的亲信,便是豪门世家的继承人。
因此,直到公元一八八年,校尉,尤其是在京师洛阳的校尉,还是一个地位极高,需要走后门、拉关系的好出身。而黄巾之乱初起时,像卢植、皇甫嵩、朱儁这样统帅一路大军的方面大员,也不过是个中郎将,连将军都算不上。这不是因为大汉朝廷吝啬抠门,而是实际的政治需要,所谓功高震主,给的官位高了,天子心中会不舒服,对于个人也绝算不得是好事儿,如今的皇甫嵩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而到了历史上的三国时期,因为频繁爆发的战争,使得有军功者越来越多。上位者既为了酬赏功劳,也为了笼络人心,便将许多有军功的人封为将军,什么四征将军(即征东将军,征西将军,征南将军,征北将军,下面则是同理)、四战将军、四镇将军、四安将军、四平将军,搞了一大堆。另外,还有各种杂牌将军,例如鹰扬、虎烈、宣威、折冲、凌江、昭烈等名目称呼的将军,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除此之外,为了表彰某些人过于牛叉的地位,和上位者对其的极端信重,吴国竟还在大将军之上设立了一个所谓“上大将军”,真是大将军的小小名号都遮挡不住他的王八之气了啊!
而这种策封将军的乱象,呈现出越到后期,愈加疯狂的趋势。就拿蜀国来说,曾为关羽主簿,常常做先锋的廖化,官至右车骑将军,假节,领并州刺史,封中乡侯。而身为五虎上将之一的赵云,至死不过是镇军将军,顺平侯还是追谥的。
这种情况,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因此才会出现汉文帝对于李广的那句慨叹:“如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岂足道哉!”
郭斌能在天下尚算太平的时代立下如此殊勋,自然会获得当世“有才能、有理想、有抱负”的“三有青年”的尊敬,他在中原能够有这么广的名声,便也不奇怪了。
不过,郭斌丝毫没有作为名人应有的觉悟,他拉着黄忠道:“阁下忠闵勇武,我十分佩服,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黄忠听了,高兴得涨红了脸,可随即想到自己的儿子,便退后一步,作揖道:“郭使君盛情相邀,本是黄某的造化,奈何小犬病重,在下须臾离不得身,却是要辜负使君好意了。”
听了黄忠所言,郭斌也是倏地回过神来,遇到黄忠的激动也马上冷却下来。他回握黄忠,道:“令郎所得是什么病症?可否让我瞧瞧?”
见他颇有犹疑之色,郭斌指着董杏儿继续道:“这位姑娘,是杏林圣手董前辈爱女,家传的上乘医术,虽比不得董前辈本人,可较之山野中的庸医却要强得多了。”
听道董奉的名号,黄忠眼前便是一亮,不待郭斌说完,他便要抢上前去,可转念一想,又退后一步,躬身施礼道:“请董姑娘为小犬瞧病,黄某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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