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远去的身影,这才打开了那个信封,仔细的瞧了一眼,“白薇,替我好好收着。”
白薇知道轻重,忙双手接过来,仔细的收好,又用一把锁锁好,然后笑道,“如今好了,姑娘何时找紫苏谈一谈。”
江冉一笑,“不急。走,我们去母亲那里吃饭吧。”
江正堂此时出了江家,并没有去药堂,而是坐了马车,穿了两条街,来到一个小小的院子里。
一个婆子开了门,“爷终于来了,我们太太等了好些时日呢。”
屋子里坐了一个三四十来岁的女人,梳着流苏髻,斜插着一支金海棠珠花,看起来娴静似水,她正在做着针线,听见江正堂的声音,抬起头一笑,声音婉转动听,“你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江正堂脱了帽子,坐在了那女人的旁边,“对不起,叫你久等了。”
这女人便是孔氏,听江正堂这样说,只是凄凄一笑,“反正已经等了半辈子了,也不碍事了。”
年少之时,两人也曾两情相悦,那时候孔家还算是富贵,江正堂只是一个小小的郎中,孔氏爱慕了江正堂,青春正盛,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只瞧着江正堂相貌堂堂的样子,便逃出家门与江正堂私下里做了夫妻。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两人很快就被家人找了回去。
孔家气急,虽说看不上江正堂。却还是知道江家针法的名声,只说除非江正堂能入赘孔家,才能同意这门婚事。孔氏并非独女,孔家提出这样的条件,无非就是看上了江氏针法。
江家族老自然是不同意,江正堂也不同意。
这门婚事无疾而终,孔家找人将江正堂打了一顿。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件事,激起了江正堂的斗志,他先是考入了太医署。
而后迎了冉家女为妻。
有了冉氏的嫁妆做后盾。
江正堂至此平步青云,一步一步的坐到了院正的位置。
谁知,爬的越高,跌得越快。
江正堂捡回了一条命。便回了祖籍广陵。
冉氏拿出了所有的嫁妆供他重抄就业。
药堂慢慢的有了起色,这时候他重遇了孔氏,那个他从来也不曾忘记过的女子。
江正堂此刻看着面前的女人,岁月似乎并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他如今什么都有了,只想要把自己欠下的全部还给她。
“如烟,今日我已经将长生的名字定在了名单之中,你放心,江家的一切都会是他的。只是”他顿了顿,“你为何还不肯将长生的身世告诉他。”
孔氏勉强一笑,“我那时候未婚生子,只能放在兄长名下养着,这孩子这些年并不知晓身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他开口。”
这样一说,江正堂更加的愧疚,“是我负了你。你放心,等我安顿好一切,我会将你和长生接入府中,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便再也不分开了。”
孔氏跟着笑了起来,似乎十分欣慰的样子,不过一瞬间,就蹙起了眉头,“你就是这样说一说,我知道你娘子年纪比我年轻,若是她再生下一个孩子,便是正经的嫡长子,哪里还有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地。”